覲廖燕坐电梯下楼。
电梯刚打开的一瞬,她看到大门外面,一群人冲进来,有警察有物业,还有余挚。
她猛地按关门键,慌乱不已。
在警察冲进来的一瞬,电梯已经关紧,往上升。
余挚毫不犹豫地往楼梯跑去。
警察按上按钮,旁边的电梯往下降落。
大概过了一分钟,电梯终于来了。
几名警察和物业一起进入电梯,按了二十楼。
廖恒刚架好摄像机,门突然被人推开。
廖燕惊慌失措,吼道:“警察来了,快带她离开。”
在场的男人全慌了,二话不说,直接往外跑。
廖恒连忙跑进厨房,带上一把锋利的尖刀,扯起安云柒拖着离开。
几人来到电梯旁边,见到电梯往上升,廖燕脸色煞白,“走消防通道,快快快……“
消防楼梯里。
余挚一口气跑到15楼,隐约听到仓促杂乱的脚步声从上面传来。
他停住脚步,微喘着气,从口袋里掏出一条干净的手帕,快速把手掌缠绕起来,拳头一握,冷厉的眸光如同嗜血的死神。
他站在转弯的平台上等着,周身笼罩着一层阴森的杀气。
“快点……”廖燕的声音非常慌乱。
蓦地,所有人在楼梯间停下来了。
余挚抬眸,杀气腾腾的一记眼神,把所有人吓得愣住,有几秒的迟疑。
身后传来警察追逐下来的脚步声。
他们顾不上太多,握紧拳头冲下去。
余挚狠厉的一脚,直接把冲下来的男人踢得往后倒,撞上他后面几人。
安云柒看到余挚那一刻,眼眶忍不住湿了,心里既难过又内疚,同时也很庆幸他终于来了。
因为她不听话,又让余挚担心,现在还令他陷入如此危险的境地,独自跟一群人打起来。
廖恒扔下安云柒,从身后掏出刀子,直接冲向余挚。
安云柒想要大喊,告诉余挚,身后有危险,可嘴巴被封住,“嗯嗯”
余挚跟其他几个男人在窄小的楼梯间打斗,背后突然被砍了一刀,他痛得紧蹙眉头。
“呜嗯……”安云柒吓得泪水溢出眼眶,她怒吼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在廖燕观战时,安云柒往后退了一步,一脚踢上廖燕的背,把她踢得滚下楼梯。
安云柒快速往下跑,踩过廖燕的背。
廖恒举刀再往余挚身上砍。
余挚没有任何防御的东西,本能地抬手,握住他砍来的刀。
警察的脚步声愈发靠近,其他男人也顾不上打斗,急忙往下逃跑。
安云柒靠近后,抬脚狠狠踢上廖恒的背部。
刀子从余挚的手掌划出来,廖恒直接扑倒在地上,手中的刀也甩下楼梯。
余挚立刻捂住受伤的手掌,痛得紧蹙眉头。
鲜血一滴滴掉落在地上。
安云柒疯了似的,用尽全身力气,一脚一脚往廖恒的后背踩打,她的泪水也控制不住地往下掉。
那两刀明明砍在余挚身上,她的心却一阵阵的疼痛。
该死的浑蛋,你竟然砍伤挚哥,你去死吧!
浑蛋,去死吧!
安云柒发泄怒气地猛踩廖恒。
警察飞奔下来,余挚松一口气,无力地靠在墙壁上,看着发疯的安云柒,他眼底的杀气也逐渐消失。
警察控制住廖恒和廖燕,把安云柒拉到边上,给她解开手中的束缚和嘴巴的胶布。
余挚有气无力地低喃:“还有几个人跑下去了。“
“跑不掉的,下面有人拦截他们。”警察从容不迫道。
被松绑之后,安云柒冲到余挚面前,彷徨不安地拉住他受伤的手掌,再看看他沾满鲜血的后背,泪如雨下,心疼到无以复加。
“挚哥,我们去医院。”安云柒看到余挚的脸色逐渐苍白,她下唇在颤抖,手也在颤抖。
余挚忍着疼痛,被她搀扶着,跟着警察一同进入公寓走廊,坐电梯下去。
“小柒,你没事吧?”余挚的目光定格在她红肿的脸颊,看到她脸颊被打,满眼疼惜。
安云柒摇头:“我没事。”
余挚心疼不已,柔声安慰,“你一向很坚强的,别哭。”
安云柒低头,把泪水抹掉。
逃到楼下的男人,被警察一窝蜂给端了。
廖恒等人押向警察局,余挚和安云柒在警察的护送下,去了医院。
幸好手掌的伤不是太深,没有伤到筋骨。
他后背的伤就严重多了,缝了十几针,需要住院观察,吊消炎药水。
帮余挚办理住院,安顿好后,警察需要带安云柒回警局录口供。
余挚趴在床上,望着警察,语气严肃:“你可以带她回去录口供,但录完口供,你必须派警车把她安全送回来,亲自交回给我。”
她是个成年人,不是三岁小孩,录完口供能自己回家的。
警察觉得这个要求有些过分,但从余挚担忧紧张的态度来看,这女孩对他来说非常重要,不容有半点闪失。
“好,我会的。”警察应声。
安云柒垂头不语,愧疚难过,一句话也不想说,转身就跟着警察离开。
余挚喊她:“小柒。”
安云柒回头,充满歉意的目光望着他,觉得余挚受伤,是她害的,都是她的错。
“怎么不跟我打招呼就走了?”
“挚哥,你好好休息,待会见。”安云柒听话,软绵无力地道别。
余挚勾勾嘴角浅笑着叮嘱:“注意安全,叫警察把你的手机找回来,有事给我打电话。”
“好。”安云柒应声。
警察无奈道:“你都伤成这样了,就别担心她了,有我们在,不会让她出事的,放心吧。“
余挚点头。
警察带着安云柒走出病房,关上门。
两人并肩走在长廊里,警察好奇问:“是你男朋友,还是你哥?”
“我哥。”安云柒不假思索。
警察:“难怪,你哥真的急坏了,为了救你连命都可以不要,是亲哥没错了。”
安云柒心里很是感慨。
是啊,要是她亲哥,该多好啊!
跟余挚没有血缘关系,是她这辈子的遗憾。
半小时后。
医院,病房的门被推开。
余挚猛地抬头,以为是小柒回来了。
见到来人时,脸色一沉,眼底的怒意再次沸腾。
进来的是安晴和余津。
“阿挚,你伤哪里了?怎么会这样?”安晴泪眼汪汪地走过来,想要触碰他的身体。
余挚对安晴置若罔闻,目光冷冽如冰,狠狠地瞪着余津。
他从床上爬起来,用力扯掉手背的针头。
安晴慌了:“你干什么?点滴还没打完呢。”
余挚一步一步走向余津,咬牙怒问:“为什么把小柒丢在路上?”
余津心虚:“是她不肯上车的。”
话语刚落,余挚没有受伤的手一拳打过去,紧接着又是一脚,把余津踢得往后退,撞到了门。
他痛得五官扭曲,捂着胸口猛咳两声。
安晴吓傻了,急忙跑过去,扶着余津,冲余挚怒吼:“你干什么打你二哥,你疯了吗?”
因为用力,余挚的后背开始渗血,隐隐作痛。
他隐忍着疼痛,追问余津:“她不是无理取闹的女孩,她为什么不肯上车,你对她做了什么?又说了什么?”
余津直起腰身,捂着疼痛的腹部,气恼道:“我说你喜欢她,男人占有欲的那种喜欢,她觉得我在挑拨离间你们的关系。”
余挚冲过去,一把揪住余津的衣领,怒斥:“她厌恶爱情,只把我当哥哥,你跟她说这些,不是在挑拨离间那是什么?”
“我在帮你。”余津底气十足地吼。
余挚冷笑,咬着牙,狠厉道:“麻烦你收起这些肮脏的手段,你无非是想逼着我把地卖给你而已,你知道小柒是我的软肋,你知道我不想失去她,你就想尽一切办法离间我们。”
“你想多了。”余津不肯承认。
“如果,小柒觉得我对她是爱情,那还不远远地躲着我,避我如蛇蝎吗?“余挚怒红了眼。
余津阴森冷笑,感慨道:“是啊,她应该是杀妻案看多了,那可怎么办?你确实很爱她,也很想娶她当老婆,这是不争的事实。”
余挚用力一扯,把余津扯到面前,脸色铁青,冷眸狠厉,一字一句:“你到底要干什么?”
他小声嘀咕:“把地卖给我。否则,我会使出浑身解数,直到拆散你们为止。”
安晴听懵了,扯上余挚的手臂,用力掰开:“阿挚,你放开你二哥,为了一个女人,你们兄弟反目成仇,值得吗?”
余挚狠狠推开余津,冲着安晴低吼:“跟小柒没有关系,是你的宝贝儿子,他想要我的地。”
安晴愕然:“什么地?“
余津整理领带,拉住安晴的手:“妈,我们走。”
“到底什么地?”安晴甩开余津的手,一脸疑惑地望着他们两兄弟。
余挚感觉背后的伤口剧烈疼痛,衣服也湿透了,他气息有些短促,“你抢来想要报复你前夫的那块地,向日葵植物园。”
安晴震惊,蹙眉望着余挚:“地是你的?”
余挚往后退了几步,坐到床上,虚弱冷漠,冷笑着问,“很意外是吗?还要抢是吗?”
安晴震惊不已,一言不发地看着余挚,最后又看看余津,恼怒道:“到底怎么回事?”
“妈,地是他的。”余津说。
安晴诧异:“他哪里来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