第408章 失忆
两人先后失去了意识,都被暗流卷走了。
次日。
暗河的下流的岸边,一个身着藏青色的身影出现,在看见被流水冲上岸的虞云羲和宴辞渊时,来人眼里闪过一抹焦急。
若是虞云羲还醒着的话,就会发现这个藏青色身影的人,就是慕承。
慕承立刻运着轻功来到虞云羲和宴辞渊身边,慕承甚至不敢多耽误一秒中,就立刻伸手向着虞云羲的手腕处。
明明看似很简单的一个动作,慕承却做得极为艰难,甚至就连手都颤抖了起来。
直到在虞云羲的手腕处传来细微的脉搏声的时候,慕承才松了一口气,慕承立刻就从身上拿出丹药,喂入了虞云羲的口中。
慕承本来打算就地开始为虞云羲施针的,可是再看见虞云羲身旁的那个男子时,慕承就改变了主意。
那个昏迷过去的男子分明就是摄政王宴辞渊?!
慕承没想到虞云羲竟然会招惹上这这位,方才慕承将虞云羲从宴辞渊怀里抱出来得时候,就废了好大的一会儿。
宴辞渊的手一直将虞云羲护在怀里,虞云羲的身上基本没有什么伤口,可是犹豫虞云羲身体极为虚弱,有加之河水很是冰冷,虞云羲和宴辞渊泡在暗河里大概有了几个时辰了。
虞云羲的小脸不似往常那般白皙,而是透露着一种惨白,就就连嘴唇都是微微泛着紫色,再看见虞云羲这个模样之后,慕承直接就愣住了,怒火和心疼在慕承的脑海里翻滚着。
至于抱着虞云羲的人是谁,慕承一点也不关心,慕承只希望虞云羲没有事,只要虞云羲没有事一切都还来得及。
慕承本想直接把虞云羲从男人怀里抱出来,可是没想到抱着虞云羲的这个人力气实在是太大了,根本就没法扳开,慕承没有办法之后取出了银针,刺入男子手臂上的几个穴位,让男子的手使不上劲来。
这样一来,慕承才能将虞云羲从男子怀里抱出来,结果却不奏效,一般来说普通人只需刺入半寸双手就会无力,可是眼前这个昏迷的男子的手竟然丝毫没有松开的迹象。
甚至抱得越来越紧了,直到慕承将银针刺入两寸之深的时候,男子抱着有影响的手才松开的。
就在慕承要将虞云羲带走的时候,慕承发现,之前那个看不清容貌的男子,竟竟然是摄政王!
跳入暗河之后,宴辞渊的发冠早在暗河之中就被冲掉了,方才宴辞渊的头发将宴辞渊的脸遮挡住了一大半,而慕承的注意力也一直在虞云羲的身上,所以并没有立刻就认出来宴辞渊。
在看清宴辞渊的面容之后,慕承就知道这件事比他所想的麻烦得多了,慕承本想一走了之的,可是一想到若是宴辞渊死了都话,只怕天乾会大乱起来。
虽然药王谷已经避世这么多年来了,但是药王谷毕竟还是在天乾境内的,若是天乾大乱大乱的话,只怕是药王谷也很难不受波及。
慕承将虞云羲轻轻放下,随即就把起了宴辞渊的脉搏,明明肉眼看着宴辞渊身上的伤远比虞云羲多得多了,甚至虞云羲的身上都没有什么伤口。
再这样的情况之下,虞云羲竟然会伤得比宴辞渊重这么多,慕承刚搭上宴辞渊的脉搏,就知道宴辞渊没有什么大碍,不过是头部受到了重击昏迷过去了,身体其实一点也不虚弱,甚至还比常人好得多。
至于虞云羲就不是这样了,虞云羲虽然看着身体上并没有什么明显的伤口,甚至可能根本就没有伤口,可是虞云羲的身体确是极为虚弱,体内就连内力都所剩无几。
虞云羲的昏迷过去有两个原因,除了和宴辞渊一样头部受到了撞击,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身体极为虚弱,甚至到了气血两亏的地步了,也正因为是这样虞云羲才会昏迷不醒,虞云羲的情况明显比宴辞渊严重得多了
慕承清楚虞云羲的武功,鲜少有人会是她的对手,可虞云羲却在没有受什么严重的伤下,身体竟然会虚弱至此,不应该啊。
突然一个可怕的念头从慕承脑海里闪过,慕承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两人,难道是这个孩子用血去救了……摄政王?!
这个年头刚出现,就把慕承给惊到了,结合着宴辞渊方才一直抱着虞云羲的模样,那分明就是一直在护着虞云羲。
慕承轻轻将宴辞渊翻了一个身,很快宴辞渊后背被礁石划得血肉模糊的伤口就立刻显露在慕承的眼前了。
慕承更是确定了在自己心中所想,宴辞渊就是在为保护虞云羲!
一想到这个可能,慕承就头皮发麻,那自家这个孩子只怕是也是……
突然慕承看见虞云羲手腕上的绷带,绷带上透着淡淡地红色,慕承好像明白了什么,难怪宴辞渊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却一点也不虚弱,甚至比常人还要健康,宴辞渊后背的上看着虽然的确严重,可再怎么说那些不过时皮外伤,只要好好休养就没有问题。
而虞云羲虽然身体上基本没有什么伤口,可是这个孩子却用自己的血去救人,慕承是为数不多知道虞云羲体质的人。
虞云羲身上一旦有了创口,就必须马上治疗,若是损失太多的血的话,虞云羲身体就会变得极为虚弱,甚至很难养回来,严重的时候,就会有性命安全。
眼下虞云羲就是这个情况,慕承不敢在多耽误了,慕承喂给宴辞渊一粒百息丹之后,就抱着虞云羲离开了。
慕承很清楚,可能要不了多久,宴辞渊得人就会来将宴辞渊带走了。
果不其然,慕承才带着虞云羲离开一刻钟,林萧和聂枢的人就双双赶到了这里。
很快林萧和聂枢就接到消息,就立刻往这边赶了过来,一过来聂枢就只看见宴辞渊躺在那里,却没有看见虞云羲。
“人呢?怎么只有一个?!还有一个青衣少年呢?!”聂枢大声质问道。
其中一个聂枢的亲信,就立刻回答:“盟主,我们来到的时候就只看见摄政王一人,并未看见少盟主。”
聂枢在召集自己的部下的时候,并未说虞云羲是他的小徒弟,而是直接说虞云羲是他的继承人,是少盟主。
也只有这样,这些部下才会对聂枢情绪的变化,不产生疑惑,这些年聂枢从来都不收什么小徒弟,若是突然冒出一个小徒弟的,定会有人想要知道这个小徒弟的身份。
就算是这些人都是聂枢的亲信,聂枢也不放心,虞云羲的身份实在是太过于特殊了,若是被不怀好心之人,查出了一些蛛丝马迹的话,那麻烦就大了。
所以只有将虞云羲的身份安排成他的孩子,成为少盟主,这样一来的话,这些人的注意力就能被转移,毕竟世人都会认为虞云羲是他的私生子,所以这些年将虞云羲藏起来也是在所难免的。
聂枢的人立刻就四散看来去找人了,聂枢就留在这里看宴辞渊的情况,聂枢想等着宴辞渊醒过来,让宴辞渊告诉他,虞云羲到底怎么样了。
林萧再看见宴辞渊之后,就立刻来到宴辞渊身边,林萧立刻就让一旁会医术的暗影上前来,暗影立刻就上前一步?
在为宴辞渊仔细把脉之后,暗影眼里露出不可思议的眼神,林萧立刻担忧的问道:“公子现在怎么样?可还好?”
林萧没有直接暴露宴辞渊的身份,在场的人除了摄政王的人和聂枢之外,就没有任何知道宴辞渊的身份。
之前的那些铁面人,也都全都换了一身装扮,所以聂枢的那些亲信,都以为是少盟主和另一个公子出来游玩的时候,被人暗杀了,所以聂枢才将他们召集而来的。
毕竟宴辞渊的身份特殊,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若是知道的人过多了。只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聂枢和林萧都做足了准备。
为宴辞渊诊脉的暗影摇了摇头:“公子他的身子并不大碍。”
林萧和聂枢眼里都闪过不可置信,明明宴辞渊就是再昏迷着,怎么可能没有任何问题?
而且宴辞渊后背简直就是惨不忍睹,一片血肉模糊,就连头上都有撞击上,怎么可能会没有事?
更不要说,宴辞渊的身上还带着一些兵器所带来的伤,林萧和聂枢都很清楚,那些兵器上的毒素相当厉害,宴辞渊不可能中了毒都没有事。
除非那些兵器上根本就没有毒,或者事宴辞渊根本就没有受伤。
林萧立刻追问道:“那公子他为何还不醒?”
暗影回道:“公子现在还在昏迷的原因,主要是公子头上的撞击伤,方才我探公子的脉象,脉象平和有力,并不是虚弱中毒的脉象。”
暗影也不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了,但是宴辞渊的身体的确是没有什么大问题,甚至要不了多久,宴辞渊就能够醒过来了。
暗影甚至都开始有些怀疑,可能在他们来之前,就有人医治过宴辞渊了,很快暗影就打消了这个念头,暗影觉得这不可能。
且不说摄政王现在是昏迷状态,根本就服用不了药不说,而且那些伤口都没有被保扎过的痕迹,怎么可能会有人来救治过呢?
暗影不知道的是早在之前虞云羲就用银针和体内的血救治过宴辞渊了,之后慕承来的时候,的确是喂给了宴辞渊一枚百息丹。
不过百息丹和其他药物不一样,百息丹一旦喂入口中,就会化成液体,立刻就被人体吸收了,更不要说慕承带在身上的百息丹是之前虞云羲炼制出来的,暗影更是没有见过,自然就不知道了。
林萧听了之后,心有余悸地点了点头。
而聂枢听着暗影的回答,聂枢想到了虞云羲,聂枢清楚虞云羲的医术很高,所以……摄政王身上的伤难道是虞云羲医治的吗?
毕竟当时聂枢自己受重伤的时候也是虞云羲出手相救的,所以聂枢有了一个猜测,难道是虞云羲没有事,甚至在对宴辞渊治疗一番之后才离开的吗?
因为聂枢很是确认之前那些兵器上的确是淬满了毒药,而且刚才聂枢看得清楚,宴辞渊身上分明就是有剑伤,还有三处箭伤,方才暗影将有长有短伤口都一一探查过了。
聂枢正好将这一幕全都收在眼底了,宴辞渊不可能没有中毒,这分明就是无稽之谈,除非有人在此之前将宴辞渊身上的毒解开了。
而这个人也只有虞云羲一人了!
所以这样说的话,虞云羲一个没有事!
一想到虞云羲可能没事,聂枢一直紧绷着的心弦松了松,聂枢并不知晓虞云羲体质特殊。
聂枢完全不知道虞云羲身上的血可以解百毒,活死人,生白骨,若是聂枢知道的话就不会这样想了,因为虞云羲相当于是用自己的命在换宴辞渊的命。
“咳咳……咳咳……”
一直躺着的宴辞渊突然咳了起来。
在场的所有人都将视线看向宴辞渊,尤其是聂枢,只要宴辞渊醒过来了,就可以问宴辞渊,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虞云羲现在到底是去了何处?
宴辞渊咳了几声之后,就将双眼睁开了,林萧立刻就上前去:“公子你感觉如何?”林萧很是担心的问道。
宴辞渊定睛一看,是林萧在自己面前,突然宴辞渊感觉到自己身上一阵一阵的疼痛,宴辞渊立刻就反应过来了自己是受伤了。
“林萧究竟发生了什么?”
宴辞渊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安静了下来了。
聂枢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头,聂枢很明显的感觉到宴辞渊的不对劲。
“公子难道都不记得了?昨夜有人追上公子的事公子都不记得了?”林萧迟疑地问道,接着林萧立刻转头让暗影再次为宴辞渊诊脉。
“追杀?”宴辞渊喃喃道。
宴辞渊只记得自己从帝都离开,只带了林萧一人,来到了一个小城镇上,之后的事情宴辞渊就没有印象了。
不知为何,宴辞渊的心里突然升起一种说不清的落空之感,好像自己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