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着头，一句话没说，沉默地走回了德瑜宫。

　　她主动和秦无双冷战了，他也没来过，但是把她软禁了，连齐雪都没能出去。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杀的人更多了。

　　快要生产的时候，楼盼月来宫里陪她，有亲人在身边，心里的惶恐不安，稍微少了些。

　　楼望月天真无邪，在德瑜宫蹦蹦跳跳，整个宫里，只有她能出去，她的关注点，也只有好看的花花草草，清明池的大鱼。

　　其余的，也没别的什么。

　　七夕节前夕，楼望月发动了，还遇到了难产，让她吃了不少苦头，孩子生下来的时候，她差点没气了。

　　真是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比之沈璇，她也好不了多少。

　　只是没想到，并不如人意，也不如太医猜测的那般，极大可能是皇子。

　　而是个公主……

　　她所有的想法，都被扼杀在了摇篮里，看着白白胖胖的女儿，除了怜爱之外，也只有叹气。

　　所有的一切，都是上天注定，也自有命数。

　　楼盼月看着新得的侄女，爱不释手，“阿姐，她生得很漂亮，很像你，也像姐夫。”

　　“嗯。”楼望月点点头，随即皱了皱眉，她进宫陪伴，见过秦无双？

　　来不及深思，女儿的啼哭声，便打断了她的思绪，忙抱过来喂奶。

　　就这么一个女儿，亲自养就是了，不然涨得厉害。

　　她的谋划都没戏了，谁还要讨好亲无双，爱咋咋地。

　　只掀了衣裳，秦无双便进来了，她忙拿了薄衿盖上，听得他嗤笑一声，“都是我玩剩下的，有什么好藏的。”

　　楼望月：“……”

　　她眉毛都没动，垂着头不吭声。

　　楼盼月羞红了脸，连忙跟着宫人们退了出去。

　　秦无双靠近了一些，强迫她抬起头，“还生气？”

　　楼望月挣扎了下，没什么作用，索性就随便他了，却不想他弯腰，紧紧地贴着她的唇，试图攻破她的壁垒。

　　她紧紧抿着唇，咬紧牙关，却被他捏着下巴，强行挤进去。

　　她也不敢太过挣扎，孩子还在怀里，只能随便他。

　　直到气喘吁吁，才得了轻松。

　　秦无双摩挲着她鲜红的唇，看着自己的杰作，勾起嘴角，“当皇后吗？”

　　楼望月不耐烦，终于说出了心里话，“你是不是有病。”

　　“以前有。”秦无双挑眉，“现在没了。”

　　楼望月怔怔地看着他，毒这么快就解了？

　　如果记忆没有混乱，他应该是得好几年后，才找到了解药，但是中毒太深，依旧时不时发神经。

　　她有点遗憾，他发病的时候，是很依赖她的。

　　现在当真是任何筹码都没有了。

　　正想得出神，便将他将孩子抱起来，看了两眼，摇头道，“可惜了。”

　　随即往外走了两步，将孩子交给了门外的乳娘，“去喂。”

　　楼望月张了张嘴，心里有些酸涩，这是他的女儿，却得了一句可惜，沈璇的那个还不是他的种，前世宠爱到了骨子里。

　　眼泪终究是没忍住。

　　秦无双伸手抱着她，也不嫌她躺的床，是刚刚生产过的，“陪我睡会儿。”

　　“我不……”

　　见他目光冷下来，楼望月只能又把话吞回去。

　　虽然不想讨好他，可她也没有什么任性的资本，虽然谋划都落空了，可是她还有家人和女儿。

　　不甘不愿地躺下，还能听到他的低笑声，她觉得他好像真的有病。

　　左右也是累极了，索性直接睡觉。

　　醒来他又不见了，还是把她禁足，理由是身体不好，得好好养身体。

　　绫罗绸缎山珍海味，都没有断过，被摁着坐了双月子，该消下去的下巴，硬生生将双下巴充实了。

　　她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有些愁苦，这般模样，怕是没法勾人了，她真摆烂了。

　　本来有个目标，一直朝着努力，突然间都没了，连个消息都打探不到，还能努力什么。

　　所以，秦无双把她禁足了，她索性大门都不开。

　　周玉瑶她们都搬出去了，殿里只有她和挽夕，倒不是故意惋惜，就是差点七夕节了。

　　也没和秦无双商量，就取了想取的名字。

　　刚出月子，秦无双就来了，她不开门，他能飞进来。

　　楼望月避开他打量的视线，一言不发。

　　秦无双挑挑眉，“胖了。”

　　楼望月呵呵笑：“你开朗了。”

　　话多，聒躁！

　　“沈璇死了。”

　　“哦……”

　　死就死吧，关她什么事。

　　她已经整整四个月，不知道外界的消息了，这两个，就是盼月也没能出去。

　　秦无双已经不是她认识的那个人了，除了茫然，就只剩茫然。

　　譬如……他开始脱衣裳了，速度果断，在她身后，灼热的唇贴着她的耳郭，说出了令她胆战心惊的话，“想你了。”

　　楼望月焉能不怕？

　　寒毛都竖起来了，这哪里是秦无双。

　　她甚至怀疑，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他被山精鬼怪附身了。

　　想要拒绝，可轻薄的裙摆已经被撩开了，他的动作娴熟，甚至让她觉得，是前世的时候。

　　轻易被他挑起了情潮，也就不想其他了，就算是被鬼怪附身又如何，其实也是一样的。

　　她忽略了心底的那点情绪，在他的动作下，婉转吟哦。

　　多日没见，自然是干柴烈火，一发不可收拾。

　　她冷静下来，才套着衣裳问他，“沈璇怎么死的？”

　　“自缢。”秦无双淡淡地开口，神色自若，没有半分心上人死去的悲伤。

　　楼望月却是不信，沈璇一生为了家族，怎么可能自缢，后宫妃子自缢是大罪。

　　且，她还贵为皇后。

　　不要她沈家的荣耀了？

　　她沉默了许久，“你做的？为什么。”

　　秦无双没说话，还能有为什么？

　　不想让她做皇后罢了。

　　不过，这些事，他不打算让楼望月知道了。

　　楼望月确信，就是他做的，嘴角勾起冷漠的弧度，“真是君心难测，一朝天堂，一夕地狱。”

　　那么喜欢沈璇，不顾一切也要让她作为最尊贵的女人，只是不喜，就要她和她的家族填命。

　　秦无双淡淡地扫了她一眼，“既然明白，还与虎谋皮？”

　　楼望月哑口无言，所以她的谋划一场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