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说的是我们仓库被劫的案子,你不要扯开话题”
听到洛安提到工厂失火案,神子的脸色大变了。
事发后,神子已经处理了这件事,甚至全港媒体都没有报道,民众对此了解得不多。
原本已经差不多冷处理了,只要等风头过了,这件事也就解决了,但是洛安却在这个时候提起了失火案。
远在总督府的老总督脸色凝重地喃喃道:“原来杀招在这儿。”
抢仓库根本不是老姜的目的,他要的是借用神子的影响力将全港的目光聚集起来,然后曝光失火案。
“张署长?警诫之星?请问一句,东印集团被劫点粮食你们就认真调查,工厂失火烧死上千人你们怎么连一个j员都没去过现场?”洛安追问道。
“呵呵,那还用说,东印集团每年给他那么多分红,那些工人又没给过他钱。”阿耀抓住机会冷嘲热讽。
“你在胡说什么?我要告你诽谤。”
“什么诽谤?我只是猜测。”阿耀见张署暴跳如雷,笑道:“你没做,激动什么?”
“我们没有收到报警,自然不知道你说的失火案,但是我再次向全港保证,我们一定会认真调查。”张署长意识到自己失态,连忙大义凛然地对着镜头挽回形象。
张署长话音刚落,酒仙带着鲁二走进了会场。
“你放屁!”鲁二的喉咙已经快被熏哑,却还是用尽全力吼道:“我们被烧的时候,我明明给j署打过电话,你们却诬陷我们报假警,还要抓我们。”
鲁二的声音顿时让全场寂静无声。
酒仙枪仙二人一左一右站在鲁二身边,门口倒下了几十个安保人员。
鲁二脱下鸭舌帽,露出了狰狞的脸,整个面部几乎被烧毁,看起来让人毛骨悚然。
“咔咔咔。”
神子还没来得及阻止,姬天仇请来的记者已经对着鲁二疯狂地拍照。
“你在胡说什么?哪里来的疯子?把他赶出去”
张署冷汗直流,要是处理不好,他的帽子也就戴到头了。
会场内,二十几个安保人员提着j棍快速靠近鲁二。
“神子,一定不能让这件事曝光。”张署靠近神子,激动地说道。
谁也没想到,洛安第一枪,受伤最深的居然是张署。
神子站在台上脸色铁青,咬牙切齿回道“这是全港直播,你想让我杀人灭口吗?”
“我……我是来帮你的。”张署急不可耐地哀求,却只换来神子的冷眼相对。
此时此刻,别说神子,就连老总督都救不了他,况且神子现在也自身难保。
“张署,你的位置没了,还能做个闲散富翁。如果继续让他们闹下去,东印集团倒了,你连闲散富翁都做不成了。”吴爵士阴沉着脸,盯着洛安,“为今之计,牺牲小我吧。”
“什么意思?”
“命令外面的j员进场,带走这个工人。进了局里,我自然有办法让他闭嘴。”吴爵士眼神充满杀意,“不能让他们继续闹下去了。”
张署心如死灰,他知道神子这个小集体已经决定放弃他了。
在直播中,他们能做的少之又少。
要想不影响东印集团,只有让鲁二闭嘴。
“轰”
几人说话间,酒仙已经在场中大开杀戒。
二十几个安保几乎一瞬间被他跟枪仙干翻在地。
酒仙灌了一口酒笑道:“你继续,今天谁来了都不好使,把话说完。”
“东印集团,压榨劳工,台风天海逼迫我们上工。不但如此,他们还把我们锁在工厂,结果工厂堆积的违禁品爆炸,我们上千条命啊,全部被烧死了。”
鲁二痛心疾首地嘶吼道:“那是上千条人命啊。”
“看看我。”鲁二指着自己的脸,“就我活了下来,但是我的人生毁了,我不敢见我老婆女儿,你们东印集团草菅人命,为什么要把我们锁在工厂里,为什么要在工厂里堆放那么多违禁品?”
“为什么我们连报j的权利都没有?就因为我们是工人,我们就应该死吗?”鲁二的咆哮响彻会场,震撼人心。
通过直播,全港的贫民都看到了鲁二的发言。
鲁二说的是自己,但是却引起了所有贫民的共鸣。
他们只是没遇到鲁二的事,但是遇到他们能做什么?
为众人抱薪者,不可使其冻毙于荒野。
“既然你要报j,我现在受理你的案件,跟我回j署。”
张署长知道事情继续下去,他肯定会被追责,连忙阻止,同时呼叫外围j员进场。
···
会场外。
趁乱偷摸溜出来的老姜走到一辆七座车里。
车中坐着七八个工人模样的汉子,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手机中的直播。
见到老姜,其中一个黑脸汉子沉声问道“都··都是真的吗?”
“是真的,因为···我当初就在场。”救鲁二的工头点头道。
“你们在工人中有威望,我让你们过来是有一件事要做。”老姜从手下手中接过一大箱钱丢在车里,“发动工人,罢工,为死去的工人讨个公道。”
几人看向车里散落的一叠叠现金,咽了口水。
“我帮你,但不是为了钱,鲁二是我的工友,当初要不是你们,我估计都被灭口了,我现在就去联系人。”
救鲁二的工头将目光从现金上挪开,“我帮你只是为了我的工友。”
“我也帮你。”黑脸汉子捡起车里一部分现金,“我也是为了工友。”
“我也帮你···”
“我也是。”
“马上动身,围住会场,不要发动暴乱,只要围住抗议。”
老姜冷静的安排好工作,另一边的杜堂主已经带着浩浩荡荡数千人走到老姜身边。
“这些就是工人的家属,神子给他们每家五千块的抚恤金。谎称是工人操作失误造成的意外”杜堂主低声对老姜汇报。
“老···老板···我家汉子真的死得那么惨吗?”
一个抱着孩子的妇女已经哭肿的眼睛“东印集团说是工人操作失误引起的爆炸,所以只给我们每家每户五千块,让我们闭嘴。”
“他们真的是活活烧死的吗?”工人家属围住老姜质问道。
他们都是港府的最底层,但他们也是港府的基石,没有他们,港府也就不是港府了。
但显然没人重视他们,甚至一条命只值五千块,还不够神子一顿饭钱。
“是的,李婶,你家汉子是烧死的,爆炸没炸死多少人,但狗r的东印集团居然把门锁上了,大家伙没有被炸死却被烧死了。”救鲁二的工头下车跟大家叙述起他看到的一切。
“天杀的东印集团!”
“我家汉子死得冤啊!”
“呜呜呜,我要为我家男人讨个公道!”
家属们原本以为自己的男人只被炸死,就像东印集团给他们说的,人虽然没了,至少走得不遭罪,却不曾想真相如此残酷。
一时间,家属们的哭声成了一片。
老姜同情地看着这群家属,死去的都是他们的家庭支柱,没有了这些工人,这些家庭如何生存?
“大家,大家,听我说。”老姜扯着嗓子喊道,“我知道你们难过,但是现在先收起你们的悲伤。湘府洛老板正在为你们的男人讨个公道,把事情曝光。现在需要你们的帮助。”
领头的一个五大三粗的女人止住哭泣问道:“那要怎么做?你是好人,那个洛老板的直播我也听了,我信你。只要能为我家男人讨回公道,要我们做什么都行。”
“对,要我们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