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竞拍大堂有着几百号人,都在准备着头牌的竞拍。
“今日的竞拍于晚上五点开始,六点差不多就结束了。”
小厮一边讲解着竞拍的规矩和方法,目光一边不着痕迹地打量着蒙面的陈熙。
不知为何,他总感觉陈熙的眼睛有点像他认识的一个人,但他一时间又想不起来是谁。
直到给魏笙讲解完所有的规矩,他都没有想起这个眼神冰冷的少女究竟像谁。
收回思绪,小厮淡笑道:“祝客官届时能够拍下心仪的姑娘。”
魏笙随意地一挥手,小厮也是会意的退出大堂。
“你那双拳头要攥到什么时候?”魏笙瞥了一眼陈熙道:“多亏了那个小厮是个普通人,感知不到你的敌意,否则你现在已经被请出凤吟阁了。”
“抱歉。”陈熙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的说道:“只是他说的话简直是在把女人当做一件商品。”
“这个世界就是如此,不仅女人,男人妖兽灵兽,只要是活着的生物,在实力不够强大的情况下就是商品,与鸡鸭鱼肉没什么区别。”
淡然说道间,魏笙也找了一处相对僻静的位置坐了下来,等待着竞拍的开始。
“鸡鸭鱼肉...”陈熙内心重复着魏笙的话,那看向魏笙的目光中也多了几分恐惧。
她也同样猜测到是魏笙屠了整个和泰城,那二十余万普通民众的性命在魏笙看来或许和鸡鸭鱼没有任何区别。
只有如此漠视他人生命的恶鬼才能干出这种事,说出这种话。
而在魏笙看来,无论是她还是柳扬亦或者莫问渊,都把这件事情看得太重了。
不说周璇最后一战导致数以万亿计的人和兽失去生命,就是她在上位面的时候,就曾只身将一颗有着数十亿生命的星球一剑斩成宇宙的尘埃。
只为了杀死一个敌人。
魏笙作为她倾注了全部的心血培养了两千多万年的徒弟,思维早已和她一致。
不同的是,周璇并不嗜杀,也不会用残忍的手段折磨仇敌。
也不会像魏笙一样情绪极为不稳定。
更不会肆无忌惮的释放内心的邪恶,并从中获取到难以言表的快感。
“见到我姐姐后,你打算怎么做?”陈熙坐在魏笙身旁试探地询问道。
似是洞悉到了陈熙在害怕什么,魏笙淡然回应道:“从老鸨手里把她赎出去,不然呢?你和你姐姐的价值并不足以让我忍受经脉破碎之痛也要将整个丰城屠个干净。”
“那我还真是谢谢你了。”陈熙撇了撇嘴不再言语,与魏笙一同等待着竞拍的开始。
时间在等待中一点一点流逝,直到竞拍快要开始之时,整个大堂内的位置也差不多被坐满。
瞥了一眼身旁哈着气,迫不及待想要竞拍的猥琐男子,陈熙厌恶的向着魏笙靠了靠。
然而不仅是陈熙身旁的男人,不少坐在大堂内等着竞拍的男人也都在淫笑着谈论凤吟阁哪个姑娘最水灵,最听话,活最好。
这时候她才意识到魏笙此刻是这里最正常的男人。
五点的钟声准时的在大堂内响起,一位身材妙曼的女子面带着微笑走上拍卖台,那开叉到大腿根的礼服也让不少男人吹起了口哨,场内的气氛也达到了顶点。
“寒香姑娘今天是要把自己拍出去么?”
“寒香姑娘今天穿的好性感啊!”
“寒香仙子!我爱你!!”
下流的“赞赏”与几近变态一般的示爱如潮水一般涌向台上的女子,但寒香却只是莞尔一笑,拿起类似麦克一样的扩音玄宝道:“多谢各位客官的赞誉,可是人家今天休息哦”
“哎??”
台下传来一阵惋惜的叹气声,看起来今天也有不少人是为了寒香来的。
“但今天的竞拍也有不少能让各位客官眼前一亮的名字哦”寒香轻眨了一下自己的左眼,笑道:“话不多说,我们开始吧,第一位,笑嫣。”
随着寒香的话音落下,她身后的荧幕上也出现一位姿色并不逊色于她的女子全身照。
“常来我们凤吟阁的客官们都应该知道,笑嫣可是我们凤吟阁的头牌之一,甜美的笑容能让各位客官忘却一切烦恼,细心的服务也能让各位欲仙欲死哦”
简单介绍了一下笑嫣,寒香左手拿起拍卖锤在面前的桌子上轻轻敲了一下,微笑道:“想和笑嫣共度一晚的客官们,起拍价五百金币,每次加价不得少于十枚金币哦。”
寒香的话音刚落,屏幕上的计价器就从五百变为了六百。
没等寒香报出是哪位客人给出了六百金币,计价器上的数字转瞬涨到六百二。
紧接着数字又涨动起来。
直到有一人出了八百金币,寒香才开始报数:“三百五十二号客官出价八百金币,一次。”
“两次。”
“三次。”
话罢,寒香也挥下了小锤,微笑道:“恭喜三百五十二号客官,笑嫣在凤吟阁顶楼五号房间等您。”
坐在三百五十二号的男子站起身,哈哈笑道:“各位朋友,对不住了,我就是奔着笑嫣来的,那小丫头可是我的专属玩具!”
男子仿佛胜利者一样的宣言整个竞拍会场的气氛台上的头牌微笑着面对种种胡言秽语,这些都让陈熙打心底里感到一阵恶心。
如果不是因为陈铃,她是真的一秒都不想在这里待着。
但竞拍不可能因为陈熙的厌恶而停下,台上的寒香也在继续介绍着接下来的头牌。
“这也算是一种另类的疯狂。”魏笙饶有兴趣的观察着这些抬价抬到脸红脖子粗的雄性动物。
“疯狂?”陈熙厌恶的低语道:“用恶心来形容这里的一切才更正确一些吧?”
“等你经历的多了,就会明白什么叫存在即合理。”魏笙语气颇为平淡的说道:“你无法摧毁这种存在,所以就像我一样置身事外的去观察就好。”
“我不可能像你一样。”陈熙冷冷说道,魏笙根本就不能算作人,所以才能淡漠的去观察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