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您一定冤枉母后了,她不可能这样做的!”
大殿之外,二皇子大声对着紧闭的殿门喊着,可惜里面的人无动于衷。
“父皇,您开门让儿臣进去,儿臣绝对不信会有这样的事情。”
寂寥的雨声哗啦啪嗒地面,二皇子一半身影被雨水打湿,他已全然感知不到任何寒冷。
此时,没有比他母后被打入冷宫更寒心的事情。
不多时,皇上的声音穿透大门,句句刺骨。
“朕不信别人,难道还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吗?你们谁若敢替她求情,就罚跪在殿外三天三夜!”
二皇子长身立在殿门外,身后不远处是闻讯赶来的五皇子,两兄弟默默无言,被雨幕吞没。
奴才跪在地上没敢吱声,这宫里这么多年,那见过这样的场面,生怕一个不对,被主子迁怒到,拉出去砍头。
“二哥,这雨太大了,我们走吧。”
皇上不让他们入殿,五皇子和二皇子在外面淋着雨,眼看着今晚皇上是不可能让他们进屋的,与其淋雨,不如回去想想该怎么办。
五皇子上前拉着二皇子,二皇子却纹丝不动,他的眼睛已经被雨水打湿,眸底一片寒凉。
下人拿了一把伞,五皇子替二皇子打着,却被二皇子一把推开,转身消失在雨幕中。
五皇子紧随其后,跟着二皇子入了大殿。
“二哥,你不要着急,明日再想想办法,我们一定能救出母后的。”
二皇子浑身湿哒哒的坐在椅子上,殿内的下人见了连忙想给他换身衣服,却被他烦躁地呵斥退下。
“老五,这件事情我们知之甚少,明日什么情况还不知道,你先回去吧,我想静静。”
五皇子垂下手,他也没有想好如何应对,眼看着公主的亲事就到了,竟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我明日再来找你!”
五皇子离开之后,二皇子枯坐在殿内,六神无主。
相府。
沈欲正在收拾东西,皇上应该很快就让他出发去北疆,这次他准备给汪挽带些她的东西。
挑了一些她最喜欢的,但是因为走的匆忙而忘记拿的。
“相爷,不好了,皇上把皇后打入冷宫了!”
沈欲立住身形。
“你说什么?”
下人立刻报:“宫里的人传来的消息,皇上发现皇后娘娘和驸马有奸情,现在一个在大牢,一个在冷宫。”
沈欲听到奸情没有丝毫的意外,可是却没想到皇上竟然发现了皇后娘娘和鹿冥之间的关系。
那下人又道:“宫里乱成一锅粥了,公主晕了,皇上把自己关在殿里,谁也不见。”
沈欲继续收拾着行李:“知道了,下去吧。”
下人匆匆退下,沈欲一边收拾,一边若有所思。
皇后娘娘这是咎由自取,他早就猜到了会是这样的结局。
以公主的性子,只怕是难以接受,她那么的爱鹿冥,结果却发现鹿冥和自己的母亲有染,怎会甘心。
此事与相府无关,沈欲打算明日上朝只字不提!
他唤出信鸽,将此消息给汪挽传了过去,收拾好了东西之后,便安然去睡。
翌日。
沈欲行至宫门时,便看到云娘领着一名婆子急匆匆地走了过去。
看门的护卫忽然拦住沈欲:“皇上有令,今日任何人不准入宫,早朝也不用上。”
沈欲坐在马车里,放下车帘,命车夫掉头。
走到一处城墙拐弯处,他忽然出了马车,命车夫独自回去,然后纵身一跃,入了宫墙内。
匍匐在屋檐处,沈欲隐藏的极好,他看到云娘将女子领到了皇上面前,入了殿。
掀开房顶的瓦砾,沈欲将里面的一切看的清清楚楚。
皇上威严地坐在一把椅子上,面前是跪下的婆子。
“你就是当年给皇后娘娘接生的稳婆?”
“回皇上,奴才是。”
皇上又问:“你可知其他人都去了哪里?”
那婆子想也没想就说:“老奴不知,当年接生的婆子都被打发出了宫,有的如今病死老死,已不在人世。”
云娘禀告道:“皇上,这是我通过宫里年长的下人问出来的,这稳婆当年也是其中一个。”
皇上这才问道:“当年,皇后娘娘生产的时候,你可发现什么异常?”
听见此话,那稳婆忽然闭眼,云娘见势不妙,立刻叫人。
“来人,她要咬舌。”
眼急手快的侍卫一掌将稳婆击的眼冒金星,嘴中塞了东西,稳婆才没死成。
“到底发生了什么,快说。”
眼看稳婆还是不说,云娘立刻道:“稳已打听你有一儿一女,女儿刚成家,儿子还未娶妻,倘若你想连累到你的家人,大可闭紧嘴巴。”
“我说我说。”
那稳婆见以家人做要挟,便如是说道。
“当年的事情,娘娘下了死口,不让说,其实我听说其他稳婆有些是被宫里的人暗杀,当年和我同乡的一个稳婆,就是死于宫中人的手。”
“要不是老奴当年随着夫君隐姓埋名,换了居所,恐怕也早已死于非命,没想到你们还是找到了我,都是命啊,我说我全都说。”
“当年的皇后娘娘,明明诞下一名男婴,可是却生下来没了哭声,不知为何,后来哭声又起,抱给皇上看的,就成了女婴。”
“老奴也不知其中是怎么回事,娘娘生产完,我们就被打发走了,皇上请饶老奴一命,老奴将知道的都说出来了。”
皇上越发沉静,想不到在他眼前也能上演偷天换日,狸猫换太子的情形。
“把她带走。”
下人立刻将稳婆带走,消失在大殿前。
“云娘,你说公主到底是哪里抱来的呢?”
云娘低下头,吞吐道:“云娘不知。”
“当年知道的人几乎死光,这稳婆也是个不知全貌的人,此事要想知道,看来还是要朕亲自问皇后娘娘。”
如今皇后娘娘在冷宫关着,还不知自己的把戏已经被皇上知道。
“走,随朕去冷宫。”
皇上与云娘一起去了冷宫,皇后娘娘蓬头垢面,一身衣裳已经三日没换了,没了往日的光鲜,此时连御前的一个丫头都不如。
“皇上,臣妾冤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