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板,等等!”高所长在后面喊王家有,“这么危险的工作,那是我们警察的事情,怎么能交给您这么一个老板来做呀?”
“王老板,您可不能任性啊!就算抓住了罪犯,您也千万别自己任意的处置,必须要交给警察啊!”黄所长知道那个小个子孙飞扬的厉害,在后面叮嘱的说:“真把人打死了,您俩也是要负法律责任的呀!”
可王家有充耳不闻,只是带着孙飞扬疾步的往山上赶。
“王老板,我们今天还要直播的啦,您可不能撒手不管的啦!”常思雨举着王家有的手机,也在后面追着喊。
王家有也只当做没听着,报仇这么大的事情,摆在我眼前,哪里还有心思管那些乱七八糟的?
“哎这个王老板呀!”常思雨哀叹的说:“生意这么大的事情,他怎么可以说扔下,就给扔下不管的啦?”
高所长催促说:“大家都快点儿跟上他,可千万不能让王老板有个什么闪失啊。”
黄所长也着急的说:“这个王老板,那些优盘,是那么重要的证据,他应该交给我们公安人员的,他怎么可以自己随身携带,而且还是准备要去直面那些穷凶极恶的歹徒呀?”
小手绢儿埋怨常思雨说:“哎呀,你这个常老板,亏你还是合伙人呢,也做了这么多年的生意了,怎么现在,也跟我们学,处处都是依仗二驴子呀?他不干了,不还有你吗?你就先挑大梁顶几天不就行了吗?”
常思雨苦着一张小脸,哀叹的说:“哎呦,我的姑奶奶,您话说的可真是轻巧的啦,别看我平时说话,也还可以的啦,可一旦面对那么多粉丝乱纷纷的评论和提问,我简直就是焦头烂额的啦。”
“那就先别直播啦。”小手绢儿提醒的说:“其实,这两天的订单,已经爆仓了,就这些美女,您看看,那是来采茶的呀?还是来玩的呀?昨天一天,她们也没有采了多少茶呀,不是唱歌跳舞,就是抓坏蛋了,可是,人家已经有很多粉丝,看我们到现在都没有发货,着急的催了,不行!今天得催一下她们,让她们加快速度,不能总是这样连玩带干的了,我们这一天,给她们那么高的工资,可不是让她们来玩的。”
就这些美女,你看看她们,这一天天的,才干多点儿活呀?亏二驴子还每天给她们那么高的工钱呢,这二驴子,这一天天的,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这不是在赔本赚吆喝吗?
常思雨听了小手绢儿的唠叨,也赞成的说:“您说的是的啦,我们的采茶速度,确实是需要加快的啦,我们一直压着不发货,会有网友着急,要求撤单的啦,若是那样的话,就是做再多的宣传活动,也会前功尽弃的啦。”
王凤娇在后面,听到他俩的对话,担忧的说:“可是,这两天,已经有美女在抱怨说,因为采茶,把自己那嫩白的小手,都磨得粗糙了,连手指头都染成绿色的啦,连她们的男朋友,都在抱怨,这样下去,她们就会失去女人的魅力啦。好多人都在想着不干了呢,就是念在,劳动量不大,工钱也给的高的份上,这些美女,今天才坚持来的。若是您俩这么一加大劳动强度,怕是明天,一个来的也没有了吧。”
“不来就不来,有什么了不起的呀?”小手绢儿白着眼仁,不屑的说:“没了张屠户,还不吃带毛猪了呢,有什么了不起的呀?她们不干,不还有的是人等着干呢吗?我早就看出来了,这云上寨的那些女人,早就眼馋的紧着呢,一直盼着这些美女,干不了几天,就赶紧的混蛋,好把这些好活,都让给她们来干呢。让这云上寨的人来干,咱们也不用过来过去的,老被她们甩脸子,还总担心,她们哪天起坏,给咱们使绊子呢,这回,这活让她们来干了,这人们肯定会对咱们好的。没准,还能趁机把这工钱给压下来呢。”
“是的啦,”常思雨也说:“我感觉,这几天的宣传,也算是差不多的啦,效果已经很好的啦,美女们若是不愿意干,正好换成那些大妈的啦,换成大妈来做,这效率可是比美女们高出不少的啦。美女们的速度虽然是快,但是耐性不好的啦,干上一会儿,就一直喊着腰疼腿疼的啦,真能干出活儿来的,还得是大妈的啦,她们只要是一见了钱,会什么疼痛都会忘记了的啦。”
王凤娇见他俩都这么说,也只好说:“既然这样,我也无话可说的啦。”
心说:“还是那个王家有王老板好相处啊,哎这些人,一个个抠逼嗖嗖的,天天赚钱的本事有没有,不知道,倒是这个抠门,算盘打的真挺精啊!”
高所长和黄所长带着警察,这回也不用化装了,连那些女警也跟在他们后面,尾随着王家有和孙飞扬两个人,把嘎鱼头和刺猬两个人交代的那个山洞,翻了一个底朝天,也没有找到那个方正威和眯眯眼,不用说,肯定也是那个狡猾的方正威和眯眯眼,只等嘎鱼头和刺猬一出去,就知道他俩肯定回不来了,为了安全起见,早早的就转移阵地了。
“回去吧,王老板,”高所长劝王家有说:“这么大的一座山,到处都有山窟窿,根本就没有办法找呀。”
“您不用劝了,高所长。”王家有坚定的说:“这回,找不到那两个仇人,我是不会下山的。”
“哎”高所长见劝他不住,只好带着大队警察下山了。
黄所长再次询问说:“王老板,我劝您还是先把这些证据交给我们吧,这些证据,只会给您带来危险,是带不来安全的啊。”
王家有苦笑了一声:“您放心,黄所长,等这次的事情完结了以后,我会把这些优盘,全部都交给您的。但现在,肯定不行,我留着还有用处呢。”
“哎好吧。”黄所长也叹了口气,拍了拍王家有的肩膀,叮嘱说:“王老板,我不知道,您的办法,有没有用,假如,您真的能够见到那两个罪犯,还请您二位冷静一点儿,千万别一时冲动,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过呀。”
王家有默然无声了,都说要解心头恨,拔剑斩仇人。他寻找了仇人这么多年,不就是要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吗?若是抓到了他们,还是转手送给你们,那我图什么呀?到了你们手上之后,连根手指头都不让我碰了呀,还不如在这里,把人一杀,往山涧里一扔,毁尸灭迹,一了百了,来的痛快。
见王家有默然无语,黄所长知道,劝也没用,只好摇着头,也跟着大队人马下山了。
“那我们怎么办?王叔。”孙飞扬迟疑的问王家有。
“我们先休息休息再说。”他带着孙飞扬,再次来到麒麟洞,上次他们准备在这里安顿,把一些面包火腿肠什么的,都放在了这里,等他们再回来的时候,就是在这附近,遇到了歹徒的袭击,他希望,在这里,还能再次遇到他们。
他们上次,留在这里的面包火腿肠都已经没有了,不知道是被耗子叼走了,还是被那伙人给吃了的。
王家有也不理会,与孙飞扬找了一个平坦的,类似石床的台子,平躺了上去。
这里很多的山洞,大概以前大多都住过人,可以明显的看出,很多洞里,都有人为雕凿的痕迹,甚至有的山洞里,还遗留有一些土灶似的东西,但有些山洞阴暗潮湿,洞顶常年的往下滴着泉水,以致形成各式各样的钟乳石,甚至有的里面,还有深不见底的暗河。
王家有孙飞扬现在也无心理会这些,他们躺在台子上,屏息静气,很快就陷入了睡眠当中,并均匀的打起了呼噜。
连在旁边的孙飞扬都有些疑惑:“不是说上山找歹徒的吗?怎么还跑到这里,睡起觉来了?而且,还睡的这么安稳,难道就不怕那些歹徒趁机进来干掉咱俩吗?”
反正他是不敢掉以轻心了,尽管他也平躺在那里,眼睛也眯着,可是,精神却高度的集中,洞里一旦有个什么风吹草动,他就准备立刻跳起来,与来犯之敌,进行殊死搏斗。
可孙飞扬白紧张了半天,却什么异样都没有,直到洞外,天色已近黄昏,王家有才醒了过来,他见孙飞扬大瞪着两眼,一点儿睡意都没有,不禁问:“飞扬,你是不是没有睡着觉啊?”
孙飞扬苦笑着说:“王叔,您别忘了,咱们是来山上干什么的?这山上,可是有您的冤家对头啊。您这么大拉拉的往那里一躺,睡的可倒是踏实。您就不怕,那些家伙们,趁着咱们睡着的机会摸进来,把咱俩给割了喉呀?”
王家有冷哼了一声,“我倒是盼着他们出现呢,只可惜,他们没来。”
“噢”孙飞扬似有所悟的说:“原来,您是故意假装的呀?嘿嘿嘿嘿……连我,都以为您真的睡着了呢。王叔,您装的可倒是真像呀。”
王家有不置可否的拿出吃的东西,吩咐说:“吃吧,先吃完晚饭再说。”
两个人吃完了简单的晚饭,又在漆黑的洞里,待了半天,也没有发现,有什么人到来。
王家有带着孙飞扬,摸着走出了山洞,站在一处四下空旷的平地上,四下张望,四周静悄悄的,空无一人。
静谧的大山的夜里,今晚没有月亮,到处都是黑黢黢的,别说人影,连个鬼影子都看不到。
“方正威!你出来呀!”王家有突然对着空旷的山谷大喊。
寂静的山谷,传回无数的回声:“你出来呀!你出来呀!你出来呀!……”
孙飞扬双拳紧握,手心里的那条他常用的龙头链子锤,被他握的汗水沁沁,直往下滴水。
“王叔,人在那儿呢?”孙飞扬咽了口唾沫,望了望静悄悄的四周,心虚的问。
他倒不是怕那两个没有露面的歹徒,他们人多的时候,孙飞扬都会过了,也没有什么不起的,更何况,现在,他们与对方,已经是一对一,二对二了,没有了人数上的绝对劣势,使得孙飞扬胆气倍增。
关键是这种阴森恐怖的氛围,这也太他妈的让人心惊胆寒了吧,这是在拍鬼片吗?我怎么连个鬼影子都没有看到啊?
“出来吧!方正威!我看到你了!”王家有再次大声的喊。在这寂静的夜里,他说话的声音,显得出奇的大,惊得树上的鸟儿“扑棱棱”的乱飞,远处还传来了夜猫子“嘿嘿嘿嘿”的冷笑声。
孙飞扬瞪大了两眼,手握双拳,紧张的四处观望,仍然是一无所获。
王家有举起了手里的那个背包,再次大声的说:“方正威,你不是一直想要从我的手里,抢回这些优盘吗?我们两个人,就站在这里,等着你呢,你怎么不过来拿呀?你不怕,拿不回去证据,你主子怪罪你吗?”
说完了话,又等了半天,孙飞扬也没有看到,有什么方正威眯眯眼的,在他们眼前出现。
孙飞扬再次狐疑的小声问道:“王叔,他们到底在哪里呀?我怎么一点儿也看不到呀?”
“哎”王家有长叹了一声,“说实话,我也没有看到。”
“嘘___”孙飞扬长出了一口气,“哎呦我的王叔,没人,您在这里咋呼什么呀?我还以为,那些家伙,真的来了,只是我一个人看不到呢?看把我紧张的,幸亏我没有心脏病,不然的话,刚才真是被您吓死过去了。”
王家有颇有些失望的说:“我只是想咋呼咋呼,希望能把他们诈出来,不知道他们是真的已经走了,还是害怕有埋伏,就是不敢出现,我就这么诈他们,甚至连他们一直想要的东西,都拿出来了,他们竟然都没有出现。”
“哎呦我的王叔,您要诈他们,您倒是先跟我说一声啊!”孙飞扬不由得埋怨说:“您看看,没把他们诈出来,可把我给吓得不清。”
孙飞扬擦着脑门儿上的冷汗说。
“这样子,才显得真实一些嘛。”王家有淡淡的说:“我若是早告诉你了,你能表演的,这么真实吗?”
“哎呀王叔,您跟我,还演戏呢?”孙飞扬抱怨的说:“还真别说,您演的比真的还真呢。只可惜,这大晚上的,除了我一个观众,再没有别人了。可真冤枉了您这么好的演技。”
王家有平静的说:“人生本来就是一场戏,拼来拼去,拼的就是各人的演技,不是你骗了我,就是我骗了你。”
他说的话,孙飞扬每一个字都听清楚了,可却听了一个迷迷瞪瞪,稀里糊涂,“什么人生就是一场戏,不是你骗我,就是我骗你的呀?您这是又作诗呢?还是发什么癔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