涛涛没做停留,第二天就和李忠辉往湖州跑,车子以超过规定速度行驶了很长时间。
李忠辉直接导航到湖州南郊公墓。
涛涛到的时候,看到一大群人在远处,他知道,覃家这是抓饭杜老六了。
或许不叫抓到,应该是找到。
涛涛和李忠辉前后脚跑到跟前,一堆人围着,涛涛硬是第一时间没看清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只听到周围杂七杂八的议论声。
覃家的保镖挡住了大部分人的视线,而且来南郊公墓祭拜的人不算多,有热闹看,这是大部分国人的通性。
涛涛站在外围一处高一些的地方,这才看清什么场面。
杜老六用刀扎在覃北的脖子上,只要稍微用力就能让覃北饮恨黄泉,鲜血顺着覃北的脖子一个劲儿的往下流,覃北面如死灰,也不反抗,也反抗不了,因为涛涛观察到,覃北可能四肢已经被打断了。
“覃守良,没想到吧,你也有今天,看着你儿子四肢不全是不是心中愤怒,是不是恨不得吃我的肉,喝我的血!”六叔声嘶力竭的对着以覃守良为首的一众覃家人,视死如归的样子非常的渗人。
六叔已经不是以前的六叔了,以前的六叔富态,精明,睿智,而现在的六叔看上去就像是变了一个人,发福的身体虽然依旧在,但是脸上却是有一种悲伤和疯狂,应该说是一种爽感!
六叔半跪坐在墓碑前,盯着覃守良道:“还记得这是谁的墓碑吗?这是为了这个国家牺牲自己,保护人民的英雄的墓碑,一个战斗英雄,没有死在战场上,这是幸运,是老天爷眷顾,但是万万想不到,敌人的子弹没有要了英雄的命,反而是你们,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畜生,残害忠良,嗜血无情,害得他们家破人亡。
覃守良,你抬头看看天,看看这朗朗乾坤,头上三尺有神明,你纵容自己的儿子,这就是对你的惩罚。
我知道你有权有势,但是,那又怎么样,人在做,天在看,既然老天爷不管,那我管,你可以把我们这些人当虫子,也可以把我们当垃圾,但是你不能随意的把我们的尊严和生命践踏。”
覃守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已经被杜老六给拿捏了,现在自己儿子在人家手上,他只能好言相劝。
“老六,我知道当年的事情是我不对,但是,都过去了,你想要什么都可以提,我绝不反悔,人要往前看,你就算把我儿子杀了,但是你也得死……”
覃守良还没说完就被六叔的大笑给打断了:“我早就该死了,当年和敌人真刀真枪的干我哪里退缩过,敌人的刀子捅进我肚子里我都不怕,要说死,其实我早就该死了,但是,我的兄弟,我的队友把我从死人堆里拉出来,我苟延残喘活到现在,就是为了今天,要不然我到了下面怎么和我的兄弟交代,怎么和我那些死去的战友交代?你告诉我,我怎么交代?
你儿子今天必须死,我要带着他一起去战友面前,让他跪下赎罪,让被他残害的人都看看,我杜老六不是和孬怂!”
覃守良脸上的肌肉都在哆嗦,这个杜老六是存了必死的决心,至于为何现在还没有杀掉覃北,所有人都不知道。
按理说,都这个时候了,杜老六应该毫不犹豫的把覃北杀掉,然后要么自杀要么被杀,而覃家一直没动手,忌惮杜老六的同时也发现了这点,所以,在没有任何优先的条件下,覃守良这会儿也是等待着杜老六到底想干什么。
涛涛也是看的心惊胆战,这还是他第一次碰到这样的事情,以前都是在电视上看这样的剧情,没想到现实中还真存在。
涛涛看了一眼李忠辉:“老李,你有把握救下覃北吗?”
李忠辉摇头:“一成把握都没有,一是距离不够,二是覃北现在没有一点反抗能力,如果他有,我可以在他反抗的刹那把杜老六制服,这两个条件一个都不具备。”
涛涛无奈,看着脸色苍白如纸,精神萎靡的覃北,只能祝他好运了。
还好的是,众人没多等一会儿,一个坐着轮椅的老妇人被人推着来到了现场。
杜老六和覃守良都发现了老妇人,覃家的保镖自动给这个老妇人让开一条道,这个老妇人双目紧紧盯着覃北,眼中的怒火像是熊熊燃烧的篝火。
“嫂子,我对不起大哥,这么多年没给大哥和悦悦报仇……”杜老六说着就哭了起来。
老妇人道:“小六不怪你,是我没本事,你大哥泉下有知不会怪罪你的,这都是覃家的错。”
老妇人和杜老六终于聚到了一起,那个推轮椅的人看了看周围人群朗声道:“覃家作恶多端,视人命如草芥,今天,我付家对天发誓,不杀凶手誓不罢休。”
涛涛看到覃守良跟身边的人说了一些什么,那个人就匆忙的走了,涛涛顺着那人的路线看到,远处的建筑上似乎有人。
李忠辉也跟着看了一眼:“有当兵的,估计是狙击手。”
涛涛和李忠辉这个角度非常不好,看不清对面的情况。
涛涛道:“覃守良这准备工作做的不到位啊,刚才不直接下命令开枪就行,现在场中又多了人,就算把杜老六狙掉,那个推轮椅的年轻人估计都能顺手解决了覃北。”
“你以为人家特警或是特战部队都随时有时间调配啊,人家是军人,要听命令,覃家在地方上有权有势,但不代表在军中能说上话,湖州这里设立军区是为了对面的宝岛,归中央直接管辖,他覃家就是三头六臂也使唤不动。”李忠辉说了一大堆,补充道:“估计是特警,特殊作战部的人不会来的,估计是不放心,覃守良才没命令开火。”
李忠辉这么一说,涛涛才明白。
“明白了,覃守良这是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这会儿估计更是有苦难言。”
涛涛小声的说完,就看到那个跑到远处的人打了几个手势,又快速的跑了回来,跟覃守良低声说了几句后就站在覃守良身后不再乱动了,只是真人的看着这场好戏。
覃守良大声道:“我覃家可以满足你们一切要求,只要你们提出来,我们全都满足……”
这又是没说完被打断了,是被那个老妇人打断的,只听她声嘶力竭道:“我要我的女儿,我要我的丈夫,你覃家这么厉害,只要满足了我的这个条件,我可以放了你儿子。”
覃守良被老妇人给噎的啥话都说不出来。
杜老六又道:“覃守良,你儿子能活到今天已经是赚了,你这个当父亲的就是最大的刽子手,是你亲手把你儿子往死了送,今天借着这么多人在,我把当年的事情说一说,不然大家会以为我们是疯子,是杀人犯,是坏人。
当年你儿子对我的侄女丧尽天良,折磨致死……”
杜老六说了好大一会儿,说的要比张富贵说的详细的太多,覃浩怎么把那个女孩的肢体一块一块送到付家的都说了,周围的人听后无不瞠目结舌,慷慨激愤。
就连涛涛都听的恨不得给覃北一个大逼兜,这踏马的就不是人能做出来的。
涛涛越听越来气,只能干气愤罢了。
李忠辉道:“覃北比起覃浩坏了无数倍,要是真死了,这是为民除害!”
涛涛道:“是啊,我们都被覃北的外表迷惑了,这家伙当年要是腾出手来对付我,估计我早就变成灰了。”
李忠辉哼了一声:“你应该庆幸覃浩没他哥这么狠,要不然你早就没命了。”
“谁说的,要不是有人救我,我也死了,覃浩当初可是说了要制造一个车祸干掉我的。”
李忠辉扯了扯嘴角:“你这人运气有时候还真的好。”
涛涛耸耸肩,可不是!
杜老六说完,周围的人都议论纷纷,这时候覃守良脸色黑的跟锅底一样。
“你们可想好了,杀了我儿子,你们要赔上三条命,这可不划算。”覃守良这家伙一点也不会谈判,人家都做出这样的举动了,还在乎命不命的?
难道这时候不应该跪下忏悔,迷惑敌人给自己争取一下机会吗,毕竟你这边可是准备好了,只要能让敌人稍微分神就可以下手了,这么威胁人家真的管用?
涛涛就这么一瞬间的想法而已,那边老妇人已经疯狂若雨了:“哈哈哈哈,你们覃家人命金贵,别说三条命,就是三十条,三百条命都值得。”
涛涛眼睛一咪,他看到了覃守良身后一个保镖对他悄悄说了几句,覃守良面不改色的点点头。
那边杜老六和老妇人以及那个推轮椅的中年人互相看了看,杜老六和老妇人互相点点头,涛涛知道,这是准备动手了。
然后就是砰的一下像是有什么东西撞击在坚硬的物体上,紧接着是一声鞭炮爆炸一样的响声传了过来,在众人的耳边响起。
当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紧接着又是两声爆炸声传来。
涛涛一直盯着杜老六三人,他清清楚楚的看到,杜老六跟老妇人对视点头的一刹那,脑袋上就中了一枪,涛涛看的清楚,杜老六的整个后脑勺都被炸开了。
然后就是那个老妇人和那个中年人。
中年人也是被一枪爆头,老妇人估计是位置有些低,所以并没有爆头,而是靠近脖子根,和肩膀连接出爆出了血花。
覃家的保镖一拥而上。
涛涛也看清了老妇人最后的动作,这个老妇人不得不说运气好,而且反应非常快,杜老六第一个中枪,老妇人根本没犹豫,捡起刀子就朝着覃北扎了下去,一刀就扎进了覃北的胸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