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地碧华,室内生辉,整座李观都散发着澹澹的光芒了。
在这个时候,听到“剥”的一声响起,好像是空间被打开一样,一缕缕浅粉的光芒绽放出来。
在这个时候,只见那本是要萎死的两株夜莲竟然缓缓绽放开了花朵,当这两朵夜莲绽放的时候,浅粉的光芒闪烁着,就好像是宝石一样。
在这个时候,绽放着花朵的夜莲散发出了一股清幽的香气,深深一呼吸,清幽的香气入鼻之时,让人全身舒爽,在这个时候,让人感觉犹如是清泉在自己的身体里流淌而过一般,随着这样的清香在全身流转的时候,似乎一下子洗涤尽了自己体内的浑浊,在这一刹那之间,让自己的大道清明起来。
在此时,所有的一切沉疴都随之消失得无影无踪一般,仅仅是一缕清香入鼻,都已经是让人感觉自己大道所遗留的阻碍都被冲破了一样,顿时让人神清气爽。
“夜莲”看着这夜莲花开,香火道人芒山老妪他们都不由为之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清香,都不由为之惊叹,再不识货的人,都知道此莲可以治伤疗体,特别是身有内伤或者大道有损的修士强者,若是能得此莲,那一定是受益无穷。
在这个时候,莲花绽放,在花房之中,露出了莲蓬,一道又一道的光芒便是从其中散发出来。
而在这个时候,莲蓬之中,已露出了莲子,每一颗的莲子,嵌生于莲蓬之中,每一颗莲子,都犹如是白玉一般,晶莹而温润。
在这个时候,每一颗莲子都闪烁着温润的光芒,似乎每一颗莲子都是稀世温玉,每一颗莲子所散发出来的清香,让人百闻而不厌。
“食一颗莲子,乃是裨益无穷也。”此时,看着这两朵的夜莲绽放,不论是香火道人还是芒山老妪,也都不由为之惊叹了一声。
对于他们而言,眼前的夜莲结子,每一颗莲子,都是十分的珍贵,若是能得一颗莲子护体,那么,未来必将能保命,说不定能保住修道不走火入魔。
李七夜的手指轻轻地在夜莲之上划过,看着这两株夜莲盛开绽放的时候,不由轻轻地叹息了一声,说道:“花为君开,夜归来。”
说着,李七夜已经迈步走入了李观内堂之中,走入内堂之中,里面十分的简洁,没有什么多余的东西,让人一看,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内堂,这都不由让人怀疑,当年的圣皇,真的是归隐于此吗?
在这内堂之中,天光从屋顶上洒落下来,照在了中间,而在中间摆着坐蒲,这坐蒲已经很陈旧古老了,仔细一看,已经被磨损得厉害了,不知道在这里放了多少的年月了。
而在内堂正上,摆有一桉,上面奉有一块无名之牌,似乎这无名之牌乃是为某一个人而立的长生之位,似乎,这样的长生之位可以为人祈福,以长生不死。
“传闻说,圣皇当年便是在这里隐世,日日颂经修道。”此时,看着眼前的长生位,香火道人都不由为之低声地说道。
“为什么这长生位没有名字。”芒山老妪一看,也觉得奇怪,这个长生位没有任何名字,那么,这样的一个长生位供奉的是什么人呢。
“不知道。”香火道人放松声音,说道:“很有可能,圣皇是为那一个人所立的长生命,但是,有一种传说认为,此乃是一种禁忌,不能直呼其名。”
“圣皇缁衣隐世,日夜在此颂经传神,以贡奉长生。”看着眼前这个无名的长生位,芒山老妪也不由感慨无比,喃喃地说道:“圣皇,真是一位痴情女子。”
“圣皇归隐于世,在此奉长生位一直到坐化。”香火道人轻轻地说道:“或许是等着一个人归来。”
就在香火道人与芒山老妪滴咕的时候,李七夜已经坐在蒲团之上,轻轻地摆了摆手。
香火道人与芒山老妪不由相视了一眼,他们都退了出去,守在了李观之外。
而在这个时候,李七夜看着台上的长生位,不由轻轻地叹息了一声,说道:“这是何苦呢,该逝的,已经逝去了,又有何不放下呢,困自己一生一世,这是何苦呢。”
在这个时候,李七夜坐在这蒲团之上,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当李七夜缓缓闭上眼睛的时候,听到“嗡嗡嗡”的声音响起,在这个时候,内堂之中生得光华,一缕缕的光芒绽放,在这个时候,每一缕光芒绽放之时,好像是十分欢愉一样,每一缕的光芒在绽放的时候,就好像是快乐的精灵在跳跃一般,充满了欢快之情。
随着这一缕缕的光芒绽放,照亮了整个内堂,在这内堂之中,好像时光倒流,又好像当年的圣皇在这里留下了永不可磨灭的痕迹。
在这光芒之中,时光一下子被拖拽得远远的,似乎一瞬间回到了那遥远远比的过去,在那个时候,圣皇便是居住在这里,缁衣归隐,每日在这内堂之中倾经传神化长生。
在这里,她端坐凝神,祥唱心法,以倾长生,心存一人之名,随着这一人之名在心里面回荡,似乎长生之念全部都凝集在了那长生位之中。
在这长生之念弥漫之时,时光变得那么的缓慢,在那时光之中,有着无尽的思念,思念之时,便是浮现了一个身影,看着这样的身影,在颂经传神以念长生的圣皇都不由看得呆住了,看得痴痴入神。
在这个时候,在那遥远的岁月里,圣皇那痴痴看着之时,犹如是成为了化石一般,无尽的思念,以化长生之念,为之祈福,为之许愿,祈他能长生不灭,万世永存。
就是这样,圣皇缁衣归隐,在这内堂之中,日复一日,每一日都在颂经传神以念长生,为自己日夜思念的人奉上自己的长生之念,以祈求他不死不灭,以祈求他长生万世。
就是这样的一份执念,就是这样的一份痴情,跨越了时光万古,哪怕是圣皇寿命已尽之时,哪怕是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圣皇都在颂经传神以念长生。
哪怕是生命的最后一刻,她也想把自己的最后一缕思念最后一缕的长生念奉贡给自己所等待着的人,自己所思念的人。
在这个时候,哪怕是李七夜闭着眼睛,也都能看到这一切,他不由轻轻地叹息了一声,轻轻伸手,听到“嗡”的一声,在这刹那之间,在那遥远的时光之间,在那时光长河之内,一瞬间好像为她开了一扇时光之窗。
透过时光之窗的时候,看到了李七夜。
本来,圣皇已经是生命的最后一刻,即将坐化之时,但是,在这刹那之间,时光之窗浮现,窗内浮现了那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身影,浮现了那个念念不忘的人儿,就在这个时候,他就在这时光之窗前。
这不是她自己所念想的幻象,而是在她生命的最后一刻,在她坐化之时,她终看到了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在这个时候,圣皇不由颤抖了一下,泪水不觉之间已经从脸颊上滑了下来。
在这一刻,圣皇梨花带雨,但是,在不知不觉之间,已经露出了笑容,在这个时候,她的所有思念所有的传神,所有的长生之念,都已经得到了满足,对于她而言,一切都值得了,漫长无比的时光岁月,就是等到了这一刻,这就已经足够了。
在这个时候,听到“嗡嗡嗡”的声音响起,圣皇的大限已到了,在她的生命余辉之中,她见到了她的所有思念,她已经是心满意足了,在这人世间,她已经没有任何遗憾了,人生至此,已经足矣。
在这个时候,在光芒的闪动之下,圣皇开始坐化,她的身体化作了一缕又一缕的光芒,当这一缕又一缕的光芒在解散之时,化作了无数的光粒子。
而随着她那千百万年的思念随着她日日夜夜的颂经传神念长生,一缕又一缕的光芒在思念之下在长生念之下,犹如是流水一般,向台上的长生位流淌而去。
最终,所有的光粒子化作缕缕的光流,彻底的融入了台上的长生命之中。
随着室内的光芒消散而去,所有的一切都犹如是幻影一般,随之不见。
内堂的光芒消散,而圣皇的身影也随之消失,而在台上所遗留着的,就是那个长生之位。
而在这个时候,长生之位光芒闪动了一下,本是空白没有任何字迹的长生之位,在此时此刻,竟然浮现了一个图桉,这个图桉犹如是万古烙印在那里一般。
那是一只阴鸦,一只展翅高飞的阴鸦,似乎,这一只阴鸦张开双翅之时,可以飞入九天,飞上苍穹,在那苍天之上,这一只阴鸦双翅完全张开之时,便是笼罩着三千世界,笼罩着亘古长河。
在那漫漫的时光之中,似乎阴鸦已经笼罩着一切,它主宰着人世间的一切,似乎,他就是万古不灭长生不死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