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海边守着,一旦他们到了,我会通知你们,你们不用出来,我会告诉他们,我们已经把船停在了河内,让他们进入泻湖往里面驶,他们看到海盗船不会有怀疑的。”
帕尼说道。
“你凭什么觉得他们会完全相信你?”我问道。
“因为我们抓到的是海盗船长,我昨晚已经审讯过一遍了,他们是有暗号的,我们已经与军阀对上了暗号,到时打捞船只过来,你们再对上二次暗号就可以了。”帕尼说。
“二次暗号是什么?”我问。
我不需要知道这个暗号是否可信,因为帕尼作为一个狙击手肯定懂得审讯手段的。
如果他无法确认暗号是否正确,那么他是不会说出来的。
况且,想要知道暗号是否正确也不难。
经过专业训练的人,有非常多的方法知道审出来的情报的真实性。
比如通过观察微表情快问快答特工话术佯装抓到第二个同伴审讯等。
尤其是最后一个办法,几乎可以百分百得到真实情报。
程序是这样进行的,先由第三方跑过来当着受审者的面说抓到了第二个海盗,然后,审讯人员站起来以俯视的姿势(这可以给受审者心理造成压力)告诉受审者,现在要去审新抓来的那名海盗,回来再审讯他,如果双方回答的情报对不上,就会同时砍掉他们一根手指。
第一次审讯时,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都要砍掉一根。
如果受审者说的是真的,他的情绪表现会是无比愤怒抱怨咒骂,无奈痛哭等。
再进行第二次审讯时,受审者为了不再被砍手指,就必须保持双方情报一致,要不是对过口供,那么唯一能避免砍手的办法就是说出真实的情报。
如果觉得不可信,那么可以再砍一根。
一般来说,如果不是受过专业训练的杀手和特工,砍一根就已经能得到正确的情报了。
除此之外,还有很多其他办法,就没必要一一列举了。
帕尼把二次暗号告诉了我。
并且商量了下次通讯使用的频段,毕竟现在用的这个是公共频段,万一被其他雇佣兵接收到,就麻烦大了。
“狄龙,就先这样了,等我好消息!”
帕尼非常的兴奋,根本没有怀疑我们身边并没有其他杀手,只有我和海拉。
我关闭了对讲机的麦克风后,与海拉对视了一眼。
“帕尼这家伙真是心急,竟然误打误撞坏了我们的计划,看来我们晚上是逃不掉了!”
我叹了一口气,帕尼这家伙本事没多少,运气却总是那么好。
要是贝尔有他一半运气,或许就不用死了。
“既然这样,就等打捞船过来好了,拉上一船黄金带上帕尼和他的同伴逃走也未尝不可。”海拉说道。
我点点头,目前看来只能是这样了。
原本我们是因为无法快速打捞才想着直接逃离的,免得受到军阀和正规军的轰炸。
现在打捞船过来了,对河道里的黄金进行打捞并不会消耗多少时间。
这比打捞海里的黄金要方便得多。
因为河道浅,而且通常这些充满淤泥的河床是比较平坦的。
而不是像海底一样,不仅深,水下地貌还崎岖不平,需要有大量潜水人作业打捞机器人等等。
这边只需要一张打捞网。
经验老道的打捞员会在打捞网两边挂个重球,在水下拖网就可以了。
黄金和碎石会一起被钢网从河床里捞起来。
船上的起重设备慢慢收起网,一次打捞一部分,一两天的时间就可以完成了。
这件事算是成功了一半。
海拉表情此时也稍微轻松了一些,她不会像普通女人那样,会长时间沉浸在痛失爱人的情绪之中。
心中有伤,也会沉淀下去,以免影响到她的职业能力。
海拉的杀手代号是天使。
她的确有天使的容颜魔鬼的身材,一般来说,杀手的名字不会有多少人知道,知晓的都是其代号。
这是为了脱离组织恢复自由做的准备。
而我比较悲惨一些,苍狼组织被灭了之后,我也成了狼狈之人,因此,一些行内人便知道了我的真实姓名。
这对于一个杀手来说,是很悲催的事情。
“狄龙,你认为这件事情,我们需要做一些预备方案吗?万一帕尼的过分自信,导致被军阀识破,在打捞船里隐藏了一支部队,那我们岂不是死定了?”
海拉兴奋过后,便向我发问。
我也想过这个问题,帕尼这个人只是运气好,其实并不是很可靠的。
虽然我认识他不久,但是在昨晚的交手下,我基本已经摸清了他的性格和行事风格。
“让帕尼把海盗船长送过来,如果到时打捞船过来时还没有天黑,那么我们就让海盗船长和女人站在甲板上迎接他们,等他们抛下锚链之后,我们直接开枪暗杀对面的打捞员就好了,要是船上有其他人,肯定会有所行动的,当然,为了防止船上的士兵与我们交接之前,就下了船,隐藏在林子里,我们就先下船,从泻湖那边开始一路监视着他们。”
“发现有这样的情况,我们完全占据了主动权,杀死他们那些军阀手下不会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我对海拉说道。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来联系还没有走完的帕尼吧!”
海拉说着,拿起了我的对讲机,切换到新的频段,联系上帕尼。
“嗨,我亲爱的美丽的天使,这么快就想我了?”
帕尼依然处于激动的情绪下,挑逗着海拉,海拉没有跟他计较。
“菜鸟,我需要那名海盗船长。”
海拉把原因告诉了帕尼,帕尼一时之间有些无语了。
“那个……我把他杀了……”
帕尼估计此时都憋红了脸,弱弱的说道。
我和海拉不由得愣住了,这该死的真的是一个菜鸟,竟然把这么重要的家伙杀了!
而且还没有交接完成呢!
“你没有跟我开玩笑吧?”海拉强势压下怒气问。
“我真没有跟你开玩笑,我审讯过头了,他流了很多血,然后我见他太痛苦就结果了他。”
帕尼苦笑说。
“呵呵,你可真是一个仁慈的上帝!”
海拉脸都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