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晓蕾带着李忠辉和梁鸿菲直接回到了瑞州。
涛涛正在和老神棍商量去一趟湖州。
毕竟老神棍拿了大机子的石头,不做点事情也不好,拿人家的手短不是。
孙晓蕾见涛涛要走,问他:“干啥去?”
涛涛就说了事情的原委,孙晓蕾担心道:“这个老骗子没安好心,你小心点。”
涛涛没想到孙晓蕾对老神棍这么不看好,不过也就这样了。
“走之前咱俩签个协议,我已经让律师草拟好,家产对半分……”涛涛还没说完,孙晓蕾就开始流泪,埋怨道:
“你真要和我离婚?”
涛涛叹气,沉声道:“我对不起你,对不起这个家,咱俩心中都有芥蒂,这么过下去也不好,以后我会去看两小只的。”涛涛说完就走。
孙晓蕾哭起来,她失魂落魄。
本来开开心心来玩,没想到成了自己单身的旅途。
涛涛和老神棍一路往湖州赶,路上,老神棍见涛涛精神萎靡不振,哭丧着脸,笑道:“你这个状态可不好,万一见到覃守良乱发脾气,我可就不好下台了。”
涛涛白他一眼,没说话。
他可不是那样的人,他对自己的脾性非常自信,绝对不会干出这种脑残的事情来。
涛涛反而对坐在副驾驶的李忠辉道:“老李,我和你姐协议离婚,以后咱俩可没啥亲戚关系了。”
李忠辉看了涛涛一眼,闷哼道:“你脸大!”
涛涛被李忠辉这一怼,立马就支棱起来:“你以为我想,你姐那脾气我太了解了,与其这么别别扭扭,还不如快刀斩乱麻。”
女人和男人绝对不同,女人在婚姻中把离婚当做筹码,为的是让男人更爱你,以此相要挟,男人不一样,如果下定决心离婚,那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孙晓蕾没说过离婚,但隔阂已经产生,说再多只会在原有的基础上增加负担,这对于涛涛和孙晓蕾来说都是一种心理折磨,再加上涛涛现在想尽可能帮大机子的忙,一旦离了婚,他就可以放手一搏。
虽然这有些天真,但也不失为对孙晓蕾一个交代。
李忠辉对涛涛这样的态度嗤之以鼻:“我姐说过要和你离婚了吗?她一直对我说你的好,不要脸的玩意儿,异想天开。”
涛涛被李忠辉羞辱,竟然没法反驳。
老神棍看着李忠辉,双目放光:“这位兄弟,孙晓蕾真是你姐姐?”
李忠辉盯着老神棍不屑道:“你管得着吗?”
老神棍非但没生气,反而上赶着跟李忠辉套近乎:“这位李兄弟,我给你算上一卦如何。”
李忠辉不鸟他,嘴角扯了扯,这混蛋又是从哪个土坑里刨出来的?
老神棍不顾李忠辉的不屑,干脆就自己说上了:“上古善三门,忠,义,信,李兄弟竟然三门全占,下三门,礼,仁,智,你独占两门,有道是六道有神,杀伐不仁,李兄弟有仁心但无仁德,厉害厉害。”
李忠辉听的一头雾水,你跟我在这念啥歪经呢,咱老李听不懂。
涛涛看着老神棍,他倒是听懂了,这是对李忠辉极大的肯定,不由得问道:“他为啥有仁心没仁德?”
“古代这叫良将,说的就是他这样的人,有勇有谋还有杀心,是帝王身边最得力的助手,跟你举个例子,霍去病,就是这样的人,六门也是独占五门,霍去病杀伐果断,有仁心没仁德,对待敌人就是要消灭干净,对待敌人的族人也不放过,但是并不是滥杀无辜,这就是仁心,放其流亡,这是没仁德,不过,这已经是不得了的事情了。”老神棍一通解释,这下子所有人都明白了。
李忠辉黑着脸:“你是说我活的时间短?”
霍去病英年早逝,这所有人都知道,李忠辉认为老神棍这是在咒他。
“也不能这么说,就说同一时代唐朝的李靖,他活的时间可不短,但是也没得到太多的帝王眷顾,他也是独占五门。”
李忠辉的脸更黑,你说的这俩人都特么的没好结果吧,拿来形容我,去你玛德好不好?
李忠辉干脆就不搭理他俩,靠在座位上假寐,跟这个老骗子说话容易夭折。
涛涛见老神棍把话题带歪了,不由得气馁:“为啥都没好下场?”
“天妒英才呗!”老神棍嘴脸不可谓不嘚瑟,他这表情里包含的东西太多了,一个人太出色也是要遭天谴的。
其实这根本没啥天谴不天谴的,实际上都是人为,你想想,一个优秀的出类拔萃的人生活在你身边,你什么感受,就像我们经常听到爸妈嘴里边说的别人家的孩子,因为他的与众不同,必定会受到所有人的妒忌,同龄人的更多。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就是这个道理,总会有人看你不顺眼,要搞你,这么说吧,人这个物种就是恶的本身,很多事情搞不定的人,搞起小动作,给人使绊子却做的非常好。
开车的田原这时候插了一句:“张神医这话说的有道理,按理说,李忠辉这样的天才不会离开部队,按照部队传统,李忠辉应该是教官起步,但是让人意想不到的是他第一个被劝反复员,这也是我这么多年不理解的地方,经张神医这么一说,我觉得真的很有道理。”
“班长,你也这么迷信?”李忠辉有点不可思议,自己班长竟然相信一个神经病说的话。
“这不是迷信,这是事实,我问你,你在咱们部队可有哪项指标不优秀?没有吧,你各科成绩第一名,最后总分却不是第一,这么奇怪和离谱的事情你真的觉得正常吗?”田原反问李忠辉。
李忠辉哑然,他其实也想知道这是为啥,凭啥第一个把他刷下来,他的表现可以说在特种部队里非常出类拔萃,怎么轮也轮不到他吧。
田原接着道:“你还记得有一次咱们出门作战不,你一个人跟毒品贩子作战,为啥很多战友明知道你有危险却不上来帮忙?”
李忠辉不解,他也好奇。
“因为当时我们接到指挥的命令,让我们在隘口阻击散乱的毒品贩子。”田原说完,这才叹气:“有时候我就很纳闷,为啥指挥要这么做,明明知道你那里有危险,却不让我们增援。”
李忠辉沉默,要不是他本领好,怕是早就埋骨他乡了。
那次李忠辉受伤严重,在床上躺了很久,之后就复员回家了。
老神棍笑道:“幸好你离开部队,要不然,早就变成白骨一堆,这样,你拜我为师,我教你医术和武术怎么样?”
李忠辉白了老神棍一眼:“没兴趣!”
老神棍不死心:“你别不识好歹,多少人想拜我为师我还不答应呢。”
“哼!”李忠辉给他一个单音节。
“要不,我拜你为师?”田原倒是想拜老神棍。
“看不上。”老神棍给他一个白眼。
田原郁闷的不行。
涛涛道:“这么说,老李跟着我还屈才了?”
老神棍撇撇嘴:“那可不,要不是你身上沾着因果律,他可不会跟你。”
“什么意思?”涛涛不明白。
“是因为你媳妇,你媳妇有阅人之能,和这家伙有渊源,他这才跟在你身边,不相信你问他,是不是当初想走没走成。”
涛涛问李忠辉:“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李忠辉沉着脸看着涛涛:“是,当初你受伤严重,本来你能下地走两步的时候我就想离开,只不过我姐留下了我,并且也是那次我和我姐见的覃浩。”
涛涛愕然。
涛涛转头看向老神棍:“你这到底是咋知道的。你别跟我说你算出来的,我可不信那玩意儿。”
老神棍耸耸肩:“你看,你不信我就不能说,我说了你也不信。”
涛涛纠结,这颠覆了他的认知,一向无神论的他开始怀疑起来。
车很快到了湖州,涛涛和老神棍下车,看着覃家巨大的别墅,真踏马的豪华。
覃守良还没回来,覃北接待的。
覃北非常热情的跟涛涛握手:“兄弟,我都听说了,咱们以后可以长期合作,不再有芥蒂,这样太好了。”
涛涛只能笑着回应:“是我不懂事,让北哥操心了。”
“哪里的话,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覃北能套近乎,给涛涛沏茶倒水。
老神棍没吭声,涛涛就介绍了一下。
覃北看着老神棍道:“张神医和我爸是旧识?”
老神棍这才摸摸鼻子道:“算是吧。”
覃北见他不冷不热的,也没上赶着往上贴,拉着涛涛嘘寒问暖。
末了,覃守良回来,见到涛涛大感诧异,见到老神棍的一刹那,覃守良赶紧上前问候:“老表叔,您怎么来了?”
老表叔?
老神棍黑着脸:“我怎么不能来,你有这么大门楼,我不配进是不是。”
覃守良赶紧打哈哈:“老表叔您说笑了,您随时随地想进就进,想出就出,我扫榻欢迎。”
涛涛都惊呆了,老神棍和覃守良是亲戚不成?
怪不得老神棍对覃守良喊打喊杀,有这层关系,怕是有这个资格。
“我今儿来是因为小王兄弟让我给陈权看病,听说你们之间有矛盾,我就是想说和说和,你要是能放手,最好不过,你们要是非要死磕到底,就当我没来过。”老神棍对覃守良的态度不冷不热,顺便还给涛涛涨了辈分。
“老表叔,不是我不放手,是陈权这人脑子有病。”覃守良在老神棍面前就像个小孩子,说话也是没了把门的。
“哼,他有没有病我还不知道?倒是你,这么一把年纪了,活到狗身上去了,为了一个刘敏,你干了这么大缺德事,人家不恨你恨谁?”老神棍说话一点面子都不给,把覃守良说的面红耳赤。
“这件事我有错在先,只不过陈权和我不死不休,我只能接着。”覃守良终于找回了当官的架势。
“陈权没几天活头了,你知不知道,他要是死了,你也活不长。”
覃守良大惊失色:“他死了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当年,近山之战你也在,你是知道刘敏对陈权的心意的,虽然刘敏半身不遂,但是,陈权一旦没了,她就会发疯,认为是你害了陈权,你呀,被一个女人蒙住了双眼,也不知道这个官咋当的。”
“陈权得了绝症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刘敏怎么会赖在我头上?”
“那我问你,当初陈权的车停在边上根本没问题,你干啥要撞上去?是不是刘敏让你这么干的?”
“这个……”覃守良一时语塞,无言以对。
“你做事也不动动脑子,本来是想撞死陈权媳妇,可惜人家媳妇没事,把孩子给撞没了,我问你,你当时为什么不救,眼看着一个孩子就这么没了,你要不是私心作祟我可不信!”
“我无能为力!”覃守良开始沉默。
“那孩子要是没死,跟覃浩差不多大了吧,你能享受天伦之乐,人家陈权呢,一辈子生活在痛苦中,哼,你当时虽然老婆去世,但是,刘敏对你不爱搭理,你非要去凑热闹,给自己招来这么多恶果,你怪谁?”老神棍不客气,直接说在覃守良脸上,这个快花甲之年的老男人被老神棍堵的一声不吭。
涛涛在一边听的气愤不已。
草,覃守良这个人不是好鸟啊。
两人谈话,涛涛和覃北只能听着,也不敢插话。
“老表叔,既然事情已经不可挽回,你说这么多也没用。”覃守良皱着眉头,他有些后悔,但是现在已经没了转圜的余地。
”说的也是,我来呢就是看看你怎么想的,顺便告诉你陈权死了你要做好准备,毕竟你们这么折腾着,也没人管。”
“老表叔,您不是能看病救人吗,你给陈权治治不就好了?”
“陈权不想活了,他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孤苦无依,不像你,有家有室,还有两个儿子在,他呢,就想到下面和家人团聚,我救不了,他也不让我救。”
覃守良长长的出口气:“刘敏要是怪罪在我头上我就接着,我可不会站着不动让她使唤来使唤去。”
“你……天真,她们是什么人你不清楚?你能把她们怎么样,最多就是晚死几天。”
覃守良沉着脸,像是陷入了死胡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