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这一路,两人都没说过话。
下了车,余挚走在安云柒前面,一前一后走到家里。
余挚换了鞋,随手拿了安云柒的拖鞋放到她面前,她刚关上门,转头就看到男人把拖鞋放到她面前,随后走了进去。
安云柒愣了好几秒,换上拖鞋,放下车钥匙和挂包,抬眸看着余挚的背影。
他走到客厅沙发一坐,像泄气的球,瞬间失去活力,头往后一仰,手搭在眼睛上,挡住了光。
他气场沉重落寞,一股难以言喻的压抑感在蔓延,肉眼可见的不开心。
安云柒纠结着。
到底要不要哄哄他!
如果他还是当年的余挚,是很容易哄好的。
不管对错,安云柒还是心疼他的。此时要让余挚的心情好些才是现在最重要的事情,以免他心情不好,影响今晚的睡眠质量。
安云柒放下心里的不爽,走了过去。
她直接张开腿,跨坐在余挚的大腿上,抱住他的腰,把脸埋在他的胸膛里。
突如其来的举动,把余挚震惊住,他身体一僵,全身绷紧,放下手,低下头,看着怀里的女人。
安云柒在他怀里,轻柔的语气呢喃细语道:“挚哥,不要生气了,我错了,我不应该当着你的面去点帅哥陪我。”
余挚缓缓放下手,搭在她双肩,身上的冷气场瞬间被温暖包围,呼一口气热气,呢喃细语道:“真知道错了?”
安云柒嘟囔:“知道了。”
余挚抿唇,嘴角忍不住勾出一抹微笑,正当他还想说什么时,安云柒突然冒出一句:“你也有错。”
余挚蹙眉,“我?”
安云柒在他怀里点点头,“嗯。”
“那些女的不是我叫进来的。”
安云柒:“可是,你让她们坐你身边了。”
提到这里,余挚略带气恼的语气指责:“那是你给她们让得座。”
安云柒:……
好像是哦!
是她挪开了位置,让那些女人有了位置坐他身边。
安云柒继续指责:“可是,她们的身体都挨着你了,你也不躲一下。”
余挚无奈一笑,手摸上她的长发,轻轻往下撸,慢慢的,温柔的,十分宠溺的动作,反问:“我应该往左躲呢,还是往右躲?”
安云柒又被问住了。
怎么说,他都有理了?
余挚压低头,靠在她头顶上轻轻吻了一下,嗅着她清香的发丝,慢悠悠地解释:“如果你在我侧边,我会往你身上躲,可你不是丢下我跑了吗?”
丢下他,这三个字,好伤感。
安云柒莫名的惆怅起来,原本自己有理的,此刻都变无理了。
安云柒:“那你可以拒绝她们陪酒啊!”
余挚:“如果这样做,会扫其他人的兴致,我真有必要这样做吗?”
安云柒:“有。”
余挚:“为什么?”
安云柒从他怀里直起身子,目光坚定,态度严肃:“因为我也在,我会不开心。”
余挚眸光灼热,盯着她俏丽的脸蛋,嗓音沙哑低沉:“你吃醋了?”
安云柒脸蛋发烫,微微点头。
余挚轻叹一声,双手捧住她的脸蛋,对视她清澈灵动的眼眸,好片刻也说不出一个字。
顷刻,他捧着安云柒的脸蛋往下拉,身躯僵直,吻上她的唇。
他的吻深入浅出,像吞噬,又像品尝。
一碰即发的情欲瞬间爆炸。
不碰她还好,一碰她就想要这是余挚无法控制自己的地方。
男人的手缓缓来到她的衣领处,顺着她的衬衫扣子慢慢往下解。
安云柒被吻的迷失方向,隐约间感受到他的欲望和动机,连忙握住他的手腕,微喘着气,眸光迷离,软绵绵的声音没了力气,“挚哥,我想洗个澡。”
言下之意,她想洗干净身子再做。
余挚抱着她的腰和臀部,站了起来,转身走向房间,“一起洗。”
安云柒羞赧地红了脸,搂着他的脖子,把头埋在他肩膀里。
他们像亲密的情侣关系,一起洗澡,一起共赴云雨,一起抱着睡觉。
然而,他们已经默认要对彼此忠诚,却不是夫妻,也不是恋人关系。
这种关系让安云柒很没有安全感。
再一周后的下午,安云柒刚结束一天的工作,从荷园月色大酒店走出来,迎面见到程晓莹走来。
她站着不动。
程晓莹很着急,语气很冲:“安云柒,你跟我去医院。”
安云柒蹙眉,疑惑道:“我为什么要跟你去医院。”
“爸得了大病,你得去看看他。”
“是癌症吗?”安云柒不紧不慢道。
程晓莹怒不可遏,“你就不能盼点好的。”
“不能。”安云柒恨不得他死,又怎么可能盼点好的。
程晓莹拳头一握,咬牙切齿地怒叱:“安云柒,爸爸得了急性白血病,现在情况很不好,你今天必须跟我去一趟医院。”
安云柒先是一愣,但很快回过神,淡淡冒出一句:“报应是个圈,终究还是要轮回的。”
“你……”程晓莹怒不可遏。
安云柒从容淡定地沉默了几秒,在程晓莹被气得快要放弃时,她突然冒出一句:“我跟你去医院。”
程晓莹先是一怔,随后喜出望外,“你真的愿意跟我去一趟医院?”
安云柒:“当然。”
她想看看安福得到报应的模样。
毕竟当年,安福为了娶小三,霸占外公的财产,下药害死她母亲,把外公赶到疗养院孤独终老,最后还是被癌症折磨致死。
她心里有太多的不甘心,太多的愤怒了。
去医院的路上,安云柒坐在副驾驶位置,好奇问:“什么时候确诊的?”
“一周前。”
“现在怎么样了?”
“原来,你还是很关心爸的。”程晓莹感慨。
安云柒嗤之以鼻,淡淡说道:“纯粹好奇他还能撑多久。”
程晓莹开着车,恶狠狠地嘀咕一句:“白眼狼。”
安云柒嗤之以鼻,不予理会。
快到医院时,程晓莹突然说道:“待会,你去做个检查吧,如果你的骨髓跟爸的合适,那你就抽点骨髓给他吧。”
安云柒一怔,感觉比吃了一只死耗子还要恶心。
她嘲讽冷笑,“原来,你费劲心思骗我去医院,是想抽我骨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