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瞌睡又遇到枕头
芍药应了一声,“好,娘子可别出去,这边禅房又多又乱,回头怕是难寻。”
楼望月坐在蒲团上,深吸了一口气,这些个贵人,杀人对她们来说,当真是如同吃饭喝水般简单。
只是,不知道会用什么手段。
毒杀,还是旁的什么。
不过,应该都来得及阻止。
马车上睡得太多,她也睡不着,随手拿了本佛经打发时间。
只翻了两页,姜意如踢开了门,穿着一身红衣,只将头发束起来,既没梳头,也没上妆。
青丝如墨,红色似火,偏深蜡黄着一张脸。
本该是不美观仪容,可山上风大,脑后的墨发狂乱飞舞。
这种丑,削弱了几分,居然透着几分英姿飒爽来。
楼望月神色古怪,莫非她是她的守护者?
怎的总是瞌睡时遇到枕头,都是她送来的。
随手将佛经放在一旁,睨着她道,“怎么,听说心上人过来相看,实在放心不下?”
“放屁。”姜意如扒拉了下被风吹来黏在脸上的头发,走进来,大喇喇地坐在蒲团上,“我是来还愿的,谁知道能遇到你们,真是晦气。”
她还真不知道,今日宋莞和陆临风相看。
否则,定然会挑个别的日子来。
本来也不想来的。
若是菩萨能庇佑,她姜家也不会死那么多人了。
可是芙蕖非得说,她快死了的时候,她可是许了愿的,要是她活过来,一定要到寺庙请香还愿。
躺着实在无聊,便来了。
楼望月将佛经递给她,“今后有什么打算?”
“打算……”姜意如眼睛一瞪,“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别以为,是你救了我,以前你哄骗我的事,就能一笔勾销了。”
哼,要不是听说,她病的时候,她也传出来病重的消息,猜想是这样,才没来看她。
否则,定然要砍了这个女人。
谁还能和她说话。
楼望月翻了个白眼,真别扭。
她再次拿起佛经,“不说算了,反正我也不想听。”
“那我偏要说给你听,烦死你得了。”姜意如哼了一声。
芙蕖:“……”
绿柳:“……”
自家娘子就是欠。
想说就说呗。
非得别人不想听了,才自个儿给自个儿找台阶下,尴尬得很。
听着自家娘子跟话唠一样,喋喋不休的,都忍不住捂脸。
姜意如的想法很简单,反正朝廷不敢动她,她想如何就如何,要比以前还霸王。
想怎么活,那就怎么活。
能活几日算几日。
楼望月看了眼在门口当门神的绿柳芙蕖,笑道,“你们是怕我伤害你家娘子?守这么严实。”
姜意如闻言,就知道她有话要说,板了脸说道,“远处守着,谁要是敢偷听,打断腿。”
她的脾气向来不好。
绿柳芙蕖也没多话,立刻走远了些,自然而然的盯着门。
楼望月啧啧两声,“你就不能温柔点,动不动就说打打杀杀的,不知道的,以为你当真日日在府里杀人。”
她确实嚣张跋扈,不过在府里还好。
何必如此,嘴硬心软,总吃亏。
“罗嗦,我本就是这样的人。”姜意如不耐烦地摆摆手,恶声恶气地问道,“你到底同我说什么?”
说罢,又哼了一声,“休想再用花言巧语来骗我,我是不会信的。”
“哦,那你不信,还听不听?”
“听!”
楼望月神色如常,“你会富贵的,一直都会。所以,不必理会陆临风。”
姜意如等了半天,不可置信地问道,“你要说的,就这?”
不是,让她把人叫走了。
结果就是说这么一句没有用的屁话?
她还以为有什么惊天大秘呢。
“就这。”楼望月是想和她说说未来可能的事的,万一姜和真的造反。
这一世,因为她的缘故,有的事略有不同。
不过转念一想,也没什么好说的。
她不会建议父亲把钱财给朝廷,朝廷的局势大概不会发生改变。
那对于姜意如来说,也没什么关系。
不说,对她还好些。
姜意如嗤了一声,“真没意思。”
“有件有意思的事,你要不要让我利用一下?”楼望月含笑问道。
姜意如翻着白眼,“不让。”
现在都不加掩饰了呗。
直接和她说利用的事。
做梦,根本不可能。
楼望月浅浅地哦了一声,便不说话了。
拿了佛经,认真地看了起来。
姜意如抓耳挠腮,没好气地说道,“不是,你就是这么求人的啊?”
楼望月转了转身体,背对着她,继续看佛经,目不斜视,
“我给你利用,满意了吗?快说什么事。”姜意如冷着脸说道。
哼,等知道了什么事,偏偏不帮她。
楼望月挑挑眉,拿捏姜意如,那是炉火纯青的。
别说是现在。
在给她十年,也还是这幅好拿捏的模样。
想到这些,她就不羡慕了。
她泼天的富贵,都是用脑子换来的。
要是让她帮忙,她得想半天,这的那的。
还得掰扯半天是不是利用。
不如实话实说。
她的性格简单,就喜欢直接的人。
楼望月转过身来,笑盈盈地说道,“陆临风和宋莞天作之合,要不向太后求道懿旨,给两人赐婚?”
姜如意的脸色冷了下来,“你这是杀人诛心。”
明知道她喜欢陆临风。
她不管他娶谁,已经是大方了。
还要管他的亲事?
楼望月叹了口气,“我这是帮你,不然你永远都会意难平。”
她明白,感情有时候是不能控制的。
纵然陆临风做了很多对不起她的事。
明晃晃的利用。
可人的心理很奇妙,也不是说不爱就能不爱的。
根据姜意如的性格,她未必是放不下,可能只是得不到的不甘心吧。
要是由她的手,让陆临风也痛苦呢?
她和姜意如说了宋家和陆家结亲的真正原因,姜意如嘴巴张得大大的。
“那些刺客?那是什么人?锦阳郡主怕成这样?”
居然拿唯一儿子的亲事来填。
楼望月想了想,看了眼外面的绿柳芙蕖,轻声说道,“你记得秦无双吗?”
“秦...!”她提高了音量,有立刻降低声音,有些鄙夷地说道,“他不是死了吗?”
她虽然嚣张跋扈,可是也讨厌卖国贼。
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秦家卖国的事。
那可是她祖辈们世代守护的边关。
交给了秦家没多少年,就卖出去了。
楼望月看着未上漆的雕花窗上,声音很轻,“不是秦家做的。秦家是被陷害的。我猜测,在秦家搜出的那封通敌卖国的书信,是当年正和秦夫人交好的锦阳郡主放进去的。所以,她才格外怕世人知道秦无双对她的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