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女士看着王家有坐在那里愣神的样子,不禁着急的问:“王总,您倒是说句话,到底有没有这回事啊?”
王家有点了点头说:“哦昨天晚上,我从赵姐家出来的时候,倒是听她说起过,可是,领导……”
他刚想说,他当时只是当她在说笑,没有当回事儿,没有想到,这位赵姐,拿根针,就当棒槌,还真给他玩真的啊?
“好了,王总,”钱女士打断了他继续往下说的话,果断的说:“既然有这件事情就好说,您这个人,我也见到了,我感觉您也没有她们描述的那么丑嘛,长得还是挺幽默的。”
王家有心说:你就直接说我长得可笑就得啦,没必要造这种新词来安慰我,我自己长得难看,我自己知道。
就听钱女士继续说:“我感觉我还是能够接受的,要不咱们就试试?”
说着话,满目含情的看着王家有。
王家有这几年也不是没有见过女人的那种棒槌了,他自己感觉,还是有一定定力的,可是,当那个钱女士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的时候,他就感觉像被激光扫描了一样,浑身感觉不自在。
他躲避着钱女士的目光,慌乱的说:“领导,我对这件事情,还没有一点儿思想准备,您先容我考虑考虑……”
“咯咯咯咯咯……”钱女士看着王家有那窘迫的样子,捂着嘴又笑了起来,她的牙齿很白,白的耀眼,也很整齐漂亮,就像一排碎玉一样,她那一笑,满口的银牙,使得她更显得靓丽悦目,可不知道为什么,她每次笑,都爱用小手掩一下嘴?大概是为了遵循女性笑不露齿的古训吧?
可是,这位遵循古训的钱女士,端起茶杯,喝了两口之后,竟然移身坐到了王家有的身边,而且是紧挨着他坐的。
“干什么还这么害羞啊?我听赵姐说,您也不是没见过女人的雏啊?还装什么纯情啊?都是千年的狐狸,就别玩那什么聊斋啦。”钱女士说着,就把身体靠向王家有。
王家有吓得赶紧的往旁边挪了一下,紧张的说:“别这样,领导,咱们还不熟,这样不好的啦。”
“咱们都聊了这么半天了,这不都挺熟的了吗?您的事迹,我大概也听说过一些,没来之前,赵姐又跟我说了一些您的情况,我感觉,对您的了解,已经够深的啦。”她又往王家有身边靠了靠,撩拨着自己那羊毛卷一样波浪的头发,瞟着王家有说:“噢您是不是说对我还不了解啊?啊那我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姓钱,叫钱青青,今年三十八岁了,就是咱们洪城市人,现在在卫生部门工作,吃上了皇粮,也算是有点小小的职位。虽然从条件上来说,配您还算有点儿高攀,但是我这容貌,还算是天生丽质,也算是把这差距补齐了吧?”
“领导,我不是这个意思,”王家有又往沙边上靠了靠,低声的恳求说:“我不知道,那个赵姐跟没跟您说过,我刚刚经历了婚变,到现在,还没有从阴影里走出来,需要一段时间,来弥补心里的伤痕,您要是真对我有意的话,还是等我从阵痛里走出来,再说吧。”
王家有心中暗想,像这样又漂亮,又有地位的女人,只要她们想找男人,说不定,明天就能找到比自己强上十倍百倍的年轻有为的大好青年,总好过和自己这样又丑又老的男人混在一起的吧?
他总感觉,像这种女人主动的接近自己,肯定怀有什么特殊的目的?一旦她们的目的达到了,就会把自己一脚踢开,只留自己因为付出了太多的感情,而独自在暗夜里哭泣。
与其那样,还不如从一开始,就把这种不相匹配的恋情,消灭在萌芽中呢。
正当王家有自以为自己的借口完美无缺,肯定会让这位钱青青女士知难而退的时候,没想到,钱青青却笑得更迷人了,她用那柔滑白嫩的小手,温柔的抚摸着王家有那粗糙的长脸,不住的咂着嘴说:“哎呦呦呦呦呦真是可怜啊,我知道,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在这一刻,是最需要异性的安慰了,正好,就由哀家来抚平您受伤的小心心吧。”
说着,钱青青把两只胳膊,环在了王家有的脖子上,眯起两只眼睛,嘟起红嘟嘟的嘴唇,印向王家有的脸。
“领导,别这样……”王家有想往外把她推开,却触手软绵绵的一团,吓得他赶紧缩回了双手,想大声的喊,可是,没等他继续喊下去,嘴已经被一双性感温润的嘴唇给封住了。
那感觉,甜丝丝的,柔软软的,是那么美妙,大概是钱青青之前,嚼了水蜜桃口味的口香糖。
原本还想继续挣扎的王家有,从来没有体验过这种感觉,“既然躲不掉,那就来的更猛烈一些吧!”王家有心想:“这么一个天生尤物,都送到了嘴边,再不吃,那岂不是暴殄天物,有违天意了吗?反正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发现她有什么陷阱,就算有,那也是以后考虑的事情啦!火燎眉毛,先顾眼前,先把这个小娘子,吃了再说吧!”
想到这里,王家再也按捺不住,他也不知道自己那软绵绵,完全提不起力气的身体,从哪里爆发出来的力量,他猛的一把抱住了钱青青,一张臭嘴在那娇艳如花的小脸上,疯狂的乱拱,一双大手,粗暴的撕扯着钱青青的衣服。
就在这紧要的关头,眼看着王家有这头老驴,就要吃上了一颗好嫩的白菜,只听“咣当”一声,屋门猛的被从外面推开了,孙飞扬和老刑,一个箭步,从外面跳了进来,嘴里大声的喊着:“王叔别慌!我们来救您了!”
可当他俩定住身形,看清眼前辣眼睛的一幕,吓得连忙捂住了眼睛,“我们什么都没看见,我们什么都没看见,您继续,您继续啊。”
两个人闭上了眼睛,像盲人一样,往身后的门摸去。
王家有和钱青青赶紧推开了对方,坐好了身子,收拾着自己的衣服,两个人的脸,全都像大红布一样,不敢看向对方。
“对不起,领导,刚才我有些失态了。”王家有低着头说。
“还叫领导?我叫钱青青,以后,你叫我青青吧。”钱青青低着头说。
“不是,领导,”王家有的脑子,现在又飞回到了自己身体里,他总感觉,自己和这位身为公职人员的美女,根本就不是一路人,怎么可能会走到一处吗?
就这么想着,他说:“我怎么老感觉心里不踏实啊,您确定,咱俩真的能合适吗?要不,您再考虑考虑?”
“有什么好考虑的?我说合适就合适。”钱青青武断的打断了王家有,瞪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看着他说:“倒是你,可别给我玩提上裤子,就不认人那一套啊?你要是敢跟我阳奉阴违,玩两面三刀那一套,可别怪我不客气!”
“哎”王家有心中不禁又暗自叹气了,果然这大龄女青年惹不起啊!刚刚那一刻,还柔情似水,热情如火呢,这么一会儿的工夫,就变成了铁娘子,母夜叉,要把自己变成她的私有财变产了,这谁能受得了啊!再说,这不也没有生米煮成熟饭嘛!我也应该还不能算你的人吧?
想到这里,王家有想起了他让老刑拿的那两万块钱,就喊了一声,“老刑,你进来。”
老刑答应一声,推门走了进来。
“老板,您有什么吩咐的啦?”老刑问。
“我让你办的事情,给我办了吗?”王家有问。
“办的啦,办的啦。”老刑说着,从公文包里,取出了两万块钱的现金,放在了桌子上。
“那好,你先出去吧。”王家有吩咐说。
老刑答应了一声,又退了出去。
王家有把那两万块钱,推给了钱青青,陪笑着说:“领导,我们之间,也许有什么误会,刚才确实怪我啦,一时冲动,做了些对不起您的事情,这些钱,虽然不多,但是,算是我的一点歉意,您先收下,您要是觉得心态不平衡的话,我可以再给您凑。”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说,你还没看上我吗?”钱青青脸色变的铁青的问。
“不不不,领导,您误会了,吓死我也不敢看不上您啊!”王家有连连否认说:“我是自己觉得长得太丑啦,配不上您这么一个美若天仙的领导,跟您在一起,我会觉得无地自容,自惭形秽,实在是委屈您了,领导。”
“这还差不多,”钱青青的脸,这才阴云转晴,她笑着说:“你也不用一个劲儿的贬低自己啦,我觉得,咱们俩,还算配得上郎才女貌的,你这钱,还是先留着吧,我是公职人员,是不能收你这钱的,你还是买成礼物,下次再送给我,就当这次的见面礼吧。”
王家有还想再说:“咱们两个人不合适的,”可是,钱青青已经站了起来,在王家有光亮的秃脑门上亲了一下,说:“行啦,有话,还是留着下次再说吧,我出来的时间也不短了,也该回去上班了。”
她拿起桌上王家有的一张名片,看了看,说:“好了,这张名片,我先拿着,一会儿我加你微信,你可给我好友通过啊。”
说着,她大踏步的走出了王家有的卧室兼办公室,嘴里还情不自禁的哼起了歌曲:“好运来祝你好运来,好运带来了喜和爱,好运来,我们好运来,迎着好运兴旺发达通四海……”
王家有看着她兴冲冲走出去的轻快步伐,感觉自己就是被她捕获的猎物。越想心里觉得越别扭。
孙飞扬和老刑乐颠颠的走了进来,满脸恭维的说:“王叔,您真厉害,最近,您的桃花运,可是越来越旺盛啦,能不能也匀给我们一点儿啊?别您这里吃的都撑着了,我们这里,可还都饿着呢。”
“那是人家老板的人格魅力的啦!咱们一个打工的,是没有人会看的上的啦。”
王家有正自心烦,听得他们在耳朵边聒噪,不由得骂了一声:“滚!”
两个人见王家有神色异常,知道拍马屁拍到驴蹄子上了,赶紧乖乖的滚了出去。
王家有越想越别扭,他拿起手机,给王春华打了一个电话,电话响了半天,才接通。
“喂哪位啊?”电话里传出了王春华的声音。
“王主任啊,我是王家有,嗯就是二驴子。”
“噢是二驴子啊,怎么样啊?你们那里现在都复工了吗?”王春华问。
“谢谢您的关心啦,主任,复工是已经复工了,”王家有烦恼的说:“可是,您爱人可是又给我找来一个麻烦呀!”
“嗯?麻烦?什么麻烦啊?你慢慢的说。”王春华愕然的问。
“今天来给我们发通知的,来了一个叫钱青青的,您认识吗?”王家有问。
“噢是她啊?”从电话里,都能听出来王春华在笑,“她是我爱人在瑜伽馆认识的,没事儿老往我家里来找我爱人,也不知道,她们差那么多岁,能聊些什么?不过,我可听说,这个钱青青,性子可有点儿古怪,按说,给你们发通知,是用不着她这坐办公室的去的啊?怎么?她去了吗?没给你找什么麻烦吧?”
“哎呀”王家有叹着气说:“你是不知道啊,完了事儿,她把两个跟班的打发走了,就到我屋里,跟我说,是您爱人给她保的媒,让她跟我搞对象的,您说,这不是瞎扯蛋吗?”
“哈哈哈哈哈……”电话里传来一阵的爆笑,“哎呀!我说二驴子,你给我打这个电话,是什么意思?是来跟我炫耀,你这个老牛吃上了嫩草,抱得美人归了吗?”
“哎呀!王主任,您就别拿兄弟我开涮了,行吗?”王家有抱怨说:“您说,我自己长什么德性,我自己还不知道吗?您说,人家那么漂亮一个大姑娘,而且还是一个吃皇粮的,又比我小着十多岁呢?我能配得上人家吗?”
“那那个钱青青是什么意思啊?”王春华收住了笑问。
“我哪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啊?”王家有恼火的说:“反正看她那意思,好像是吃定了我似的,临走还唱着歌走的,我总感觉,我成了她网里的猎物,砧板上的肉一样。”
“嗐!你想那么多干什么,有那么漂亮,又比你年轻的大姑娘,主动的投怀送抱,你先抱住了再说嘛。这种天上掉馅饼,癞蛤蟆吃上天鹅肉的好事,别人想吃还吃不上呢。”王春华不以为然的笑着说。
“您别笑,主任,连我这文盲都知道的道理,您这高才生不会不懂得,事出反常必有妖的道理吧?关键是,我这土包子和她在一块,会让我非常的自卑,非常的被动,我在她跟前,就觉得好像被绳子紧紧的绑住一样,浑身难受。您说,我要是长期的这么下去,能有个好吗?”王家有想起钱青青看向自己,就像看自己的猎物似的眼神,不禁觉得浑身发紧,好像真的,有一道绳索,紧紧的捆住了他。
“那好吧,等我下了班,让我爱人问问她,她到底什么意思?”王春华答应说。
“那谢谢了啊,主任。”
“哎呀咱们这关系,就别客套了啊。还有事情吗?没有,就挂了,我正上着班呢,不能陪着你唠闲嗑了。”王春华说着,就要挂断电话。
“哎等等。”王家有喊了一声说:“王主任,您说到上班,我还真差点忘了,还有一件大事儿,就得您上班的时候,给办呢。”
“噢那你说说,还有什么事吧?”
“主任啊?您大概也知道,我们公司,现在不管是仓库,还是厂房,都是临时借住在郊区农民家的院子里面,这样做,有安全隐患不说,也不便于我们企业的管理,我就想着,咱们市里,能不能给我们批一块土地,让我们建一个属于自己的的厂区啊?”
“哈哈!二驴子,你总算想到这一点啦!”王春华在电话里喊着:“你知道吗?为了你们这个事情,我们市里领导班子,开了好几次会议了,也跟星晖他们说了不止一回两回了,可他们老是说,现在企业的钱不富裕,要等到资金充足了,再考虑这件事情,就是我们给他提供低息贷款,他都不敢答应。我们也知道,二秃子爷爷就是因为吃了贷款的亏,才没了的,可也不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做什么事情,若是总想着靠自己慢慢攒起钱来再说,那不得等到猴年马月啊?也许,到了那个时候,好的发展机遇已经错过了。”
“是是是,主任,您说的非常的对。”王家有由衷的说:“我昨天晚上,也和星晖说过这件事情了,我的意思就是,这件事情,不但要办,而且还要快办。因为不光是这里要拆迁,人家房东们老催着让我们搬出来,我感觉我们在这里的安全隐患也太大了,一天不搬走,就一天不安心。我们过去,规模太小,就算是想贷款,人家也不肯贷给我们,现在,我们有那个能力了,干什么不贷。贷款,也是为了让企业发展的更好嘛。”
“哈哈哈哈哈……”王春华在电话里又笑了起来,“二驴子,没有想到,这些年没见,你还真的锻炼成了一个真正的企业家了,有担当,有雄心,有抱负。好,我真为你高兴。”
王家有挂了电话,越想越兴奋,他要急切的再见到王星晖和苏醒,把这件事情给落实下来了,才能安心。。
想到这里,他喊了声:“你俩都给我进来!”
“是!”随着应声,孙飞扬和老刑走了进来,问:“王叔,您有什么吩咐啊。”
“扶我起来,我现在去公司总部。”
“哎”两个人答应着,搀着王家有往外走。
走到院子里的时候,王家有的眼睛,无意中往那三个妇女干活的方向看了一眼,却发现,不但那三个妇女在干,星耀大舅也搬了一个小马扎坐在小翠的旁边,一边斜叼着卷烟,一边也跟着在那里挑拣衣服,但他那手,却总时不时的,有意无意的,摸向那三个妇女的胸前或者屁股,不时的引起她们的一阵骂声,“你个老家伙,老了老了,还这么不正经,早晚让你挨千刀。”
星耀大舅不但不恼,还发出一阵阵放荡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