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自身够强大
离开将军庙,我们没有去给萧七郎上坟,直接回了皇宫。
我不止有豌豆,还有黎民百姓对我的信任。
至于夏景淮与沈煜。
他们若是继续闹腾,那便都下去寻萧七郎吧。
陪豌豆和娘用了午膳,又带着豌豆去了教场。
教授骑射工夫的是周群,见我来了,他扯出个憨笑,道,“董皇,您自己教太子便可。”
“那怎么成?”我抱着豌豆走到他身侧,“严师出高徒,他学不会,便给朕狠狠打。”
豌豆一脸委屈看向我,“娘,您几时变得这般狠心了?”
我抬手掐了掐他胖嘟嘟的小脸儿,正色道,“世上无人能护你之时,便只有你自己护着自己,明白吗?”
豌豆似懂非懂,迈着小短腿跟着周群去了骑射场。
我驻足看了一阵,回了御书房。
政务之事,早先基本都是夏景淮与沈煜一同处理。
我更多的是在旁歇息。
有重大之事,才会与他们一同商议。
然,现下,我不打算继续做咸鱼了。
方才我与豌豆说那番话时,自身感悟也是颇多的。
一路走来,我若不是自身够强大,早便死了。
莫说夏景淮,便是沈煜还会与我并肩而立吗?
不可能的!
所以,我才说爱情是虚无缥缈之物。
若我不够强大,夏景淮会封我为一字并肩王吗?
怎么可能!
沈煜会说他筹谋的一切都是给我的吗?
开玩笑,他舍得吗?
如此想,整个人也就更加通透,愈发轻松了。
合作关系,谈什么情?
都是扯淡!
御书房内,二人皆是挂了彩,却也都平静地坐在自己位置上处理着政事。
见我回来,二人齐齐抬头。
“这几日,你去了哪里?”
沈煜率先开口,却无多少情感。
“去白城转了一圈。”
我懒懒地回了句,坐在御书案前,将近日的奏折翻开。
“可有大事发生?”
听我问话,夏景淮道,“西晋八皇子公孙铮反了。”
“哦,反了便反了。”
我淡淡道,“你二人谁去平乱?”
“我去。”沈煜起身,“早便想寻蓝九谈谈了,刚好可以顺路去寻他。”
说罢,沈煜大步出门,看都没看我一眼。
我垂头批改手中的折子,偶尔看一眼夏景淮,总觉他有话对我说。
李静姝已然伺候在他身侧,时而添茶倒水,时而研墨递笔,看上去倒是很和谐。
“李爱卿。”我道,“快到乞巧节了,你准备一下,宴请京城贵女们前来赴宴吧。”
“沈辉,你配合李爱卿将宫宴办好。”
沈辉已经是总管太监,宫里大小事宜,皆是由他来处理。
沈辉领命出去忙活,我批完剩下的折子,起身回了养心殿。
不多时,夏景淮便走了进来。
“小妹,你让李静姝回户部吧,她整日在我身旁,别扭。”
我放下手中的书册,捏起茶盏抿了一口,看向夏景淮。
“二哥,你也该给我娶个二嫂了。”
夏景淮扯出个意味不明的笑,道,“你明知只有我们在一起,天下才最为稳固,为何还要一而再来试探?”
“二哥。”我亲自为他倒了一盏茶水,缓缓道,“总该有个女人传宗接代不是?”
“现下,你我谈婚论嫁属实不妥,毕竟沈煜对你有救命之恩,你我大婚,他要如何自处?”
“还是说,你甘愿自降身份,嫁我?”
夏景淮没有接茶盏,站在原地,道,“沈煜登基,名不正,言不顺。”
“毕竟几场决定性的战斗,都是你冒死打下来的。”
“故而,不排除他借你的手拿下皇权,最后再利用你和豌豆。”
我放下茶盏,起身,笑道,“二哥,不怕外敌,最怕的其实是内讧。”
“若因我一个女子,引发如此多麻烦,我宁愿你纳妃。”
夏景淮眉头紧锁,良久,端起茶盏一饮而尽,道,“纳妃之事,休得再提。”
说着,他从袖子里取出一个卷轴交到我手上,大步离去。
沉默许久,我才将卷轴打开。
竟是遗诏。
内容是他死后传位给董腾霄。
开元国圣旨若要具有效力,须得两皇同时用印。
只要我盖下印玺,这封遗诏便生效了。
然他才二十四岁,立下遗诏作甚?
将遗诏放置在书案上,我靠坐在龙椅上盘算着如今朝堂之事。
四国早先的老臣们,都得了重用,因我兵权在手,并无早先牝鸡司晨之类的微词。
各地大小规模的叛乱,自然避免不了。
这江山拿下得属实太快了,许多势力那时并未来得及反抗,甚至尚未真正形成一股势力。
倒是如今太平许久,给了各地前朝那些诸侯们蠢蠢欲动的契机。
不过,这些在强权之下,都是可以解决的。
最大的麻烦还是出在我与沈煜和夏景淮三人之间。
所谓文武分治,共享天下,如今再看,不过是个笑话。
除非我与夏景淮大婚,才算得上真正的共享天下。
否则,我们之间的猜忌,永远无法停止。
尤其是他纳妃之后,更是会将事情推到不可挽回的境地。
便说我早先怀疑他私自养兵一事。
历朝历代,皇帝手中若无兵权,哪个不是夜不能寐,如坐针毡?
其实夏景淮不愿意纳妃,我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我若是他,我也会如此。
甚至会让自己表现得更为懂事贴心。
待大权在握之日,再视时机而动。
晚膳过后,夏景淮带着豌豆在宫里与一群太监玩骑马打仗的游戏。
豌豆骑在夏景淮脖子上,兴奋地大呼小叫。
我走到娘身侧,低声问道,“娘,你觉得沈煜和夏景淮哪个更好?”
娘摇了摇头道,“随你吧。”
“你如今这位置,想如寻常家女子那般,嫁个两情相悦之人,定然是不可能的。”
“再说男女之事,上头了,也就热乎那么三两年,往后还不都是搭伙过日子?”
“娘。”我牵起娘的手,低声问,“娘,若沈煜骗了我,半年后未死,我当如何?”
娘扯出一抹轻蔑的笑,淡淡道,“下不去手?到时娘帮你。”
没想到娘这般说,我愣了愣,问,“你可曾给沈煜下毒?”
娘将食指置于唇边,做了个禁声的动作。
随即拉着我进了殿内,压低声音道,“欺你辱你那么多年,有价值时,可以供着他,让着他。”
“没了价值,便不必存活于世,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