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钟山星辰,日月更迭
一猫一鼠很快扭打在一起,它们身位变化得太快,陈唐昭也不敢贸然出手,要是伤了黑猫就不好了。
只见黑猫娇小的躯体突然放大数十倍,三条毛茸茸的大尾巴从她背后钻出。
陈唐昭看见黑猫身后的三条尾巴后也不由得震惊出声,“三尾灵猫!?”
他还以为昨天就是捡了只寻常的小野猫,没想到人家居然是快要绝迹的灵猫一族!
猫族分为灵猫和妖猫两派,灵猫能至少能生三尾,妖猫只有两尾。
看样子那只灵猫才刚刚成年,三尾属于正常实力。
那只瘟鼠在灵猫口中压根动弹不得,猫鼠本就是天敌,更别提这灵猫了。
威压袭来,瘟鼠的灰脸已经逐渐泛白,它的生命正在逐渐流逝。
可这只灵猫死死咬住它寄生的躯壳,让它无法自爆。
要想活命就只能舍弃寄生的身躯!
只见瘟鼠动弹几下,王铮鼠化的躯体立刻便恢复了人形。
而一只伤痕累累的大耗子从猫口中跌落,狠狠砸在地上。
“吱吱吱!”大耗子惨叫几声,来不及恢复,便迅速逃走。
灵猫见口中人没有了价值,潇洒一抛,王铮的身体立刻变成一道优美的抛物线落到草坪上。
“咚!”
听这声音,不残也得断手断脚。
灵猫迅速追了上去,只见它抬起一只前爪,轻而易举的就将鼠尾踩在脚下。
陈唐昭迅速上前,他捏诀用光束缚住了瘟鼠。
灵猫见他过来,立刻抬起粉粉嫩嫩的肉垫,低下头颅亲昵地蹭着陈唐昭。
“喵呜”七七厉害嘛!
陈唐昭也没想到这只灵猫会如此亲近他。
本来想抬手撸一把,可他只觉得天旋地转,两眼一黑就没了意识。
二女一鬼并未跑出多远,看见突然出现的庞然大物都不由得吓了一跳。
还是凌橙先认出那是昨天捡的小猫,可还没等她说出口,陈唐昭就倒下了,她们便迅速折返去找他。
灵猫瞧见有人靠近,抬起爪子将陈唐昭挪到身下,后背弓起,做出炸毛的样子。
二女被吓了一跳,面对三条尾巴的猫,心里都犯怵。
二姑扭扭身子,从凌橙怀里挣脱出来,她悬浮在空中。
“我知道你担心我们是坏人,但是好大儿他中了毒,你若是不放手,倒时可就得给他收尸了!”
灵猫黄瞳眯起,靠近嗅了嗅二姑身上的气味,又低头看了看嘴唇发紫,脸色苍白的陈唐昭,最终还是将陈唐昭推向了二女。
药师寻迅速上前给陈唐昭放血,一股腐烂的恶臭味散发开来。
寻脸色丝毫未变,见黑血差不多放完后,才小心给陈唐昭包扎起伤口来。
她喂了陈唐昭一颗解毒丹,面色凝重道:“我先把鼠毒压制住,完全清除毒素还是要靠我爷爷那儿的药。”
二姑点点头,“没事,好大儿他爹马上就能过来了。”
只见她挪到陈唐昭面前,纸扎的小手在他衣领里摸索着,“哪儿呢?这傻小子把鳞片放...啊,这里!”
一块幽蓝的鳞片暴露在空气中,二姑拿起拿块鳞片蹭过陈唐昭的血液,咆哮道:“死哥,滚过来!”
血液浸入鳞片,幽蓝的光芒大绽。
而此时,远在白事铺子和药师白喝酒的陈怀恩突然站起身来。
“咦?”
还没等他伸手掏出兜儿里的鳞片,二姑的河东狮吼就先来了。
陈怀恩慌忙捂住耳朵,扯着嗓子喊道:“来了,这就来。”
药师白喝得醉醺醺的,瘫软在太师椅上,显然是起不来了。
陈怀恩眼神一变,收起了吊儿郎当的气质。
他将鳞片夹在中指和食指中间,吟诵道:“钟山星辰,日月更迭!”
和陈唐昭施展亘古通今术的狂风大作不同,他的术要沉稳得多。
只见陈怀恩身体轻颤抖两下,便化作点点星辉消散。
几乎是下一瞬间,他就出现在一片狼藉的食堂门口。
瞧见地上不省人事的陈唐昭,他大叫一声,“我滴儿啊!”
陈怀恩颤抖着双手,却迟迟不敢触碰他血色尽失的脸,他痛哭道:
“你怎么走得这么早啊,可是...”
“你还没告诉爹银行卡密码啊!“
凌橙表情一言难尽,她怎么也想不到,眼前这头发凌乱衣着邋遢,连脚上人字拖都穿反的中年男人会是大师的父亲。
二姑看不下去了,她甩了陈怀恩一个大比兜,“死哥演过头了,还不快带好大儿回去!”
陈怀恩“嘿嘿”一笑,“这不是好久没有机会给我发挥了嘛...”
要是纸扎娃娃能翻白眼,二姑早就翻上天去了。
如果不是没有其他人选,她真的很不想让陈怀恩出来丢人现眼。
陈怀恩在二姑的死亡凝视下,悻悻地搓了搓手上的鳞片,一条幽蓝的裂隙出现在眼前。
本来他父爱觉醒想把陈唐昭扛回去,但灵猫也没给陈怀恩那个机会,叼起陈唐昭就进去了。
二姑站在陈怀恩的肩膀上,招呼着后面的二女:“走吧。”
裂缝的另一端正好连接到了白事铺子。
寻刚踏出裂缝,便瞧见喝得酩酊大醉的药师白。
她一脸难以置信,“爷爷,您怎么破戒喝酒了!?”
陈怀恩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一时兴起,小酌两杯哈,你也别怪老爷子。”
寻被气得不轻,玉指抬了又放,最终还是没骂得出口。
她上前取下白身上的挎包,从里面找出了那瓶对付瘟鼠毒的紫色丹药。
随手抖出两颗塞进陈唐昭口中,又把他身上的两处伤口清洁后,才将那瓶药塞回去。
寻抬手拭去额间的汗珠,“好了,等他醒了就没事儿了。”
陈唐昭这一睡又是三天过去了。
在他昏睡的第二天药师白和寻就向陈怀恩告辞。
凌橙也回了学校上课。
这期间灵猫缩小了身形,一直守在陈唐昭旁边。
直到第三天中午,他才迷迷糊糊醒了过来。
“嘶...”
本来想起身喝个水,但翻身时不小心牵扯到伤口,撕扯的痛感瞬间给陈唐昭来了个强制开机。
“卧槽,疼死了!”
听见他这边的动静,趴在床边的灵猫瞬间惊醒。
陈唐昭双手都使不上一点儿力气,他身边没有又没有支撑物,眼见着便要失去平衡滚下床。
“喵呜!”
焦急的猫叫划破空气,陈唐昭预计的狗啃泥也没有到来。
他只感觉自己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满是馨香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