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
由于工程的紧张,当时我们这些营地还没有互相打通,只是连接了通信的线路,十个地下避难所营地,各自为营,每个营地有2000人。
这两千人当中其中有两百名是士兵,负责营地治安,另外有一百名工程兵。
其他都是相关人员的家属。
包括当时投资避难所的富豪,以及支持在当地挖掘避难所的政府官员,一开始的时候大家都还是很和平的,随着在狭窄的避难所待的时间比较长,很多人的心理承受能力在不断的减弱。
除了那些忠于是安娜的6000名士兵之外,基本上都出现不同程度的心理疾病,有焦虑的有狂躁的,也有暴力倾向的。
所以在每一个营地里,又单独成立了一个心理治疗室和一个违法犯罪关押室一个犯罪审判室。
但是这也只不过是权宜之计,尽管食物的储备足够我们在避难所生活十年以上,但是,可能根本用不了10年,避难所社会就会崩溃。
所以这次外出,也是必然的。
“我都已经安排好了,如果我们出了什么事,避难所的指挥权将会交给三号避难所的副指挥官安东尼。”安娜说。
安东尼也是监督者之一,他之前同样是克格勃的特工之一,有着非常高的心理素质。
我们一共只有五名监督者的身份,还有另外两名在9号和10号避难所,他们都是该避难所的指挥官。
所以他们不能出去冒险。
只有我们1号避难所,有两名监督者。
而且,安娜有遗迹宇航服,她不会有事。
本来出去侦查的任务是落在我头上的,安娜非要陪着我出去。
我们进入了隔离室,隔离室有两道门,一道门是通往外面的,另外一道门是与里面隔绝的。
海拉他们在避难所里透过玻璃看着我们,我朝他们挥了挥手,然后来到了门前,等待厚重的钢门缓缓升起。
随着钢门升起。
外面的并不强烈的阳光洒了进来,但是长时间没有接触过阳光的避难所众人,都不由得用手遮挡了一下眼睛,以便适应光线的刺眼感。
我也把眼睛眯成了一条线,手里紧握着两把手枪,身体蹲了下来。
但是外面什么都看不清楚。
因为外面处于一片迷雾状态!
安娜率先走了出去,而我紧随其后。
“好大的雾!”
安娜说着望向了我。
“不知道这些雾气有什么物质,如果直接呼吸外面的空气,可能会对你不利!”
安娜对我说。
“没有办法,我们这里没有科学家,也没有检测仪器,必须要有人做这个实验品!”
我说道。
我也不想就这样牺牲掉,但是,苟且地活下去也不是办法,在两个月前,全球的通讯就已经断开,我也不知道家人到底什么情况。
我最后一次联系他们,知道他们已经在西藏挖了一个小避难所,里面已经准备好充足的食物。
如果我们这些监督者都没办法在这样的环境活下来,其他普通人在粮食耗尽之后,同样也无法活下来的。
所以,已经没有其他的办法了,除非我们拥有相关的科学家和充足的科学仪器。
我们甚至都没有动物实验品,这也完全怪不了安娜,毕竟我们都不是相关的专业人士,也没办法预料到现在的这种局面。
我看不清安娜头盔里面的表情,但是,她看着我还是点了点头。
我拿下呼吸面罩。
然后呼吸了一口外面的空气,空气湿润,在吸进去的第一口感觉有些头昏目眩。
体内有刺痛感。
身体开始乏力晕眩有呕吐的冲动。
但是,我的身体在几分钟后竟然就适应了下来,至于吸进去的气体在我体内产生了什么样的变化,我也无法知道。
“狄龙,你感觉怎么样?”
安娜搀扶着我问。
“刚才那种不适感已经慢慢消失,接下来的是我的五感,变得特别的敏感……力气也在慢慢的恢复……”
我说着,耳边突然传来细微的声响。
像蛇挪动的声音。
由于我们还在避难所的门前并没有离开,避难所前面的空地是有铁丝网全面包裹住的,所以也并没有看到有藤蔓进入这里面。
这种挪动的声音,是在铁丝网外面的!
“你听到了吗?”我问安娜。
安娜的宇航服是有细微声音捕捉功能的。
只不过她并没有仔细听,我这么一问,她才认真听起来。
“听到了!不会是那些藤蔓挪动的声音吧?”安娜怀疑说。
“不知道,我们往铁丝网靠近看看。”我说。
安娜却拉住了我的手。
“让我去看!”
安娜走在我的前面,她朝着声源的方向缓步走去。
由于大雾,我们所能够看见的范围只有方圆五米,随着我们靠近,前面的铁丝网渐渐出现在我们的眼前。
铁丝网已经被氧化的非常严重,锈迹斑斑,就好像暴露在野外十多年一样,随时都有可能断裂开来。
但是并没有像我们所想象的那样,外面并没有所谓的潘多拉藤蔓,而是一片荒芜的森林模样。
长着一大片低矮的茶树。
没有看到动物,也没有听到鸟声,但是绽放的白色茶花上,有许多拇指大小的蜂类昆虫环绕着飞。
蜂翼震动的声音,在寂静的林子里,我也能够听得很清楚,而刚才那种在森林地表挪动的声音,再一次变得清晰。
我们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一条成人大腿粗像枯树一样的蜈蚣,趴在我们头顶上方的铁丝网,它移动的时候,腹部与铁丝网发出的摩擦声,正是我们刚才听到的声音。
“高氧环境,果然让昆虫发生了变化,但是这变化也太快了吧,在这么短的时间,怎么可能进化得了?这简直就是基因改造!”
安娜感叹说。
“的确是,另外高氧的环境,也会加速细菌的生长,这空气里面的细菌含量一定也超过了末日之前,普通人在这种环境根本无法生存!”
我叹了口气说。
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人类需要在外面存活,几乎是不可能的,只能戴着氧气过滤面罩外出活动。
可是我们已经无法生产氧气面罩,用一个就少一个,外出活动是非常奢侈的行为,但是如果长时间不外出活动,躲在避难所里面,就算是有着超强心理素质的士兵,最终也会崩溃的。
这个问题如果无法解决,避难所将会成为一个巨型坟墓!
就在我们打算回去的时候,我突然发现,铁丝网的外面有一只清晰的脚印!
“脚印!”
我十分震惊,这脚印绝对是前几天留下来的,这证明,在外面有可能还有活人,但这人为什么不穿鞋子?
要知道,光着脚在这种地方行走可不明智。
“竟然真的有活人!”
安娜极度震惊。
“这对于我们来说是一个好消息,我们一定要找到这个人!”
我兴奋地对安娜说。
(第2节)
安娜同意我这个决定,现在是早上时间,我们还是有时间追踪的。
我们打开铁丝网的铁门,走到外面,踩在松软的土地上,由于很多地方长满了草,并不会在上面留下脚印。
我们来到刚才发现脚印的地方,我让安娜给我防守,我蹲下来只是看了看那个脚印,又用手把脚印里面的泥土挖起来。
这里的空气湿度比较大,而且前几天应该都没有下过雨,从脚印里的泥土松软程度,可以判断出,这个脚印应该就是12小时之内留下来的。
只是有一点让我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人没有穿鞋子,要知道,在森林里不穿鞋子,除非是非洲的土着或者亚马逊的土着,否则的话,一般人是很难忍受赤脚在森林走路的。
这个脚印脚尖的方向是朝着铁丝网的,而且在旁边也可以找到一个不太清晰的脚印。
脚尖的朝向都是一样的。
这是驻足观察留下来的。
由于山地的茶树长得比较茂密,在地面上也有一些杂草,要很仔细才能够发现其他脚印。
我们在附近仔细查找,又发现了其他脚印,但这些脚印都是属于同一个人的。
要判断这一点也不困难,学过侦查学的特工都能够轻易判断出出来,比如从脚印的轮廓各方面的尺寸进行仔细对比,单一的尺寸数据是没办法判断的,但是多个特征点之间的尺寸数据,就可以高准确率确认脚印是否属于同一个人。
我们从这些脚印之间的关系,可以确认,对方并不是偶尔经过这里的,而是有目的性的。
因为这周边并没有反复徘徊的脚印,而是直直走到这边来的。
由于为了避免被水淹,我们的避难所门口是处于半山腰上的,这个脚印方向是往山谷的方向的。
他们极有可能在山谷溪流的附近,可是我们之前来这里挖避难所的时候,在山谷下并没有发现溪流,溪流距离这里有三四公里远。
因此,我们必须要穿越三四公里的茶山,去到溪流的方向,确认目标的位置。
这对于我们来说有不小的危险。
毕竟我们还不清楚外面的世界到底是发生了怎么样的变化。
我和安娜商量,最终还是决定去侦察。
虽然安娜想一个人过去,但是我并不放心,尽管她拥有遗迹宇航服,但是这套宇航服也不是万能的,就比如深坑陷阱,掉下去以后,下面是沼泽一样的稀泥,它就没办法短时间脱困。
敌人就有机会用套绳子的棍子,绑住她的头部和四肢,将她控制。
一旦没办法脱离,就会活活的饿死。
我们小心翼翼的往山谷走去,来到一处比较开阔的空地上,突然听到天空传来一声鸟叫,那叫声十分洪亮,在山谷里回荡。
当我们抬起头来朝叫声传来的方向看去。
一只犹如金雕一样庞大的飞鸟,像一团黑影,向我们飞掠而来,我立马趴了下去,因为也来不及做其他动作了。
安娜立马趴在我的身后。
那只飞鸟,一下子就扑到安娜的身后,锋利的钩爪,坐在安娜的铠甲上,传出刺耳的声音!
显然,它一下子没办法抓住安娜,又反复抓了几次,不断扇动的巨大翅膀,把周边的气流都扰动起来,使得我没办法睁开眼睛。
安娜反应很快,一下子就抓住了这只飞禽的一只粗壮的爪子,与此同时,手背上的回旋镖弹了出去,直接把这只飞鸟的肚子割开。
纵使它在如何的勇猛,也还是血肉之躯,一下子就失去了动力,倒在了旁边的空地上。
我看到它那双锋利的爪子,每一个爪子就上一把钩刀,一旦被它抓到身体,铁定是直接把我的肚皮都给刮穿,到时候内脏流满一地!
实在是太过惊险了!
这只大鸟通体黑色,那些羽毛像乌鸦的黑(乌鸦的羽毛其实不是黑色的,是七彩斑斓的,只不过用肉眼无法吸收一些不可见光的波长)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种飞鸟,地球上大型的飞鸟品种并不多,一般一眼就能够认出来,而且都是有地域性。
在斯里兰卡肯定是没有这种飞鸟的。
“我的天哪,这难道也是变异出来的吗?”安娜也非常吃惊看着这只飞鸟。
“就算是基因变异,也不可能再多等的几个月就能够变得这么大,而且基因变异往往是一种病变,不可能像现在看起来的那么健康,这又不是魔法,这其中必定是有一些我们没发现的原因!”
我说。
“说的也是,那么我们最终的这个人,会不会也像这些鸟一样,都是因为某种原因发生了质的变化?成为一个新的人类?”
安娜怀疑说。
“我不知道你有没有看过一本科幻小说《天使时代》,在物资匮乏的非洲,有一个科学家研究出一种改造基因的技术,他扩充了人类的食物范畴,让他们吃草也可以长得得很强壮,甚至长出人类的翅膀来,但是纵然是这种技术也要遵守基本的科学,都不可能直接把一个人变成那个样子,而是从胚胎开始的,如果真的有什么东西,直接把这些动物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
我猜测说。
“什么可能?”
安娜不解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