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追来
苏墨眨了眨桃花眼,憋屈道,“令牌在你手上,你不还我,去了苏家军那边儿我也得被祖父打出来。”
还他令牌当然不可能。
九皇子背靠苏家军,同样是这次争夺储君之位的对手。
抬手摸了摸平坦的小腹,有些遗憾。
“成了,你就这歇着,我晚些时候回来。”
我拎起包袱欲走。
苏墨一把扯住我的袖子,一脸委屈,低声商量道,“你一定得回来,不然我就得去你家提亲了。”
“提亲?”我嘴角抽了抽,“你知道我是谁吗?还提亲?”
“陈念初啊,我当然知道。”
我瞪了苏墨一眼,转身,没再与他拉扯。
到门口的时候,我回了句,“小屁孩儿老老实实养伤得了。”
“陈念初,你别想不要我!”
苏墨这浑话说的,还真的搞笑。
等他知道陈念初是皇帝的妃子,看他还敢不敢喊出来。
皇陵被昨夜那场大雪覆盖。
放眼望去,除了大红色的墙壁,一个人影儿都没有。
我将右手戒指内的小针掰了出来,下马朝里面走去。
那个曾经谋逆,害我爹被凌迟的男人,我来了。
雪地如同平铺的白色地毯,阳光下,泛着点点或白或金的光芒,有些刺眼。
上面除了我的脚印,再无其他。
这里的人都死光了吗?
我心中疑惑,加快了脚步。
我没有易容,没有扮男装。
这里已经不需要了。
一座座宫殿搜寻过去,终于在角落的一个低矮耳房内见到了一个活人。
这人头发花白,身上穿着单薄的灰布衣。
脸上的皱纹比皇帝的还多,定然不可能是周晨启。
“姑娘。”他缩在火炉前,见我进门直接开口。
“先生,我是来寻人的。”我唇角向上弯了弯,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像个来杀人的。
老者仰头仔细打量我,“姑娘找谁?”
我眼珠转了转,道,“我是周晨启流落在民间的女儿,我娘死了,让我来此地寻我爹。”
老者摇了摇头,道,“姑娘来晚了,大皇子带人离开了。”
我忙问,“何时离开的?”
“有一个月了,守灵的护卫都被他带走了。”
我心中苦笑,出门这一趟,算是白跑了。
想来他也是听说老皇帝快死了,跑回去参与夺嫡。
我转身朝外走,右手戒指上的小针被我按压回去。
以为这次无论如何都可以弄死他呢。
为了防止他对我有防备,我特意没带兵器。
现下看,我还得回去找他。
不能回京了,我得去杀手营一趟。
翻身上马,想到苏墨那个累赘,我叹息一声,回了村子。
这一停留便是半个月,直到苏墨伤口彻底结痂,再无旁的危险,我才趁夜悄悄离去。
杀手营在京城南一百里,我现在的方位在城东。
走官道也需些日子。
将耳朵和手包裹好,我翻身上马,一路狂奔。
至于苏墨找来与否,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
现下要做的,是联络杀手营,派发刺杀四个皇子的任务。
一个不留,全都得死。
至于杀手营能否完成任务,那便要看四位皇子身边的高手有多少了。
策马扬鞭,跑了整整三个时辰才到了一个镇子。
我寻了家客栈,好好泡了个澡,重新易容后,下楼去酒馆吃东西。
一个男子猛地朝我扑来,我立马闪身,就见他整个人重重砸在地上。
这是醉酒了,还是碰瓷儿的?
我没理他,大步进了酒馆。
那人竟爬起来,与我坐同一张桌。
“公子,您没事儿吧?方才是您撞的我,现下又来与我同桌,是几个意思?”
我仔细打量着眼前人,不觉早先认识他。
男子挑眉,笑道,“陈念初。”
“你奶奶的!”我一巴掌打在苏墨发顶,“你竟追到这儿来了。”
他一脸严肃道,“你是我媳妇,我不追着你,还能怎么着。”
“别乱说。”我赶忙制止,“我现在是女扮男装,你不怕别人觉得咱俩有病,我还怕呢。”
说罢,我开始闷头吃饭。
是前些年的任务难度过低,还是他太厉害了。
沈煜能一眼看穿我也就罢了,便是苏墨也能看出我。
好生奇怪。
他倒也不客气,我点了什么,他便跟着吃什么。
之后,我回客栈,他依旧跟着。
我来到柜台,跟掌柜给他叫了间上房。
“给银子。”苏墨笑吟吟看着我,“咱家银子不都在你那吗?”
还真是个赖皮,我只得给他也付了一份,气鼓鼓上楼。
“二位留步!”
听到有人喊我们,我停下脚步回头看去。
两个穿着飞鱼服的男子走上前来。
随后又有一群人大步走来。
我一眼便看见那个穿着大红色蟒袍的男人。
沈煜!
完了。
我看了眼苏墨,又看了沈煜,静静站在原地。
“你们都退下。”沈煜冲众人摆了摆手,走到苏墨面前,将他脸上的人皮面具揭下,冷冷笑道,“苏世子,不在军营跑这里来作甚?”
“本世子追自家媳妇,与沈掌印何干?”
苏墨显然也是个暴脾气,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瞬间换上了冷厉。
沈煜又看向我,抬手要扯我的面具,被苏墨拦下。
“未来世子夫人也是你这等阉人能碰的?”
哈哈,要打起来了。
我好开心。
沈煜若是跟安东侯翻脸,那么九皇子继承大统的可能性就近乎于无了。
沈煜抬手抓着苏墨的胳膊一把将他从楼梯上丢了下去。
不等苏墨往楼上跑,便被东厂那帮人拦下。
我被沈煜拎着回了房间。
他关上房门,狠狠将我抵在墙壁上,俯身吻了下来。
我挣扎着,想要让他走开。
他却是不管不顾,径直将我托在腰间,撕扯之下,他占了上风。
我如个布偶般被他托在掌心浮浮沉沉。
“放过我,好吗?”
我低声央求道,“苏墨还在附近。”
沈煜将我顶在墙壁上,阴恻恻道,“董玉婉,是我伺候得你不够爽利还是怎的?”
“外面的男人就这般好,你与他跑了一个多月了,有没有想过我一直在找你?”
“现下办着事儿,你也敢提他!”
说着,他不等我解释,便将我的唇死死封住,不让我出声。
疯狂的占据,让我逃无可逃,避无可避。
许是他还有旁的事,并未持续过久,只一刻钟便将我放了下来。
“说吧,你跟苏墨怎么回事。”
他整理衣袍,冷冷地询问着。
我双膝有些软,腿也抖个不停,蹲下身子,略显心虚道,“我拿了他的令牌,他才追着我的。”
说着,我从身后取下包袱,将那块黑色苏家军令牌递给沈煜。
“呵!”沈煜蹲在我身旁,接过令牌看了看,轻笑道,“这是苏家军调兵令牌,怎的在你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