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保卫工作的孙飞扬大牛,还有那几个保安,更是不能听他蝲蝲蛄叫唤了,干擎等着挨打,那也得分什么时候吧?
若是可以肯定那人只是想拿自己出出气,不敢要自己性命的话,当然可以大胆的选择拒不还手,只要保留好证据,等着将来巨额索赔就是了。
若是人家就是抱着要你性命来的,你还玩这一套,那死的是不是也太冤了吧?小鸡临死前,还知道抖搂抖搂翅膀呢,咱一个大活人,难道连反抗都不能吗?
无奈,这傅局长不知道是太教条主义了?还是中的专家的毒太深了?尽管王家有苦口婆心的劝,这傅局长还是一直在那里叨咕着:“不能还手,就是不能还手呀!一还手,在法律上,就不容易定性了呀!就算是正当防卫,也很容易防卫过当的呀!”
王家有在旁边听的直摇头,真不知道他这局长是怎么当上的?若是大家都抱着这么一种想法,那好人还不得让坏人欺负死呀?别忘了,曾经就有那嚣张的人,面对弱势群体放过那种狠话:“信不信我拿钱砸死你?”
真的,对于有些有权有势的人来说,仅靠罚款和赔偿,是不能对他们起到警示作用的,更何况有的时候,有些法律还惩罚不到某些人的头上,那你的打,岂不是白挨了吗?
王家有正摇头,却见已经有不少人,冲过了孙飞扬大牛和那几个保安的防线,气势汹汹的杀向了自己。
王家有一见,忙横身挡在苏蓉和傅局长的身前,吩咐苏蓉说:“妹子,你和傅局长先往楼上撤,我负责给你们殿后。”
说着话,举起手里常拄着的那根拐杖,双手一用力,从里面抽出了一柄明晃晃的宝剑。
“你怎么可以私藏凶器呢?身怀利器,必有伤人之心!你是不是存心要对谁行凶啊?”傅局长一见,立刻大叫着,去抢王家有手里的宝剑。
王家有做梦也没有想到,攻击竟然来自自己的身背后,一个措手不及,竟被傅局长捉住了自己的手腕子。
可这个关键时刻,怎么也不能让他把宝剑抢过去呀?宝剑若是被他抢了,就凭自己这把老骨头,赤手空拳,哪里禁得住那些人一打呀?
王家有死命的抓住宝剑,傅局长就想从王家有手里,夺过他的凶器来,就这样,他们两个人,还没等着别人打,自己人先干起来了。
苏蓉在旁边,看看王家有,再看看傅局长,哪一个也不是省油的灯,能听自己劝的主儿,只能在旁边挓挲着两只手,干替他们着急,却没有一点办法。
那伙儿冲上来的人们,也不禁被他俩的举动,给闹愣了,这是什么意思?非常6+1吗?
那些人正在旁边看热闹,这时从后面又上来一个精壮汉子,这汉子刚才被孙飞扬的一墩布墩倒在地上,孙飞扬顾不上理他,继续挥舞墩布,杀向前方。
这汉子还以为自己被打死了呢,在地上躺了半天,可耳听得身边喊声阵阵,还不时的有人踩在他的身上,那疼痛的感觉,是那么的强烈,这分明是自己还活着嘛!自己若是死了,听别人说,是感觉不到疼痛的。
想到这里,他再也顾不上躺地上装死了,一骨碌爬了起来。
再看,孙飞扬大牛,还有那几个保安,都已经被别人团团围住,有的保安,已经被好几个人按在地下猛捶了,发出一阵阵痛苦的哀嚎声。
那几个人,看来是用不着自己操心了。
他转身继续往前面冲去,今天的目标,是那个损阴丧德,挨千刀的姓王的,今天必须让他付出应有的代价。
其他的人,不过都是小鱼小虾,不值一提。
他冲上前来,问那几个围着吃瓜的群众,“喂你们在这里干什么呢?怎么见到姓王的不打呀?”
其中一个吃瓜群众呵呵笑着说:“这两个人,还没等着咱们下手呢,他们自己人先干上了,狗咬狗一嘴毛,咱们在这里看热闹不是更好吗?要不,你也搬个小板凳,拿块西瓜坐这里看会儿?”
“看你个头呀?”精壮汉子一个爆栗,敲在那人的脑袋上,质问的说:“咱们上这里来干什么来啦?你还有闲心在这里看热闹?”
“哦对啊!”那人这才提壶灌顶的明白过来,“咱们是来找这个姓王的来出气的,怎么当起吃瓜群众来啦?”
想到这里,那人招呼着说:“兄弟们,别愣着啦!抄家伙,给我打呀!”
一声令下,这些吃瓜群众纷纷抡起手里的棍子,笤帚,擀面杖,照着滚在一起的王家有和傅局长,没头没脑的乱打了起来。
王家有和傅局长顾不上再扭在一起,吃痛翻滚分开。
王家有疼的就地翻滚,抽冷子,还不忘用抢回来的宝剑反击一下,吓得那些追打他的人,连连惊叫,再也不敢离他太近了。
傅局长着急的喊道:“我是公安局长,你们不能打我!”
“公安局长多个毛线啊?只要你跟黑心资本家穿一条裤子,我们不管你是谁,照打不误!”说着话,就照着傅局长那又肥又大的屁股蛋子上来了一棍子。
疼的傅局长直咧嘴。
“好呀!”傅局长气得大骂:“你们竟然连我也敢打,简直没有王法啦!”
他正说着,也不知道是谁,一笤帚拍在他的脸上,那笤帚苗里,藏着的各种细菌灰尘,顿时纷纷散落,掉进正张着嘴说话的傅局长嘴里,鼻子眼儿里,呛得傅局长忙不迭的直咳嗽,呛得他这口气差点儿都没背过去。
“好呀!看来,今天不抓几个,是震慑不住这些个乱民了!”傅局长好不容易才喘上这口气来,顿时火儿往上撞,伸手就从腰里摘下了一副手铐。
可还没等他看准要铐哪一个呢?也不知道是谁,人多手杂的,一棍子敲在了傅局长的胳膊上,疼的傅局长一哆嗦,手里的铐子掉在了地上。
等他揉揉胳膊,再揉揉眼睛,再去找掉在地上那副手铐,早不知道被谁摸走了。
“哎呦呦呦呦……坏啦!坏啦!可坏了菜啦!”傅局长急得直拍大腿,这东西若是在自己手上丢了,那责任可就大了去了!
他这会儿再看周围那些人,一个个呲牙咧嘴,横眉立目的,哪一个都不像好人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犯了疑邻偷斧的毛病?就连躺在地上挨揍的王家有,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苏蓉,都有了偷窃自己手铐的嫌疑。
“都他妈的,给我住手!你们这些人,是谁他妈的把我的手铐子偷走啦?”傅局长怒不可遏的伸手,想要点指着周围那些晃动的人影,可他刚把手指头伸出去,手背上就又重重的挨了一棒子,疼的傅局长直咧嘴。
“好呀!这些乱民,简直真的是反了天了!”傅局长一边疼的直抖搂手,一边愤愤不平的怒骂着,“这社会,真的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连我这堂堂的公安局长,稍微心慈面软一点儿,就被你们这些人骑到脖子上拉屎了,我这若是换做旁人,这还了得吗?”
他一边骂着,一边愤怒的掏出来手枪,朝天就开了一枪,当真是不让你们知道知道我的厉害,你们不知道我马王爷是三只眼了!
随着一声清脆的枪响,头顶上灰尘簌簌而落,但傅局长举着手枪迎灰而立,除了咳嗽几声之外,他那有如天神降临的英雄气势,当真是令人无比的敬仰,堪比当年教科书上,挺身高举炸药包的董存瑞,舍身堵枪眼的黄继光。
果然,这一下子,刚才还乱纷纷的场面,顿时安静了下来,大伙儿全都停下手里的工作,愣棵棵的盯着傅局长看。
傅局长对这样的场面非常的满意,看来,对待这些人们,有的时候,就得使用一下非常手段,不然的话,他们还真的以为你怕了他们呢。
你看现在,老子这枪一响,这些人全都傻眼了不是?
就在傅局长自鸣得意,有点儿飘飘然的享受这万众瞩目的感觉的时候,他眼角的旁光却瞥见一个人影,挟着风,带着雨,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冲向了自己。
傅局长不由的心里一惊,定眼一看,却是再次被打成了猪头的王家有,奋力的撞开几个围着他自己的汉子,挺着宝剑,气势汹汹的冲向了自己,嘴里还喊着:“傅局长小心了!”
傅局长一看,心说:“你看看,怎么样?我就说你身怀利器,必有伤人之心,果然被我说中了吧?好嘛!看来这回,你是真的杀红了眼了呀,连我你都想一起给砍了呀?”
这傅局长正举着枪,摆着造型,希望有记者或者网红,好拍下他这光辉灿烂的伟大形象的时候,却眼看着王家有杀气腾腾的冲向了自己,再想用枪对准王家有,恫吓一下这个杀疯了的家伙,却发现为时已晚,王家有已经冲到了眼前了。
这傅局长的位子,也不是白捡来的,别看他身宽体胖,看着好像行动不便,但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傅局长心念电转,脚下使劲,身子往旁边迅捷的一闪,这王家有便扑了一个空。
就听得耳边“嘭!”“扑通!”“啪嚓”“哎呦呦”一声声的连响,把个躲到一旁的傅局长,惊得一身个七荤八素,魂飞天外。
等他惊魂未定的定眼再看,却见王家有倒在地上,表情夸张,神情痛苦的不断哀嚎,一个巨大的吊顶水晶灯砸在王家有身上,再次滑落在地上,摔了一个粉粉碎。
傅局长一见,不由得再次吃了一惊,刚才真是好悬呀!若不是自己急切之间,挪动了一下位置,刚才被砸的,可就不是王家有,而是自己了,看来真是老天有眼,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时候一到,一切全报呀!
你们看看,这个善恶不分的王老板,这回得到老天爷的惩罚了吧?想谋害我,结果却被他自己安装的这吊灯给砸趴下了吧?
就在这时,现场响起了一阵雷鸣般的掌声,你看看,大伙儿都对这善恶到头终有报的结果,非常的欢迎。
只有已经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孙飞扬,扑到王家有面前,关心的扶起他,不住的呼唤:“王叔!您没事儿吧?您别着急,我这就送您去医院。”
大牛那双牛眼,这会儿都被打的肿成了一条线,他还一瘸一拐的走过来,举着双手的大拇指,称赞傅局长说:“牛!您是真牛!牛起来,连对您自己,都这么狠呀!”
傅局长被他夸的,虽然有些自豪,但也有些莫名其妙,“我什么时候,狠起来,对自己下手了呀?”
“您还说对自己不狠?刚才,若不是老王豁出去自己的性命不要,舍身来救你,你这会儿的脑袋,怕是早就成烂西瓜啦!”大牛呵呵傻笑着,还用手比划了一个烂西瓜的样子。
刚才带头鼓掌的那个精壮汉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转变看法,说起王家有的好话来了,“就是,傅局长,刚才,你那一枪,正好把房顶上的吊顶灯给打下来,我还以为你是一时想不开,想自杀呢,真没有想到,这个王老板,连自己的命还顾不过来呢,还能舍身相救别人扑过来救你,看来,也许过去,我们是真的错怪这个王老板了,像这么一个能够舍身忘己,毫不利己专门利人的人,肯定是一个高尚的人,一个纯粹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一个有益于人民的人……”
他这一通赞美,简直要把王家有夸成一朵花了。
就连刚才还擦着脸上身上的鲜血,咬牙努力忍着身上伤痛的王家有,都不禁被他给逗笑了,“行啦!行啦!你就别白话了,知道的,是你在夸我呢,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在背纪念白求恩同志呢。”
那精壮汉子,也不好意思的笑了,“我这不是不会别的词,就会背几段伟人语录吗?看到你这英雄事迹,也只有这几句词送给你合适了。”
就在大伙儿总算是消除误会,把酒言欢,重归于好的时候,王铁头等人气喘吁吁的跑回来了,他一见厂子里到处都是砖头瓦块,满地的狼藉,满院子都是不认识的人,顿时来了气,“好呀!我说怎么今天没买卖,大街上连个人都没有啊?原来都跑到这里,来掏咱老窝来了呀?那讲不了,说不起,大伙儿抄家伙,跟他们干呀!”
二毛子卷毛小伟愣头青等人闻风而动,纷纷各抄家伙,冲向了这群陌生人。
好嘛,这里刚消停了,又打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