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是否我对你过于温柔
没有与他废话,我收拾好,出门在附近摊位上买了几个红封,将几叠金票放了进去。
没有御赐金牌,今儿便只能用金子砸了。
若还是不成,那我便带兵直接占了这四个县。
因着苏墨与我说了沈煜之事,我的身子一直在抖,但我还是强撑着走到了县衙。
后堂已然摆上酒菜,四个身材高大,容貌俊朗的中年男子与许崇山围坐在一处。
我进门便道,“几位叔叔新年好。”
说罢,我将五个厚厚的红封给了五人。
“这是大侄女的一点心意,叔叔们莫嫌少。”
“听闻你有御赐金牌?”
一人捏着手中红封,面露喜色道,“可否拿出来让下官一看?”
我仿若无事,笑道,“御赐金牌有旁的用处,不知镇北军虎符可否?”
说罢,我从怀里将沈煜给我的虎符拿出,“陛下将此物给我,让我来围剿匈奴。”
一个县令不屑道,“不知我朝几时出了个女将军?”
说着话,他将红封打开,只一瞬间又换了话题,“将军果真要跟匈奴对着干?”
“我康县愿提供支持。”
见他话题变得快,其余人也都仿若无意打开红封。
里面可是三千两金票,相当于每人两万四千两白银。
北齐连年战乱,他们大半辈子都赚不到这么多银子。
我将虎符收好,心中不禁感慨,银子的魅力绝对远超虎符。
“我东蓝郡也愿意提供支持。”
“……”
一餐饭,因着一万五千两金票的魅惑,事情便定了下来。
席间,从他们几人口中得知,这五个郡县都不富裕,因着距离北关近,粮草匮乏之时,都是从他们这里强征的。
守城军本就不多,因着吃不上饭,还逃了不少。
如今,他们也是能混一日混一日了。
只等着朝廷发兵收拾北关那些叛军,或者匈奴打进来,直接就地嗝屁。
担心沈煜,又不得不留下,所有事便都赶着时间做了。
离开县衙,我直接骑马回了清风寨,连夜让他们带兵去五个县。
六日后,夏从文来到昌县寻我,把其余四县的情况大致说了一下。
因着我的人吃喝都是给银子的,从不白拿,连昌县算在内的五县百姓如同供奉菩萨一般,好吃好喝招待着。
“不扰民便好,五哥这一两日便会归来,到时候我与他一同前往北关,你安排好人手接应。”
我认真道,“这一趟,咱们占了北关,直接从匈奴大草原绕到北疆,与镇北军形成夹击之势,一举歼灭匈奴军,收复失地,顺带着把镇北军收入囊中。”
“若有人愿意从军,这一路可再收一些。”
夏从文那双狭长的凤眼露出一抹笑意,道,“夏某终于知道为何如此多男子喜欢鬼娘子了。”
我挑眉,“哪里有那么多?”
“男人的直觉。”夏从文道,“大气,够果断,不是那些整日绣花哭哭啼啼的小娘子可以比的。”
“切。”我不屑道,“我哭的时候你没看到罢了。”
“行了,你便在此地等上一两日,待五哥回来,咱们便出发。”
三日后的一个晌午,萧七郎终于回来了。
扑进门他便倒在地上爬不起来了。
“夏医女!”
“夏禾!”
夏禾现下跟着我,住在望乡客栈,听到我的喊声,赶忙跑过来,给萧七郎诊治。
他身上多处受伤,一条腿上没有几块好肉。
我俯身将他抱上炕,跟夏禾一起帮忙包扎。
苏墨没走,因那日闹翻,他便住在隔壁。
听到我的喊声,也跟了过来。
“五哥怎的了?”
“受了重伤。”夏禾低声道,“劳烦苏世子让人送些热水过来。”
苏墨出门,我抬眸瞥了一眼,垂头继续帮忙。
直至深夜,萧七郎才从昏迷中醒来。
“五哥。”
“小妹。”萧七郎伸手抓过我的手,低声道,“小心苏家人。”
我抬手做了个禁声的动作,不想我与他的谈话被苏家的暗卫和苏墨听到。
“沈煜出事了。”萧七郎握着我的手紧了紧,“沈辉已经派人去寻,你莫要担忧。”
“般若寺一切如常,林卿卿前些日子过去般若寺,被倾嫣姑娘打了出去。”
“她是寻倾嫣姑娘要银子的。”
林卿卿认为她的孩子与我的孩子都死了,两相抵销,那么我之前承诺的银子就还要给她。
倾嫣本也不是个吃亏的主儿,没有沈煜拦着,打了林卿卿,也是白打。
至于镇南军那边儿,与我何干呢?
“你腿上的肉怎么少了那么多,被谁割走了?”
想到我们给他包扎伤口之时,右腿上缺失的部分,我便心疼。
他冲我招了招手,我将耳朵靠了过去。
男子灼热的呼吸萦绕在耳边,他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讲述了一个让我愤怒的消息。
原来萧七郎五日前便已经进入大漠,被苏家暗卫拦截,坠入冰窟。
这帮暗卫在外守了三日三夜认定萧七郎死了才走。
而萧七郎也是个狠人,他竟割下自己腿上的肉果腹,生生扛到暗卫离开。
萧七郎还想说什么,被我拦下,让他好好歇息。
外面天色昏暗,我思索了一阵,还是推门去了隔壁。
“苏墨,你睡了吗?”
苏墨闻声,起身,打开房门。
“你终于肯主动找我了?”
“我来问你,苏家暗卫为何攻击五哥?”
“嗤!”苏墨不屑道,“我苏家暗卫为何要攻击五哥?”
“他还不配我苏家暗卫出手。”
苏墨居高临下俯视着我,“是否因我对你过于温柔,让你有了胆量将屎盆子扣我头上?”
“成。”我咬了咬唇,道,“你走吧,不必整日跟着我。”
“我不走,我付了银子,我为何要走?”苏墨有些慌乱道,“刺杀沈煜是我做的,我承认。”
“你是我的未婚妻,与他没完没了纠缠,我不杀他,莫非要杀你不成?”
“五哥因你的关系,我是视为兄长的。”
我挑眉,轻笑一声,推门而出。
我信他都见鬼了。
他既然容不下沈煜,又怎会容得下向我表白的萧七郎。
是我往他身上扣屎盆子,还是我的纵容让他有胆量一再对我的身边人下手?
“玉婉,你便没想过萧七郎在演苦肉计吗?”
“他娘是匈奴居次,他为何要当暗卫?”
“他有什么图谋,你有没有想过?”
我没有停留,径直回房。
萧七郎有何图谋,与我何干?
只要他把我当妹子,我便视他为兄长。
就如我,不缺银子,还不是一样搭上青春入宫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