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云柒心疼到不能自已,泪水溢满眼眶,双手缓缓摸到他的手掌心,感觉到他的手还是冰凉的,用力握紧。”
余挚看到女孩眼底的泪光,很是担忧,着急问,“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安云柒憋着泪,低下头,摇了摇头。
“告诉我,到底谁欺负你了?”余挚心疼地捧住她的脸蛋,盯着她的眼睛看。
他都这样了,还满心满眼都在担心她。
安云柒推开男人捧住自己脸蛋的手,跪到他双脚之间,扑上前,紧紧抱住他。
余挚微微一怔,身体僵住,双手愣在半空,久久不能平静。
他的心扑通扑通地跳。
小柒身上的清香气息瞬间抚平了他心里的恐慌,软绵绵的身子透着温暖的气息,把他冰冷的心包围着。
像被一个暖烘烘的小太阳抱住,一切伤痛都感觉不值一提。
余挚慢慢把手搂在女孩的细腰处,把脸埋在她的肩膀里,闭上眼,嗅着她发丝的清香。
他的手越收越紧。
安云柒感觉到男人的力道越来越重,气息越来越沉。
她懂男人强烈的自尊心。
既然不想让她知道,也不想让她担心,那她就不问,装作不知道,在他身边静静地守着,给他温暖就好。
这个拥抱持续了很久,久到安云柒感觉膝盖有些疼了,才缓缓开口,“挚哥,你要不要去我房间泡个热水澡,吃点东西,再好好休息一下?”
男人低沉的嗓音呢喃细语,“小柒,今晚陪我睡,好吗?”
安云柒一僵,身体绷紧,心脏莫名地颤抖,吞了吞口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余挚哀求的语气呢喃:“不管任何时候,我都不会伤害你的,小柒,可以吗?”
安云柒知道余挚想跟她睡的理由,便爽快答应,“好,我今晚陪你睡。”
余挚缓缓松手。
安云柒扶着余挚站起来,挽着他的手臂,仰头看他憔悴的俊容,“挚哥,你真的不吃点东西吗?”
“不吃。”余挚说。
“走吧,到我房间去。”
安云柒走在前头,余挚跟在后头
两人出了房门。
余挚从二楼长廊往下看,见到了余津坐在客厅里,悠哉悠哉地喝茶。
余津也看见他,勾勾嘴角露出一抹挑衅的微笑,
四目相对,眼底的暗涌流动。
两人进了房间,安云柒把门锁上,把窗户关住,窗帘拉好,确保没有人看见余挚在她房间过夜。
余挚拿着干净的睡衣进了卫生间沐浴。
轮到安云柒洗澡时,她问,“挚哥,床单和枕头都是我用过的,你不介意吧?”
洗完澡的余挚,清爽帅气,坐在床沿边上擦拭着短发,反问:“我什么时候嫌弃过你?”
安云柒抿唇浅笑,没作声,便进卫生间洗澡。
余挚躺在床上,盖着安云柒的被子,鼻息里全都是她的清香味道,有种安神助眠的功效。
余挚昏昏欲睡。
不知过了多久,大床微微动了一下,一阵沐浴清香扑鼻而来,余挚心脏怦跳,心猿意马的燥热在沸腾。
他知道,安云柒躺在他身边了。
他的心情更加平稳,不敢睁开眼,尽量让自己快点睡着,以免被欲望折磨。
余挚是侧躺的。
安云柒也侧身面对余挚躺下,手垫在脸颊下,眨眨灵动的大眼睛,看着眼前闭目睡觉的男人。
他浓密的剑眉,高挺的鼻梁,薄凉的唇,还有健康光滑的皮肤,每一处都好看到极致,是无可挑剔的绝世俊容。
安云柒把灯关了。
漆黑的房间里,余挚突然开口,小声呢喃,“小柒,别关灯。”
安云柒微微一怔,愣了几秒,立刻把灯打开,“原来你还没睡?”
余挚低喃:“快睡着了。”
“挚哥。”
“嗯?”
“津哥是故意的吗?”
故意把他小叔找过来,在公司里上班,离余挚更近了些。
余挚沉默不语。
顷刻,余挚转移话题,问道:“是余津送你回来的?”
“是的。”
“小柒,你喜欢他什么?”余挚的语气有些酸涩。
“嗯?”安云柒愕然一怔,懵了好几秒:“我不是跟你说过,我不喜欢他吗?”
余挚缓缓睁开眼睛,对视女孩清澈好看的眸子,“我感觉你还是很喜欢他的。”
安云柒不解,“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当初,你喝醉酒爬上我的床,你嘴里一直喊着津哥,一边喊,一边摁着我来吻……”
安云柒一想起这事,羞涩不已,急忙喊住,“我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事实就是这样。”
安云柒想了想,解释道:“我记得当时喝完酒,程晓莹扶着我离开酒店,她一直跟我说,余津来接我回家,让我跟余津走的。或许我潜意识里认为,见到的人是余津,就一直喊津哥了。”
余挚很满意这个答案。
安云柒轻叹一声,无奈道,“睡吧。”
余挚感觉笼罩心头的阴霾,逐渐消散,心情莫名开朗。
他嘴角慢慢洋溢出淡淡的笑容。
安云柒见他在偷偷发笑,忍不住也跟着咧嘴微笑,问:“挚哥,你为什么这么开心?”
余挚立刻闭上眼,收敛起笑容,喃喃低语,“知道我家小柒只喜欢我一个人,不喜欢其他哥哥,我当然开心。”
安云柒心头顿感落寞,小声嘀咕,“其实,我也讨厌你,讨厌你为什么要越我底线。”
余挚的手缓缓伸来,牵住安云柒温软的小手,拥在两人中间,他模糊地嘀咕,“我没有,小柒。”
安云柒心头一颤。
余挚昏昏欲睡地呢喃,“我这辈子都不会做伤害你的事情。”
她懵了。
余挚说这辈子都不会做伤害她的事情,这句没有,是什么意思?
没有越她底线,又是什么意思?
男人牵住她的手,闭上眼不久之后,便慢慢陷入沉睡中。
手机铃声响了两下。
安云柒轻轻挪出手,拿来手机看了一眼信息。
是余津发来的。
他写道:“阿挚为什么进你房间这么久也不出来?你们睡一起?”
安云柒回了他四个字,“与你无关。”
随即,关机。
放下手机,把手重新牵回余挚的大手,给他拉好被子,闭上眼睛睡觉。
明亮的房间,静谧无声。
这一夜,余挚睡得很安心,第二天早上,他的精神状态恢复正常。
而安云柒并没有睡好。
她脑海里一直在想余挚迷迷糊糊说的那两句话。
翌日清晨。
安云柒偷偷去了一趟医院。
挂了妇产科的号。
当医生问她哪里不舒服时,她鼓起勇气,羞赧地说,“医生,能不能帮我检查一下,我是否已经失身?”
“我当时喝醉酒了,还被下了药,记忆模模糊糊的。”
“要不要帮你报警?”医生以为她被强暴。
安云柒摇头,“不用报警,事情过去很久了,我只是想检查一下,是否被侵犯过。”
“过来吧,把裤子脱掉。”医生边带手套边说。
安云柒耐着羞涩和窘迫,尴尬地脱下裤子。
五分钟后。
她跟着医生从检查室出来。
医生坐到电脑桌前,把病历还给她,说道,“完好无损。”
安云柒紧张道,“什么意思?”
“膜瓣组织还存在,没被侵犯过,你还是个小姑娘。”医生解释。
安云柒震惊,五雷轰顶!
可竟然没有想象中的开心,反而莫名的惆怅。
她感谢医生后,离开妇产科门诊。
脑海里不断浮现余挚曾经对她说过的每一句话。
明明没跟她发生性关系,为什么要让她误会,为什么从来不解释?
安云柒想不通,坐在医院长廊的椅子上,心情烦躁不安。
她和余挚没发生过性关系,现在应该开心才对。
可她就是开心不起来。
满脑子都是余挚为什么要这样做?
为什么要误导她?
中午时分。
安云柒坐地铁回家,经过种满梧桐树的大道时,在靠近家门前的角落里,再次见到余挚的小叔。
她停住脚步。
男人四十多岁,打扮很奇怪,上身穿着黑色衣服,下身穿着一条黄色鸭子图案的卡通裤子,配上黄色皮鞋。
简直就是个另类。
他一转身,与安云柒对视上。
只是几秒的视线触碰,安云柒全身鸡皮疙瘩竖起,紧张得手心冒汗,背脊发凉。
一股怒意从脚底窜上脑门,愤怒溢满胸腔。
他竟然又来找余挚了?
安云柒大步走向中年男人,怒吼道:“余洪展,你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