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 感情深厚
小安澄醒来后,看到杏杏还有些懵,半晌才有些难以置信的看向自己的手,又抬头看看杏杏,这才哭着扑到了杏杏怀里。
“姐姐,我要我娘,我要我娘……”
杏杏把小安澄安抚好,这才带她上了马车。
在马车上,小安澄抽抽噎噎的说了这些日子的事,原来她被刀疤脸掳走后,就一直被关在这个小院中。
有次她哭得厉害,想娘,想弟弟,刀疤脸便带她去了小院外的树上,结果她没忍住,喊了浩哥儿一声,便被那刀疤脸捂住嘴带走了。
最后,小安澄期期艾艾的问杏杏,那个刀疤脸去哪里了,还会再把她抓走吗?
杏杏看着小安澄脸上的不安,她摸了摸小安澄的脑袋,同她道:“放心吧!”
应当不会了,除非那刀疤脸能越狱。
真要这样,顺天府尹也别当了,直接洗洗睡吧。
把小安澄送回安宁歆小院后,安宁歆又惊又喜,甚至喜极而泣,拉着小安澄非要给杏杏磕头。
杏杏赶忙又把安宁歆拉起来,简单把事情讲了下之后,安宁歆脸都白了,嘴唇都在发颤。
杏杏又安抚了安宁歆几句,这才离开。
她惦记着去了客栈歇息的岑月宜。
杏杏过去的时候,客栈房间中,岑月宜正不顾她一直以来的体面,强拉着喻永槐的胳膊,不让他提刀杀上江泰侯府。
“眼下,眼下还没有定论,是不是她们”
岑月宜声音沙哑,眼眶红肿,显然哭过了。
喻永槐冷声道:“你我皆知,除了那对母女,还有谁会买凶去对付你一个小娘子?!”
岑月宜抿了抿发白的唇,神色黯淡。
喻永槐又要往外去,杏杏张开双臂挡在门前:“大哥哥,你稍微冷静点。顺天府那边已经在审了,顺天府尹大人苦流匪久矣,顶多今晚,就会撬开那些人的嘴。”
喻永槐提着刀,在原地顿了好一会儿,这才抬手把刀入鞘,转身坐了回去,瓮声瓮气道:“好,我听你们的。”
岑月宜跟杏杏都松了口气。
然而,岑月宜跟杏杏都想着稳妥为上,江泰侯府却有人坐不住了,大张旗鼓的出来寻人,说是她们府上大小姐出去祭祖,至今未归。
岑月宜站在客栈二楼,窗户开了一道缝,雪花混着冷气飕飕的往里灌,她手脚冰凉,透过那道缝,看着楼下,岑月华正带着江泰侯府的家丁,冒着风雪,大张旗鼓的沿街“找她”。
岑月宜其实有一丝侥幸,想过可能是一场误会。
可能是她性子不招人喜欢,不知道什么时候惹到了旁人。
也可能就是,他们江泰侯府的仇家把这仇记在了她身上。
可这会儿,楼下岑月华那浮夸的声音,风雪都掩不住。漫天风雪中,行人寥寥,岑月华逢人就问“你们可曾见过我姐姐”,生怕旁人不知道江泰侯府大小姐“失踪”。那架势,无情的击破了岑月宜最后一丝幻想。
岑月宜手脚冰凉。
杏杏上前,啪一下把窗户关上:“岑姐姐,有风,你脸色都吹白了!”
杏杏从一旁的软塌上把自己斗篷拿起来:“岑姐姐等等,为了不打草惊蛇,你暂且先别露面,我下去看看情况。”
岑月宜一把拉住杏杏,却又不知道要说什么。
杏杏反手握住岑月宜的手,冰得骇人。杏杏郑重其事道:“岑姐姐别担心,有我跟我大哥哥在呢。”
岑月宜脸色苍白,眼中晶莹微闪,最后,她朝杏杏轻轻的点了点头,松开了手。
杏杏下楼的时候,在客栈隔壁开了间房避嫌的喻永槐已经下楼了。
喻永槐脸色难看的活像是辟邪图上那张牙舞爪的邪像。他迈出客栈门口,朝着岑月华大喝一声:“岑月华,你在做什么!”
岑月华被这一喝,吓得一个哆嗦,看清是喻永槐后,脸上却闪过一抹惊喜来,她上前两步,突然想起来眼下她正扮演一个长姐可能遭遇不测关心长姐带人出来搜寻的妹妹……
岑月华立马换了个表情,先是叫了一声“喻将军”,又一脸忧心忡忡:“喻将军,你见过我姐姐了吗?……我姐姐今日说是出城祭拜她去世的娘亲,但都到了这个时辰,也没见人回来。”
岑月华又像是故意让旁人听得清楚,大声叹息道,“……听说最近城外流匪猖狂,姐姐这个时辰还没回府,我着实担心她……”
喻永槐一听岑月华这话,眸子里怒色几乎压不住!
喻永槐眸色沉沉的反问:“哦?你担心她?”
岑月华拿帕子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情真意切道:“那是自然。我与姐姐感情深厚……”
喻永槐冷笑一声,截住她的话:“感情深厚?感情深厚你为什么不陪她一起去祭拜亡母?!”
岑月华被喻永槐反问的梗了下,结结巴巴道:“……那是那是因为……长姐并不想,并不想带我去……毕竟,毕竟我与长姐并非同母所出。”
喻永槐又冷笑一声:“这就是你说的你与你姐姐感情深厚?真要是感情深厚,你会当着这么多外人的面,似是而非的揣测你长姐的心思?给你长姐泼脏水?!真要是感情深厚,你又岂会这般大张旗鼓的当街寻找,生怕旁人不知你姐姐不曾归府?!”
喻永槐眼神漆黑如墨,疾言厉色,眸中杀气涌动。
岑月华哪里见过这副模样的喻永槐,当即吓得腿一软,若非身边丫鬟搀扶,怕是早就跌坐在地了。
她心跳得极快,头一次生出一个想法这姓喻的这般可怕,她跟她娘,是不是做错了?
岑月华被喻永槐吓得肝胆俱颤之时,周围顶着风雪围观的几个行人也回过味来了他们一个个都有些兴奋,这样的豪门密辛在面前上演,可不多见啊!
客栈大堂歇脚的客人们也个个都伸长了脖子。
“不是,哪怕我行为有失当之处,也是因着我太过担心紧张我姐姐以致不妥,”岑月华半真半假的落下泪来,颤声道,“喻将军,你怎么能这么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