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鹿缓缓将长剑放在桌案上:“说,本侯什么人你应当清楚,我若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你应该明白……”
巴清只是轻笑着摇摇头:“侯爷,这不是你这种人该说出来的话。一个巴清无关紧要,侯爷的地位权势才是您真正关心的东西。杀了我又能如何?说句难听之言,不过出一口恶气而已,对侯爷百害无一利,不是吗?”
英鹿目光深沉,薄薄的刀唇微微勾起:“本侯起家,最重要的是一个狠字,为了娶你,本侯敢杀掉夫人,所以,你最好记清楚,这就是威胁,不要以为能看透本侯……”
巴清并不在意:“清孤身一人,生生死死了无牵挂,惟有黄白之物不知花落谁家,但这东西对清而言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侯爷也不要以为,就能拿捏本夫人。”
英鹿冷哼一声,长剑倏的飞起,径直指在巴清的眉心,刺破皮肉,一丝血迹缓缓沿着她的鼻梁淌下。
巴清却动也未动,“侯爷,为何停手?”
英鹿阴鸷的眼睛盯着她,许久,忽然哈哈一笑,长剑还鞘。
“果然是巴清,这样的清夫人,本侯才敢相信。”
他走上前,伸出手指轻轻抹掉巴清脸上的血丝:“真是天生的美人,天生的女财神。”
巴清轻轻推开他的手:“侯爷自重吧。”
英鹿不以为忤的一笑,亲自斟上一杯茶:“清夫人,请坐,现在本侯可以听听夫人的说法了。”
巴清淡淡道:“清说过,不会嫁给侯爷,但可以答应,楚地所得三成归侯爷所有。”
英鹿道:“只是楚地?”
“只是楚地。且这婚嫁一事,须得作罢。”
英鹿冷冷一笑:“原本本侯还能得五成,夫人不但不增,反而减了两成,拿本侯戏耍不成?”
巴清淡淡一笑:“侯爷您懂得,同意就有三成,不同意,什么都没有。”
“哦?你在威胁我?”英鹿目中露出凶狠之色。
巴清恍若未见:“不敢,只是说事实。”
“你若真想死很容易,本侯完全可以重新扶持一人。”
巴清笑了:“可世上,只有一个巴清。而巴清只要愿意,相信会有无数人想要扶持。”
英鹿深深看她一眼,竟然没有动怒,反而话锋一转:“许多日来,你三缄其口,如今……就想和我说这些?”
巴清道:“不,我还可以送给侯爷晋国的三成。”
“哦?”英鹿喝了口茶,不置可否。
巴清也不急:“还有夏国收益的两成。”
英鹿终于缓缓露出异样的神色:“你究竟……想要做些什么?”
巴清道:“项王。”
英鹿终于面色大变:“什么意思。”
巴清道:“我要和项王做生意。”
英鹿沉声道:“你当知道,我和项王的关系……”
巴清道:“知道,所以才沉吟至今。”
英鹿一字一句道:“你以为,我会同意?”
“侯爷忌惮项王极深,自然不愿同意。所以……”
她若有深意的看着英鹿:“清未曾当场驳斥侯爷成婚之意。”
英鹿此番倒是惊疑不定:“本侯被你绕糊涂了……你,到底要和王上做什么生意?”
巴清朱唇轻启,吐出四个字:“南疆之地。”
英鹿一惊,手指突兀的跳动一下:“南疆之地?”
巴清含笑:“自然是侯爷梦寐以求的南疆之地。”
英鹿凝视她:“你当知,本侯在南疆的本事。”
“自然知道,但有实无名,而且这实也只能隐于暗处,甚至若项王起意,侯爷恐怕一无所有。此番侯爷欲娶清,难道不是为了真正得到南疆?只可惜,侯爷也明白,项王虽然莽夫,但他身边可不全是草包,这南疆,他不会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