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覃浩大婚还有一周左右,涛涛和李忠辉跑在魔都回瑞州的路上。
魔都吴经理给他们公司做了一个好榜样,涛涛作为老总当然是要重点表扬一番的。
上周看财务报表的时候涛涛只知道盈利不错,没想到最后一个月竟然又营收不少,将近有两千万的利润。
涛涛值得跑一趟魔都。
给吴经理发了一大笔钱,至少百分之十,这个吴经理简直就是自己的福将,财神啊,涛涛在股市上赔的裤衩子都快没了,再加上集团公司赔的钱,涛涛一度以为自己濒临破产。
主要是年底网上借钱的人猛增。
涛涛不由得心虚,老百姓的钱真好挣啊。
辛辛苦苦干一年,最后钱全部都交给了他们这样的资本家了。
涛涛算不上资本家,最多就是靠着资本家这棵大树吃点低保罢了,真正挣钱的还是这些个银行和资本雄厚的财团。
回到瑞州,涛涛刚放下包,就接到高娜的电话,准备后天出发,涛涛说没问题,到了京都先适应一下也行,毕竟那里让他感觉到冷的不行。
孙晓蕾在房子里放了至少七八个除湿器,嗡嗡的声音不算小。
“年后说啥我都要把大功率除湿器装上。”孙晓蕾受够了瑞州的冬天,冷倒是能接受,加上水汽太重,显得阴冷不说,主要是他们作为边疆人实在是不太适应,老人都搞出关节炎来了。
“高娜说后天就去京都。”
“这么早?”孙晓蕾有点诧异,现在交通这么发达,提前一天去就得了呗,再说了,高娜有自己的私人飞机,还怕飞不过去咋滴。
涛涛更是心虚,也没多说什么,换了衣服就窝在沙发里看手机。
涛涛祈祷高娜这几天来号,最好是那种汹涌澎湃的,省的自己控制不住。
“小辉婚礼咱们几家吃顿饭就可以了吧,毕竟在这里朋友亲戚也少,犯不着大操大办。”孙晓蕾天天窝在家里不出门,这些事情她就包揽下来。
“可以,问问李叔啥意思,要不要回老家办一场?”
“他说就按我们的意思办,老家那边也没事。”
涛涛点头,他问过李忠辉,李忠辉的意思是领证结婚就行,走那些形式主义人太累,生活是给自己过的。
晚上,李忠辉和梁鸿菲都来家里吃饭。
饭桌上,梁鸿菲有点不自在,因为几个老人并没有对她太过关心,要不是她们家整出这幺蛾子,估计都会拿她当成宝。
涛涛甚至觉得梁鸿菲家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饭后,涛涛,孙晓蕾带着李忠辉和梁鸿菲到了地下的娱乐室,这里被孙晓蕾重点照顾过,所以装修的相当好,温暖又私密。
涛涛让保姆做了一个果盘端过来,看着李忠辉道:“老李,你怎么说?”
李忠辉沉默,看了一眼梁鸿菲。
孙晓蕾拍了一下涛涛:“急什么,先听听菲菲的意见。”
梁鸿菲没墨迹:“房子车子我也不奢求,有没有我的名字我也不在乎,但是我有一个要求,就是希望老李能看在我爸妈养育我们姐弟这么多年不容易的份上,做个样子。”
梁鸿菲今天过来就是想找涛涛和孙晓蕾商量一下对策,因为她父母又给李忠辉出了一个难题,就是房子要有梁鸿菲的署名,梁鸿菲自然是不愿意,但是她不想因为这件事又整出矛盾出来,万一到时候她父母再出什么奇葩事,她脸都没地方搁。
李忠辉这套房子是孙晓蕾给买的,当然是孙晓蕾说了算。
其实孙晓蕾根本就不在意,给李忠辉买了房子,就是李忠辉的,她可不愿意管。
“菲菲,既然你愿意嫁给小辉,那我问你,你是真心实意的要和小辉过一辈子对不对?”孙晓蕾看着梁鸿菲认真的问道。
梁鸿菲点头。
“那这么办,等孩子出生,房子落户在孩子头上就可以,你爸妈要是不同意,那就是你的事情了。”孙晓蕾这个方法不科学,但是也不失为一个对策。
梁鸿菲点点头,觉得也行,主要是敷衍自己的父母,其实这在她看来就是为了钱,因为她父母怕有钱人不能自律。
“好,这件事也不算啥,现在我们谈点别的,年底了,小辉在公司里任劳任怨,我和王震欢也不能亏待了,工资不必说,给小辉发两百万的年终奖,也是告诉你,小辉自身价值比起你们所谓的彩礼有过之而无不及,也是给你们俩日后一个有力保障,我这个当姐姐的自然是有私心,但这都不是重点,我希望你和小辉能恩爱百年,白头偕老。”孙晓蕾递给李忠辉一张银行卡。
李忠辉没拒绝,这是他应得的。
涛涛接着道:“咱们都是寻常百姓,可能我这人运气好,打拼这么多年,有点家底,咱们两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菲菲你要明白,钱财不过是裹腹的工具,并不代表自身价值,你和老李之间相濡以沫才是生活的根本。”
梁鸿菲有点不知所措,孙晓蕾和涛涛都是在针对她说话,她也明白,自己父母因为彩礼的事情让孙晓蕾和涛涛对她们家有点失望,这也不能怪孙晓蕾她们。
“你父母准备回去置办酒席,这是人之常情,小辉这边我先给你打好招呼,不会大操大办,我们就是几家人在一起吃个饭,如果你父母觉得寒酸,这就需要你去做工作。”孙晓蕾提前把话挑明,让梁鸿菲有个心里准备。
见梁鸿菲没意见,孙晓蕾又递给她一张银行卡:“菲菲你在我手底下工作,作为你的老板,我都看在眼里,咱们基金营收并不像其他公司一样,所以也没有太多的奖金,这六十万你拿着,三十万当做小辉的彩礼,剩余三十万是你的奖金。”
李忠辉道:“姐,这钱不能让你出。”
孙晓蕾道:“我是你姐,还是你师姐,就这么着了,以后养孩子,养房子车子都是不小的开支,你爸这么多年也没享过福,以后就别让他在老家住了,接过来,在顾一个保姆,等孩子出生,你更要努力挣钱知道了么?”
孙晓蕾这个姐姐还真是操碎了心,涛涛在一旁笑出了声,孙晓蕾白了他一眼。
涛涛扣扣鼻子:“行了,就这么着吧,咱们共同努力进步。”
孙晓蕾又道:“小辉你明天给麻小莉打个电话,让她把除湿器赶紧装上,磨磨蹭蹭的不像话。”
李忠辉和梁鸿菲走了。
孙晓蕾抓住涛涛不放手:“今年你们公司发多少?”
涛涛黑着脸:“就惦记着我呢吧你!”
孙晓蕾嘿嘿一笑:“你说呢。”
涛涛道:“不知道,一月中旬财务会往我卡上打钱,到时候你不就知道了吗?”
“哼,没存私房钱吧。”
“存了你能怎么滴?”
“给老娘老实点,还有,李丽君车行那里是不是要去看看,毕竟那是咱家第一次下血本投钱。”孙晓蕾想起了这茬。
“这不没到年底呢吗,急什么,你这是黄世仁在世啊。”
“去死,话说你今年赔了这么多,不赶紧搞回来一些,我这心里都不得劲。”
涛涛心里不平衡,合着挣钱可以,赔钱就不行,天下哪来这么不靠谱的事情啊。
孙晓蕾现在是越来越贪财了。
有钱人的贪财之心往往比平常人更贪婪!
涛涛看到过一个视频解说,是说写小说作者写有钱人的话题,说是主角有钱了,买买买,各种装逼,实际上有钱人根本不需要怎么去显摆自己有钱。
涛涛算是有钱人,他接触的人也都很有钱,他至今也没看到谁开着拉风的车在大街上乱窜,甚至都看不见他们的身影能出现在街道上,反而一个比一个低调,都特么的藏着掖着,生怕被人知道自己有钱。
就拿王曙光来说,他开的车是奥迪和奔驰,满大街都是的那种,有时候你把王曙光丢进人堆里,可能大部分人都认为他是跑业务的,谁能看的出来。
涛涛奢侈的买了一辆劳斯莱斯,可惜就开了那么一回,现在还扔在车库里吃灰呢。
更不要说到奢侈品店里买东西了,涛涛是一回也没去过,他身上穿的,家里用的都是给专业的人发个信息,这些人很会做生意,早早的就做了万全准备,哪些人有钱他们门清,人家就会上门服务,满足你的各项要求,生怕别人知道自己买这些东西,只有暴发户能稀奇一阵子,过后也是能不显摆就不显摆。
涛涛躺在床上两眼无神,梦游天外。
回顾了前半生,还挺有意思,后半生他打算混日子,最好就这么不闲着,也不忙碌,能摸鱼绝不下网,找个自己喜欢的事情慢慢来。
人就是这样,没了追求以后,啥都无所谓了。
你要是问涛涛的梦想是什么,那他还真有一个梦想,并且以他现在的资本也能很快实现,但是这个实现后的条件就很不舒服,因为很多事情到了他不能左右的地步,比方说他不想掺和覃家高家大机子的事情都不可能,等真的和覃家高家把事情解决完他还有一个蚂蚁队员的身份,也不可能撂挑子不干。
你看,世间的事情根本就不是按照自己的想法来的,梦想顶多算是一个生活调味品,跟吃饭喝水不在一个段位上。
其实人的梦想就是解决需求的过程。
男人就是想有钱,然后就是有人,女人就是想有钱,有人,还有一个不着调的心理需求,说白了,和男人并没有任何不同。
我估摸着大多数男人就是想着能有几个老娘们满足自己的虚荣心和生理需求,最好有点感情基础。
女人也是一样,最多感情上多一些要求罢了!
又离题了!
涛涛和高娜来到机场,没想到同行的还有几个,都是搭个顺风车,高娜也没意见。
涛涛是飞机破落户,坐卧难安!
“这次去故宫看看吧,几次到京都都没去过。”高娜看着涛涛纠结的脸,知道他对飞机有一定障碍,找了一个话题。
涛涛说可以,他还真没去过,混这么大,京都他是真的陌生的可以,连天安门都没去过呢。
飞机平稳的落在机场,接他们的车子已经安排到位,还是在高娜的酒店落脚,不花钱的事情涛涛当然不会拒绝。
“晚上叫上田原,这家伙也快毕业了吧!”涛涛把洗了一个澡,酒店的暖气不错,没上次来时那么冷。
李忠辉道:“已经打过电话,他说已经安排好了。”
涛涛换了羽绒服,拍了拍自己的寸头,精神着呢,就是眼角的皱纹有点刺激,这才发现自己年纪不小了。
生活总是充满意外,涛涛刚收拾好,竟然接到了覃北的电话。
他和覃北算是撕破脸了,没想到这货还能找他共饮一杯。
涛涛想了想就答应下来。
和覃北干架的话很有成就感,比起覃浩来更能体现成年人的阴险和下作,不要脸的精神是成年人的专利。
覃北在京都有一个四合院,涛涛从来不知道四合院到底是个什么样子,这回见到了,真不咋滴。
能在京都住的起四合院的要不是以前土生土长的京都人士,要么就是运气好早先买的,再就是覃北这样的大户,有钱人。
涛涛不认为花几个亿买这样的房子是不是值得,因为他不太喜欢京都,这里风大,天冷,人更冷。
覃北的保镖把涛涛引进正厅,被覃北装修过的坐北朝南的一间屋子里,屋里很暖和,因为有几个时髦的女郎穿着包臀裙搔首弄姿,要是不暖和的话,估摸着应该和涛涛一样,应该穿上羽绒服才对。
覃北左搂右抱,就显得很浪荡,和以前那个温文尔雅的覃北判若两人。
覃北的伤明显没好,脸色虽然红润,但是夹杂着苍白和虚弱,看上去有种疯狂中带着变态的样子。
“震欢兄,快过来坐,小邵,给我们王总倒杯酒,嗯,就捡那个最便宜的倒上,贵的我怕王总喝不惯。”覃北的待客之道明显改变了,完全就是破罐子破摔。
一个长腿美女给涛涛倒了洋酒,李忠辉接过涛涛脱下来的羽绒服拿在手里,站在涛涛身后不远,时时刻刻盯着。
涛涛打量了一下房子:“北哥牛逼啊,能住这样的地方,怎么着,这是不当贵公子,改做偷油婆了?”
覃北阴阳怪气,涛涛当然也是夹枪带棍!
覃北哈哈大笑,估计是扯动了伤口,咳嗽了两声:“这个比喻我喜欢,你知道,南方耗子大,北方耗子小,我这来了也是个大耗子,不像你,偷鸡摸狗在行。”
涛涛也不生气,抽出烟点着:“我不是来跟你磨嘴的,啥意思直接说就行。”
“一,把钱还回来,二,跨海大桥我们覃家要份额,三,给你主子说一声,别太过分。”
“你这是放屁都嫌风大,你说的这些我一个都办不了,钱在蚂蚁那里,你想要可以,找蚂蚁要,跨海大桥跟我有毛关系,你以为我是谁,还有,我的主子只有一个,就是我们团长,这最后一条我可以带话。”
覃北黑着脸,涛涛的话就像是在他身上又捅了一刀,玛德,不讲武德!
蚂蚁的团长他们覃家怎么敢动,人家的段位比他覃家高了不知道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