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的很快,转眼间就到了农历八月,阳历九月十三号。
这天,涛涛正在给孙晓蕾打视频,因为口罩原因,孙晓蕾在家都封了一个多月了。
“来年上小学有点早了吧,七岁多,或者八岁再上一年级比较好。”孙晓蕾不想让王槿抒和孙槿芸上学太早,小孩子玩性大,如果上的太早,总感觉还没开智,年龄小对事物的接受能力不如年龄大一些的孩子。
“八岁是不是有点太晚了?”涛涛觉得俩小只还是不能太晚。
“到时候再说呗,你那边怎么样?”孙晓蕾从床上爬起来:“这都封一个多月了,浑身不得劲儿。”
“这边热的人受不了,九月还这么热也是没谁了。”涛涛边擦汗边吃冰棍。
“俄罗斯和乌克兰打仗,你老情人回来了。”孙晓蕾把摄像头翻转过来,对着唐平忠家的院子,可以看到唐平忠和阿琳娜在院子里修剪草坪。
“是嘛,我还以为她一去不复返了呢。”涛涛看不太清,因为离的有点远,孙晓蕾的手机像素差强人意。
“咋,想你老情人了?”孙晓蕾揶揄起他来。
“可拉倒吧,你不说我都快把她忘记了,时间这么长,我想你和孩子。”涛涛嗦喽了一下冰棍儿棒,然后咬在嘴里,跟小孩子一样。
孙晓蕾笑道:“等解封了我带着她俩去你那边,住上一阵子,顺便带她们看看大海。”
“有啥好看的,跟马尔代夫没法比,这边的海都被嚯嚯的不成样子,今年过年咱们再出国玩一趟怎么样?”
“口罩这么严重能出去?”孙晓蕾不相信,因为她现在在家都快发芽了。
两人聊了好大一会儿,涛涛挂了电话,抽了抽鼻子:哟,桂花香。
乔丽盼从外面回来:“外面好香啊,我还没见过桂花树开花呢。”
“走,去公园,那里到处都是桂花。”涛涛坐上车,吩咐李忠辉一句。
四人来到桂花公园,人山人海,涛涛牵着乔丽盼的手:“今天周二咋这么多人?不上班吗?”
“你不是也没上班?”乔丽盼翻个白眼。
“我不上班没关系,你不上班我扣你工资。”涛涛吓唬她。
“你扣我工资我就扣你公粮。”乔丽盼毫不示弱。
涛涛黑着脸,被这个女人拿捏了。
桂花的香让人迷醉,感觉这个世界都香喷喷的。
就跟边疆的沙枣花一样,香的你都忍不住深深吸口气。
涛涛和乔丽盼正走着,哪里人少往哪里走,反正香味每个角落都能闻到。
没成想,碰到了高娜。
高娜和一个女人也来公园赏花,坐在休息的椅子上谈天说地,涛涛没注意,从她跟前走过去都没发现。
高娜看到了他。
高娜看着涛涛和乔丽盼手牵手就一肚子不舒服,阴阳怪气道:“这么闲情雅致啊?不知道是姑娘香还是花香?”
涛涛只能干笑:“都香。”
这真是曰了狗了,这么大个城市,咋就能撞见呢?
高娜干脆就当起了电灯泡,涛涛走哪她就跟到哪,我看你这对狗男女往哪里跑?
半下午的时候,高娜接了一个电话,对涛涛道:“跟我走,覃浩来了。”
涛涛跟高娜走了,乔丽盼望着他俩离去的背影,郁闷的不行。
覃浩这次来是跟高家握手言和的,前段时间两家掐的你死我活,双方损失都很大,覃家不想这么撑下去,高速工程的周边料场覃家打算出售一部分给高家。
现在接手工程的是大机子,作为大机子的得力助手,涛涛早就准备好了。
往死了压价,这是大机子走之前就交代好的。
来到高家的私人会所,涛涛看见覃浩正玩手机,他旁边是那个杜菲儿。
涛涛大马金刀的坐在覃浩对面,开门见山:“准备出多少?”
覃浩放下手机,看着涛涛,满脸的不爽:“你要多少我出多少。”
“你有多少我要多少。”
“哼,高大的胃口,行啊,一共六十三个料场,你要是都要也行,拿钱吧。”
“六十三个?有这么多?我挑五十个,其他的不要。”
“你刚才不是还吹牛逼都要了吗?这会儿就打自己脸了?”覃浩嗤笑一声。
涛涛不接他茬,从包里拿出事先选好的料场资料丢给他:“这些,你要是想卖就痛痛快快的签字,资金一周后到账。”
覃浩拿起来看,越看脸色越难看:“你好算计啊,这五十个要是卖给你,剩下十三个夹在中间卖给谁去,不行!”
说完把资料又丢给了涛涛。
“那剩下十三个就当赠送的。”
“你怕是做梦想屁吃,十三个料场什么概念,你要是买不起就直说,何必打肿脸充胖子。”覃浩鄙视了他一番。
“那咱们换个说法,全部,六折!”涛涛抛出来另一个方案。
“六折?你做梦!”覃浩虽然知道这次谈判会吃亏,但是这也太吃亏了,六折说好听点是赔本,说不好听的,这就是打劫!
“呵,两个方案你一个也不同意,那还谈什么,赶紧滚回去吧,生意都不会做,你来干什么吃的?”涛涛开始怼他。
覃浩立马就变了脸色,他来的时候,他大哥都说了,如果能行,半价也成,你只要能谈成,剩下的你可以自己留着,覃浩就是想赚点钱罢了,但是涛涛给的这两个方案哪个都不行,交易后,光税收就是个天文数字,他毛都不会剩。
“你放屁,是你没有诚意,你这和抢劫有什么区别。”覃浩开始上头。
涛涛好整以暇,我就是要刺激你。
“那就算了,据我了解,你哥当时说过,两家这么僵持下去终归不是办法,他的意向是让我们全盘接手,价格可以取中,我们出价已经高了一成,你呢,贪心不足蛇吞象,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拿钱,我可以明话告诉你,想赚钱要靠本事,你从自家往出搂钱,你觉得是你打劫还是我打劫?”涛涛盯着覃浩的脸,看到他这么气急败坏就爽。
覃浩脸开始黑起来,心中埋怨大哥,怎么就告诉对方底牌了呢。
他现在需要钱,很多很多钱,不从自己家拿还能到哪搞?
“想好了吗,想好了就签字。”涛涛把合同往他面前一推,笔都没有。
覃浩愤怒,这踏马哪里是来谈判的,这不就是来送货的吗?劳资原来是干快递的?
“笔呢?”覃浩愤怒,可惜没办法。
“你没有笔?”涛涛反问。
“我踏马哪来的笔?”覃浩瞪着眼睛跟他吼。
“连个笔都没有,是不是男人。”涛涛学会了阴阳怪气。
“尼玛……”覃浩听出来涛涛话中有话,指着他鼻子就开骂。
“给你三秒,我不会揍你。”涛涛往椅子上一趟,“一……”
覃浩气的直接拍桌子:“草,你,……”
涛涛立马变脸,最后一个字他要是敢说出来,涛涛立马一巴掌扇过去。
覃浩好汉不吃眼前亏,最终还是憋了回去。
从杜菲儿手里接过笔签了字。
涛涛把合同装进包里,鄙视他一眼:“三秒男……”
覃浩嗷的一声就蹦了起来,可惜一个字都没说出来,因为他发觉涛涛把文件包放到一边开始摩拳擦掌。
他打不过涛涛:“有辱斯文!”
涛涛且了一声,提起包就走了。
高娜在车里等他,覃浩签字后她就没在那呆了。
“为啥你说他连笔都没有就不是男人了?”高娜好奇宝宝似的。
“不要瞎问。”涛涛尴尬,这只有男人才懂。
“啥啊,你倒是说啊?”高娜着急。
涛涛尴尬的咳了一声:内个……老李,你给高总解释一下。”
李忠辉直接无视,老神在在。
高娜看了一眼李忠辉,见他不像解释的样子,盯了一眼涛涛下面,?:“这个?”
涛涛只感觉到一股凉风从裤裆穿过,点点头,伸出两个手指:“原因有二!”
“说来听听?”高娜小脸开始泛红。
涛涛看了一眼开车的老司机,又看了看李忠辉:“其一,说他没有笔,是因为男人雄起时能口吐白浆,你看,用笔写字是不是像极了口吐白浆的样子?其二,笔这个字的发音还表示女人,懂吧,嗯,你懂得,就是说覃浩连个正儿八经的女人都没有,是讽刺他。”
高娜啐了涛涛一口,这么一解释她脸更红了,这货怎么就这么坏呢?
有时候只有男人秒懂男人!
“你呢,有笔也不用,跟没笔有什么区别?”高娜出言讽刺他。
涛涛尴尬的挠挠头:“玩笑,都是玩笑!”
“我可以送你一个!”高娜既然懂了,干脆就借题发挥。
涛涛看着她认真道:“你是个好女人,会有好男人等着你,我不是你的菜,真的,我就是牛瘪汤,你只是好奇罢了。”
“啥叫牛瘪汤?”高娜好像又学了一个知识。
“你用手机搜一下。”
高娜搜索后看了起来,抬起头:“这么恶心?”
“可不,你现在看我是不是很恶心?”
“可是我想尝尝!”
我去!!!
涛涛回到公司给大机子打电话说了签合同的事,大机子说既然都签了,就这样吧。
涛涛问娟姐怎么样了,大机子叹口气:“这病是心里上的,只能慢慢来。”
涛涛又给建东打了个电话:“东哥,合同签了,和覃家可能要蜜月一阵子,你给陆国富做做思想工作,让他搞点事情。”
“中,陆国富现在和覃家打的火热,喃估计他最后会把那个视频交给覃家,这次机会难得。喃马上就能搞定。”建东挂了电话,涛涛皱眉。
大机子交代他让他注意陆国富动态,给建东说一声,他现在没时间,那就剩下涛涛和建东两个人可以搞一搞。
这里面我说个问题,柳明死的时候,并没有说陆国富和他是一伙的,因为这是后来所有人才知道的事情,当然了,大机子是最先知道的,因为柳明曾经和大机子聊过,他告诉了大机子所有的事情,大机子后来又告诉的涛涛,这里面的关系很简单。
这也是大机子为什么先前知道卷毛是柳长青的人之后对卷毛没有动手,而皮子却不一样,皮子是真的跟柳长青一伙的,所以建东把皮子搞出去,大机子也没说什么的原因。
现在,覃家和高家开始握手言和,这肯定不行,大机子处心积虑的和高家站在一起不是为了赚钱,他只是借势,现在势已经借到,两家反而要一起玩,这怎么能行?
涛涛担心的不是怎么跟覃家对着干,是怕大机子一个不小心再出点意外,这就像走钢丝,走不好掉下去粉身碎骨。
万一高家知道了大机子在中间捣鬼,那两家联合起来给他一顿锤,肯定死无葬身之地,连带着涛涛他们也会死的很有节奏。
这里就要说一下建东和涛涛的不同,建东把所有事情都揽在自己头上,他知道,一旦出了问题,大机子必将难逃厄运,但是,他和大机子说好了,他属于第一道也是唯一一道挡板,所有命令都是从他那里下达的,万一出了事,建东就会出来挡箭,所有的事情他都会承担下来,那么大机子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所以,大机子和建东才是真正的过命兄弟,涛涛属于第三类接触。
这些也是涛涛后来才知道的,因为涛涛这个人有准线,大机子和建东不会把他牵扯进来。
不过现在涛涛也在走钢丝,只是他的钢丝比较粗,还有安全保险。
但是,他和覃浩的恩怨算是这辈子解不开了,大机子和覃守良有不共戴天之仇,那涛涛和覃浩就有杀身之仇了,都纯属个人恩怨。
只不过,他们这样的有钱人干起事来都是阴招,能将对方一巴掌拍死绝对不会用第二掌。
也因为他们都是有身份地位的人,所以干起来就比较束手束脚,考虑的因素太多太多。
像涛涛这样只有身份证的人,也就充其量是个小炮灰。
涛涛回到房子,乔丽盼给他做了抓饭,别看涛涛是地道的边疆人,但是,对抓饭他并不是特别喜欢,他喜欢面。
“瑞州的羊肉又贵又难吃,做抓饭可惜了。”瑞州的羊膻味特别重,不像边疆的羊肉,没有膻味。
“还挑起来了,这不是想着能吃顿家乡饭嘛,不吃给我。”乔丽盼气愤不已,自己辛辛苦苦的做了饭,你还挑三拣四,真难伺候。
“就是说说而已,咋还急眼了呢?”涛涛赶紧扒拉了两口抓饭,还行。
“我想家了,特别特别想。”乔丽盼眼泪说流就流,果真是水做的女人。
“那等解封了你就回去吧,我让贡布给你安排好工作。”
“你不回了吗?”
“暂时回不去。”
“无言的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