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她的奸夫
在西郊,多的是流氓和无赖,除了茱萸送到家里,快死了的那人,这般活生生的俊秀男子,她还是第一次遇见。
听白术道六爷,这便是楼望月的夫婿了?灵芝自诩是美人,哪怕不如楼望月,也是不差的。
当下觉得气闷,难怪六爷来的时候,茱萸姐姐都不许她出现,估摸着也是担忧她勾了六爷的心。
毕竟楼望月虽然生得好,一看面容就不太正经。
在民间多少也听过些戏,要是能嫁给宋世诏,哪怕是妾,也比外头的日子好过,说不得也有一段好姻缘。
她眼珠子转了转,看了眼正屋的方向,提了裙角跑来,“六爷,我……”
“滚开。”宋世诏本就不耐,见她莫名其妙凑上来,自然难平心静气同她说话。
虽然灵芝容貌比红雪胜了三分,可仪容姿态差了许多。
倘若在平时,宋世诏也能当作有几分野趣,可他现在身上巨额债款,没有这种心思。
灵芝脸色涨红,她没想到,一向在家里受男人青睐的她,却得了如此冷遇。
可要是不能勾住他的心,这偌大的府邸,再和她没有半分关系。
她也想如同楼望月一般,养尊处优,过着几个奴婢伺候的生活。
她咬咬牙,低声说道,“六爷,我知道六夫人的事。她……她藏了男人。”
“你说什么?”宋世诏脸色更黑了,不等她回答,又冷笑道,“难怪这女人变心,原来是外面养了人。”
说着就要往里闯,嘴里嚷嚷道,“贱妇,滚出来。”
小厮宋铿忙拉住他,低声说道,“六爷,这两千多两银子…”
事已至此,不如拿了把柄,威胁六少夫人的娘家,将这银子出了。
宋世诏脚步猛然顿住,对啊,他完全可以要挟楼望月,让她拿钱出来补上窟窿。
甚至,再拿出三千两。
爵位是他的了。
往后,他无论做什么,都有楼望月出钱。
忍一口气,以后高枕无忧,有何不可?
这事,倒是不必再叫别人知晓了。
他回头看着灵芝,挤出一个笑容,“名唤什么?”
“我叫宁桃。”灵芝不愿用奴婢的名字,说了真名。
宋世诏点点头,笑道,“哦,是桃娘啊。你倒是说说,楼望月的奸夫藏在何处?”
宁桃垂下头,不肯说话了。
她也不知道那个看起来快死了的人,是不是楼望月的奸夫,她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要留在宋府。
现在肯定是不能说的,不然就没有筹码了。
宋世诏也不算傻,见她绯红的脸颊,心中了然,“心悦爷?”
宁桃尚未及笄,虽然听过许多粗话,还没听过如此悦耳低沉的话语,尤其对方还有好皮囊,她的脸更红了。
天边晚霞的余晖,好像都落在了她脸上。
宋世诏突然有了几分兴致,虽然没什么规矩,不过生得不错,还因为他一句话,脸红成这样,看起来又稚嫩,这是已经二十一岁的红雪给不了的感觉。
至于其他的姨娘,容貌平凡,还整日苦大仇深的,也是小门小户,还不如这个宁桃。
他直接许诺道,“若是桃娘助我抓住楼望月的奸夫,爷便让你留在院里。”
宁桃喜不自胜,行了个不伦不类的礼,“好。”
果然还得靠自己,如果不然,明日就得回家去了。
至于楼望月的下场,不关她的事。
谁让她不念情分,非要赶她走的。
宋世诏当即拉着她的手,携她进屋,“将你知晓的,说出来便是。”
宁桃羞赧地点点头,“人在哪里,我是知道的。”
说好的留在她家,那人又伤得重,脸上都划了几个口子,一个月而已,定然好不了,应该也还在家中吧?
楼望月见两人携手进屋,挑了挑眉,“六爷,这位姑娘可不是府里的人,乱来不得。”
宁桃没有卖身契,若是发生点什么,她非要告宋世诏强抢民女,定然下狱。
“很快就是了。”宁桃抬着下巴,得意地笑道,“六爷答应我进府的。”
她如此反应,屋里的人都相顾无言。
还没人上赶着做妾的,除非是特别富贵的人家,或者是活不下去了,又不想有奴籍的女子,才会将女儿卖作妾。
就宋家这情况,旁人还避之不及,没想到她还以此为荣。
茱萸气得脸色通红,“闭嘴,你懂什么?”
还没十五岁的小丫头,是她带进府的,也有责任将人送出去。
才片刻功夫不见,她就勾搭上了宋世诏,真是令人头疼。
宁桃翻了个白眼,撇嘴说道,“你就嫉妒吧,就你身材高壮,浓眉大嘴的样,六爷也不可能看上你的。”
茱萸暴怒,却被白术拉住了,她摇摇头,“茱萸姐姐,人各有志,咱不能拦她。”
“对啊,别妨碍我。”宁桃哼了一声,目光冷冷地扫过白术。
等她成了六爷的女人,成为府邸里的女主子之一,再慢慢地收拾白术。
一个签了卖身契的奴婢,还觉得自己很厉害,看她以后怎么治她。
茱萸原本还想劝她的,见到她这副趾高气扬的嘴脸,便歇了心思。
姨娘哪有那么好做?
干的依旧是伺候人的活,和奴籍没有多大分别。
便是有一儿半女,也不能得声母亲听听。
宁桃完全不懂这些,她来了上椿院,就没接触过别人,也没有去过别处。
她满心以为,只要是宋世诏的女人,就能过上这种日子。
梦寐以求,岂能听得进劝?
将头歪在宋世诏的手臂上,笑得得意。
楼望月摇摇头,“宁桃,你既然有心做妾。这事还得问过你父母再商谈。”
这个姑娘,也算是她带进府里的,不能让宋世诏祸祸了。
宁桃点点头,“这是自然,我爹娘定然满意六爷这个女婿。”
家境贫寒,也寻不到好人家,能嫁给宋六爷,怎么想都是她的福分和本事吧。
她大言不惭的说辞,所有人都哑口无言。
说难听点,当着主母说这种话,已经是大不敬了。
不过楼望月没说话,自然没有人呵斥她。
而宋世诏也只是微微皱眉,并没有纠正她,看向楼望月,“楼氏,你可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