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不管,反正你就是骗了我。”咪咪说着,又不依不饶的,照着胡长有的脸挠了起来。
王家有看着胡长有左支右突,穷于应对,脸上已经被挠出了两道洇洇渗着鲜血的血痕,不觉心下凄然,他突然说:“姑娘,你先消消气,我多少还是懂一点儿看名牌的门道的,要不,我帮你看看。”
袁姐也正在烦恼这个包是真是假,对咪咪和胡长有的打闹,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插手?她正在焦急的无计可施,听王家有这么一说,就赶紧把手里的包递了过来,“您给帮着鉴定鉴定,我感觉这包应该是真的呀?怎么可能是假的呢?”
咪咪听王家有这么说,也暂时停了手,看王家有这个专家怎么鉴定?
王家有以前抄家收旧货的时候,曾经收到过一些名牌服装鞋帽和包包,那时的人们,对于二手的名牌衣物,不像现在一样,网上有了好几个二手平台,只要发到网上,价格合适的话,分分钟就能有人拍下。
前几年,没有现在这么畅通的转手渠道,对于自己不喜欢的大牌服装鞋帽包包,除了送给亲朋好友,唯一的办法,就是扔进垃圾箱。所以,那几年,王家有还是收到过不少大牌包包的,刚开始,王家有也不怎么懂,还是谢春芳告诉他,这些包包,还有那些大牌服装,要花大几千,上万块钱才能买得到的,如果当垃圾扔了,实在太过可惜。
因为这些,王家有才联系了王星辉,问他是不是可以以二手货的价格销往非洲,自此,他们公司才开始了专收二手衣服,鞋帽箱包的业务,甚至因此,而专门做了一个二手平台,这才成就了自己和王星辉,王星耀现在都成了亿万富翁。
正是在那个时候,王家有跟着王星辉请来的鉴定专家,学习了鉴定名牌服装鞋帽,和各种大牌包包的要点,这样,就可以在回收的时候,直接就把那些假冒伪劣,或者卖不出价钱的普通品牌的鞋帽包包,直接拒之门外,免得收回来,既浪费了资金,又因为卖不出去,而占用了库房。
王家有接过那个红色小包,并没有马上上下左右的观看,而是闭上眼睛,用鼻子仔细的嗅着,“这大牌的包,因为用的都是上等的皮革,所以闻起来,会有一种皮革特有的味道,闻着会很舒服。不像一些小品牌,或者仿货,用的皮革质量较次,气味比较难闻,甚至有的会有一股臭味。”
王家有再次嗅了嗅那个小包,说:“这个包,闻着味道就很正。”
他睁开眼,翻看着包上的铭牌和编号,“你们看,”他指着铭牌对袁姐咪咪还有胡长有说:“这个铭牌上的字迹深刻清晰,而很多仿品的字迹印迹比较浅显模糊。”
他又指着包上的缝线说:“你们看,这个包的缝线,距离均匀,美观,看着就非常的用心,不像某些仿品,缝线的距离参差不齐,甚至还会有跳线发生,给人一种敷衍潦草的感觉。”
“你们再看看这上面的金属装饰,”他又指着包上面的金属饰品说:“颜色都非常的正,而且颜色一致,安装的位置也是中规中矩,不像一些仿品,或者小品牌,看着颜色不均匀一致,位置也是不那么中规中矩。现在基本可以判断,这一个lv包,的确就是由法国路易威登生产的真品。如果还不放心,可以按照这个编号,在路易威登官网上查询,它们生产的每一个包,都有自己独特的编号,都是可以查询到的。”
说完,王家有把包往胡长有眼前一递,“鉴定完毕,是真品,至于你是要自己留着,还是要往外送,那就由着你自己了。”
袁姐一见说是真品,这才放心的长舒了一口气,转身出了病房。
胡长有冷着脸,正准备把包收回去,却不防被咪咪一把抢了过去,“亲爱的,你不是已经送给人家了吗?怎么能再收回去呢。”
胡长有摸着脸上火辣辣的挠痕,生气的说:“你不是说这个是假的,要还给我的吗?”
“哎呀人家也是被我那朋友欺骗了吗?人家现在给你赔礼道歉还不行吗?”咪咪扭着身体,嗲嗲的撒着娇说。
“怎么赔礼道歉啊?”胡长有仍然冷着脸,不悦的说:“就这,也叫赔礼道歉啊?一点诚意都没有。”
“呜啊!”“呜啊!”“呜啊!”咪咪突然抱着胡长有那脱了一半毛的光秃秃的脑袋,在上面连着亲了好几口,在上面印上了好几个鲜红鲜红的唇印。
让在一旁一直目瞪口呆的老太太,看得直捂眼睛,“哎呦!真不要脸!这是谁家的闺女啊?她爹她妈也不知道管管?让她出来这么丢人现眼?”
胡长有却好像忘记了脸上那两道火辣辣的挠痕,一脸迷醉的闭着眼睛,享受着咪咪带给他的幸福。
“胡长有!”突然的一声女高音,惊醒了胡长有的美梦,吓得他一把推开了怀里的美人,睁眼看时,只见一个五大三粗,脸色黝黑发红的女人怒气冲冲的一脚踢开了病房的屋门,抡起手里拎着的包子,砸向他的面门。
“老婆,你听我说。”胡长有两只手乱舞,阻挡着包子砸在脸上。
“我都亲眼看见了,你还有什么说的?等会儿再收拾你!”胡长有老婆如发疯的狮子一样,怒吼着扑向吓得花容失色的咪咪,“好你个狐狸精,你要不要脸哪,明知道他有老婆,还勾引他。”
“不是你想的啦,大姐,是你老公勾引的我,可不是我勾引的你老公啦。”咪咪一个劲儿的往后退着说:“我眼睛再瞎,也不可能会看上你老公这么一个油腻大叔的啊!是你老公,答应给我买这个买那个,我这才勉强愿意跟他交往的。”
“他的账,等会儿我会跟他算的,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手里那个包,是不是我老公给你买的?赶紧还给我。”说着,胡长有老婆劈手就去夺那个颜色鲜艳的小红包。
“这个包是我的了,不能给你。”咪咪在病房狭小的空间里,左躲右闪,躲避着胡长有老婆的捕捉,却哪里躲的开?
只见胡长有老婆那蒲扇般的大手,猛然一把抓住了咪咪那瀑布一样的长发,往怀里一带,可怜身体瘦弱单薄的咪咪,那里是五大三粗的胡长有老婆的对手?尽管她也两只手乱抓乱挠,以图给胡长有老婆造成伤害,但胡长有老婆两只手只一掐一带,就把咪咪像小鸡一样,被拎到了眼前,“让你勾引我老公!让你勾引我老公!”
胡长有老婆那厚厚的巴掌,就像不要钱一样,扇在咪咪那青春靓丽的,满溢着高蛋白的小脸上,顷刻间那漂亮迷人的小脸,就像吃了催肥剂一样,转眼变成了猪头。
“救命啊!杀人啦!”咪咪杀猪似的哭嚎着。
“哪里去!”正在暴打咪咪的胡长有老婆,突然间一声大吼,吓得正在拄着双拐,企图出去躲避风头的胡长有,双腿一软,差点跌坐在地上。。
“拿来吧你!”胡长有老婆一把把那个鲜红的lv包,从咪咪的手里夺了过来,转身扑奔夺门而出的胡长有。
胡长有好似忘记了腿部的疼痛,双拐轮番滑动,两条腿快速的迈动,仿佛四脚的怪物一样,健步飞奔。
他一边跑着,一边声音颤抖的叫喊着:“救人啊!救人啊!疯婆子杀人啦!”
可走廊里的人,一见他老婆那张牙舞爪的样子,没有一个人上前,纷纷把身体贴在墙上,好让他俩顺利通过。
大夯正拿着一摞单子从对面呵呵笑着走了过来,见到胡长有健步如飞的样子,惊奇的说:“阿有,你这腿这不好好的吗?你怎么还住院啊?”
胡长有像见了救星似的,跑向大夯,“大夯哥,救救我吧,我媳妇要杀了我。”
大夯一脸的不以为然的看着胡长有说:“净瞎说,弟妹那是多好一个人啊?我妈成天都跟我夸你媳妇有多好多好呢,简直就是你家的福星,怎么会没来由得杀你啊?”
胡长有战战兢兢的躲到大夯身后,“别说啦,你抬头看看你说的那个好弟妹吧!”
大夯抬头一看,正见胡长有老婆摇晃着高大肥壮的身体,气喘吁吁的追杀了过来。
“哎哎哎哎弟妹,你这是干什么啊?有什么事情啊?值得让你生这么大的气?”大夯见状,急忙张开双臂,把胡长有挡在了身后,“两口子有什么事情说不开呀?在这医院里,这么多人看着,多丢人现眼啊?有事儿回家慢慢说去不好吗?”
“丢人?他还知道丢人啊?”胡长有老婆气喘吁吁,气哼哼的说:“你是不知道,这个胡长有,多么不是个东西,他竟然拿着我辛辛苦苦,费劲巴力的,好不容易攒的这两个钱,背着我,偷偷摸摸的在外面养小情人,您说,像这种货,我不打他,还留着他干嘛?”
“啊?不能吧?”大夯怀疑的转过身,想要从胡长有嘴里,亲口得到证实。
可他转身一看,哪里还有胡长有的踪影?
“嘿!这个臭小子!”大夯也不禁气不打一处来,他撸了撸袖子,攥起了拳头,对着胡长有媳妇说:“别着急弟妹,既然他干出这种不是人的事儿,我帮你去追他,追上他,好好的教训教训他。”
小郝回到病房的时候,正好见到头发散乱,鼻青脸肿的咪咪,正艰难的从王家有床头的地上爬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啊?你是谁呀?到底发生了什么?”小郝一脸惊愕的看着咪咪,又看看王家有,一连串的发问。
可咪咪根本就没有理她,一瘸一拐的扶着墙,走出了病房。
“哎?怎么回事儿?你今天早上,还和我说,你是什么正人君子,一生一世只爱一个人的?怎么这么一会儿,就原形毕露了?哎呦呦!幸亏我没有对你的财富动心。看来,还是活的简单快乐的好呀!”小郝一连串的叨咕着说。
王家有满脸的冤枉,“什么跟什么呀?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坐下听我慢慢跟你说好吗?”
“哦原来是这样的呀?”小郝听了王家有绘声绘色的描述,这才恍然大悟的样子,“我早就看着这个胡长有一脸色咪咪的样子,对他就没有半点儿好印象,没想到,他竟然还有这么多的故事?”
“哼!咱们国家的男人,就没有几个好人。”丽丽突然在帘子里冒出了这么一句。
“你这人怎么这么说话呀?”王家有听了,顿感气愤,“没有好男人,我会好心的借给你钱?你说外国人好,你怎么不跟你那些外国男朋友借钱哪?”
小郝听了,也是满脸的不平,“你这么说,你父亲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人了?”
丽丽听了半晌无言,最后憋出一句:“谁知道你借给我钱,安的是什么心啊?”
“既然你认为我借你钱,是有什么目的的话。现在把钱还给我,也还来得及。”王家有冷冷的说,真是的,像这种人,好心好意的借给她钱,也落不出一个好来,还被当成坏人想,真不如当初根本就不借钱给她。
王家有心里愤愤的想。
“我现在没钱,有钱了,会还给你的。”丽丽低声的说。
门再次被推开了,从外面走进了一个五十多岁的猥琐中年男人,个头不高,长长的头发,分成中分,戴着一副高度的近视眼镜,一双小眼睛在厚厚的镜片后面,眯成了一条缝,他一进门,就露出一口的黄板牙,嘿嘿笑着说:“嘿嘿嘿嘿……请问,哪位是王专家,王家有先生啊?”
王家有一脸的问号,“我就叫王家有,可我并不是什么专家呀?”
“哦呵呵呵呵……”那人满脸堆笑,一路小跑的跑到王家有的床前,热情的伸出双手,捉住了王家有的手,一个劲儿的摇动,“哎呀!哎呀!您就是王专家呀!哎呀是这么回事,我太太刚刚听袁护士说,这个屋里,有一位能鉴定名牌包包的专家,可厉害了,真的假的,一眼就能看出来。我太太当了真,非要过来找您,鉴定一下我给她买的包,是不是真货。要不是现在她还输着液,她现在就过来了,但是,很快她就会输完了。我趁着这会儿工夫,赶紧过来找您,请您等一会儿,帮她鉴定的时候,帮帮忙,能不能就说那包是真的,行吗?”
“这个袁护士,怎么可以到处嚼舌头根,替我找麻烦呀!”王家有埋怨说:“这位先生,您别听那个袁护士胡言乱语,我根本不是什么专家,对鉴定也是一知半解,再说,就算我懂的鉴定,我也不能帮着你骗人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