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脱掉棉袄,撸起里面毛衣的袖子,露出白生生的胳膊,看着她穿着衣服挺苗条的,露出胳膊,还是挺有肉的,只见那白生生肉嘟嘟的胳膊上,果然青一块紫一块的,应该是没有少摔跟头。
她放下袖子,又往下脱靴子,“您看看,腿摔的更惨,我感觉都肿了。”
“不用看了,不用看了。”王家有赶紧转过了头,一个刚刚认识的女性,自己这么直勾勾的看人家身体,总是不太方便,“看来,您为了挣这几个钱,也确实不容易,而我现在的状况,可能要求的活儿会多一些,要不我再给您加二百,凑个整数吧。”
“啊!”女人有些惊喜的的叫了一声,“那可真是太好了,王老板,您真仗义,为您这样的老板提供服务,就是苦点儿累点儿,也心甘情愿了。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姓郝,您就叫我小郝好了。”
她伸出嫩葱一样的右手,伸向王家有。王家有曾经见到过好几个护工,那些人长时间的干洗洗涮涮,擦擦洗洗的活,一双手被风吹的,上面布满了细小的裂口,显得很是粗糙。真想不到,她的手,竟然还能保养的这么细嫩。
王家有并没有和她握手,只是淡淡的说:“既然您已经决定为我服务了,就赶紧的帮我把这个被褥换一下吧。我实在等不到您赶过来,控制不住自己,已经尿在被子里了。现在全身都是湿的,凉透了。”
“哦”小郝立刻又抓起了她的背包,“好的,您再稍微等一下,我去换一下工作服,就去物资管理处给您拿新被子去。”
但她又站住了,说:“一着急,把重要的事情忘了。我们这工作是先收钱,后干活。按说,为您提供服务,我们都要用新的毛巾,手套什么的,这都应该是再跟您另要钱的。但您都这么慷慨了,我也就不再另外向您要买这些东西的费用了,这些都算在我的账里好了。不过,您还是先把今天的钱转给我吧,明天的,到时候咱看情况再说,您看行吗?”
说着,她掏出了手机,调出了收款码。
“啊”王家有愣了一下,掏出了自己的手机,却说:“我说句不好听的,您不会收了钱,然后就玩消失吧?”
“哎呦”小郝站直了身子,还往后理了理垂到胸前的几缕长发,严肃的说:“看您说的,把人家当成什么人啦?您看看,我像是那种人吗?我们也是有职业道德的,好吧?再说了,您有我的手机号码,我要真拿上钱就跑了,您不会报警啊?就为了这区区一千块钱,我就骗您,也太不值了吧?现在,您见还有几个骗子,就为了这么几个钱,冒这么大风险的?”
“啊您别多心,我也就是随口问一下。”王家有歉意的说着,却调出了扫一扫,“我加一下您的微信吧,这样,有什么事情,我找您也更方便一些,现在有了微信,电话已经很少打了。”
“呵呵,王老板,您办事还真是小心啊。”小郝又把收款码换成了微信名片,“不过也是,现在这个社会,还真是应该处处小心一点儿,现在这骗子已经是无孔不入了。好在,我也不是骗子。可以大大方方的把自己的信息告诉你,您就是要看我身份证,我也带着呢。”
王家有加了她的微信,给她转了一千块钱,说:“我就不看您的身份证了,您还是快一点儿吧。我在这尿窝里泡着,有多难受,您是不知道。”
“理解理解。”小郝笑着把手机塞进兜里,抓起背包,快步走了出去。
丽丽温柔的猫在史密斯的怀里,一边喝着珍珠奶茶,一边撒娇的扭着身体说:“哎呀史密斯,你看看,现在,就连一个小小的护工,也能穿成这样了,而且,最让人家尴尬的是,她竟然还和人家撞衫了,穿着差不多和人家一样的衣服。这也太让人家丢人了吧?不行,史密斯,你可要给人家新买几件大牌衣服,跟她们多拉开点儿差距。别让人家显得也那么低级。”
“好好好,我的小猫咪,我给你买就是了。”史密斯一边温柔的抱着她,一边用那毛绒绒的嘴,不住的在她的脸上亲吻着,仿佛那上面涂抹了香甜的蜂蜜,让他沉迷其中,不能自拔。
阿有看着她们两个如胶似漆的样子,狠狠的吞咽了两口口水,索性翻转过身子,看向王家有,不再看向丽丽和史密斯两个人。
大夯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丽丽和史密斯两个人,在那里一会儿吃披萨喝奶茶,一会儿又是嘴对嘴的亲吻,也是看的口水直流,连手里拿着咬了半边的生煎,都忘了吃。
被老太太照着他的脑袋,“啪”的拍了一巴掌,拧着他的耳朵,转过了脑袋,“人家不要脸,你也学着不要脸啊?朝那边看什么?等咱家的地被占了,你有钱了,给你说个漂亮的婆娘,让你亲个够。”
老太太对着大夯的耳朵,低声的吼道。
大夯被他妈说的,羞红着脸,低下了头,继续吃他的生煎,眼睛却不自主的直往那边斜溜。
阿有在美团订的猪肝面也送到了,屋子里的人们,除了王家有,其他人都在吃东西。
王家有在饿了么买的三份猪肉大葱馅的饺子,现在早已凉透,再也闻不到散发出来的香味了,他的肚子,也一直都在饿的“咕噜”“咕噜”的直叫,但他全身都被自己身上流出来的尿水包裹着,那尿水浸透的被褥早已冰凉,王家有的心,更是凉的几乎结冰,他甚至有些被自己恶心到了,恶心的他,现在见到什么好吃的东西,都不会再有一丝丝的食欲。
小郝抱着一床干净的被褥,再次走了进来,果然,现在的她,脱下了那身高档新潮的服装,也褪去了那时尚女性的气息,完全变成了一个中年大妈的样子,只见她换上了一双普通的布鞋,一条黑色的化纤面料的裤子,一件灰白的有些宽大的夹克外套,还系上了一条长围裙,更让她显得臃肿了很多,那高高挽起的长头发,也变成了脑后挽的一个揪儿,头上戴了一个白色卫生帽,嘴上,这戴了一个大口罩。
这人果然是像老话说的,人靠衣装,马靠鞍装。同一个人,刚刚还是新潮时尚的美丽风景,这么一会儿,就变成了又老又土的大妈了,就连个头,也好像比刚才瞬间低了一大截。
但她现在的装扮,才真正符合了她做为一位护工的身份标签。
小郝把那些被褥,毛巾手套什么的,放在了床头柜上,又拿起床底下的暖壶,暖壶是空的,她拎着暖壶出去,不大一会儿工夫,打回了一壶热水。又端起一个水盆,这都是医院里给每一个住院的患者备下的。
很快,她就又端来了半盆冷水。
她又抬手,解开了靠墙系着的一个窗帘似的厚布。那布垂了下来,几乎要垂到地面上。
王家有在这间屋子里带了这么长时间,也没有注意到,病房里竟然还有这个东西。
只见小郝拉着布帘的一边,围着王家有的病床转了一圈,那布帘顺着屋顶的轨道滑动,迅速的在王家有的病床周围,拉起了一个封闭的空间。
这操作,看呆了病房里的所有人,“哦___原来病房里,还有这种高档设施?原来竟然谁也不知道。”
丽丽用手指捅了捅那个史密斯,又指了指在王家有病床前形成的密闭空间,史密斯会意,也如法炮制,布帘迅速的把他们两个也遮挡了起来,大夯再也看不到,那令他眼红心跳的暧昧场面了。
在封闭起来的小空间里,小郝关了还挂在王家有的手上的吊瓶,三两下,就把输液针,从王家有的手上,拔了下来。
“哎!你怎么把针给拔了?我这药还没有输完呢。”王家有喊了起来。
“放心吧,一会儿我再给你扎上就是了。”小郝不以为意的说:“这玩意现在干活碍事。”
说着,戴上了一副橡胶手套,又把盖在王家有身上的湿被子扯起来,扔到了地上。又伸手来解王家有的衣服。
“哎小郝妹子,这个就别脱了吧?”王家有双手护住了自己的衣服,害羞的说。
“怎么,这身又湿又臭的衣服,你还穿上瘾了?舍不得脱呀?是不是衣服里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啊?要是有,您拿出来就是了嘛。”小郝看着王家有笑着说。
他的衣服里并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他更不想仍然穿着那身已经被尿浸透的脏衣服。
“可是,这太难为情了吧?”王家有嗫嚅着说。
“怕什么?我不是已经给您挡上了吗?别人看不到的。”小郝大大咧咧的说。
“可我是一个男的,您是一个女的,咱们年龄也差不多,这样不太方便吧?”王家有斜眼偷看着小郝,小声的说。
“嗨我当是为了什么呢?”小郝不以为的笑着说:“我是一个护工,和医生护士一样,你们身上的那些东西,在我们眼里,就和猪肉没什么区别。在您抢救的时候,您身上那点儿东西,医生护士哪个没看到过,你当时也拦着不让动了吗?”
王家有无语了,手也无力的松开了。
是的,人们总把自己的身体,看得十分神圣隐私,总怕被人看了,会丢多大的人似的。可是,他们在医生,护士,护工,搓澡师傅的眼里,就和一个躺在床上的死猪,没什么区别。有谁见过,死猪在被宰割的时候,还跳起来抗议,要求保护隐私的?
何况,那身湿衣服裹在身上,又凉又臭,而且绑的王家有总感觉喘不过气来,早就该脱了。
小郝鼻子里轻哼了一声,嘴角略过一丝冷笑。三下五除二,伸手熟练的把那身湿衣服脱了下来,也扔到了地上。又熟练的翻动王家有的身体,把他身体下面的褥子也抽了出来,也同样扔在了地上。
王家有赤着身体,被她翻来覆去的搬弄,难堪的闭上了眼睛,不敢看向小郝。
小郝却根本不怎么注视他,只是忙碌的做着自己的工作。
她拿起毛巾泡进水里,又拿起暖壶,往水盆冷水里加了一些热水,用手试了试水温,还不放心。
“大哥,您试试水烫不烫,凉不凉,我戴着手套,对水温不太敏感。”小郝问王家有。
王家有睁开了眼睛,伸手试了一下,“还有点儿凉,再稍微加点儿热水就行了。”王家有说。
小郝往盆里又加了一些热水,下手搅了搅,捞起浸透的毛巾,拧了一把,就拿毛巾,给王家有擦洗了起来。
小郝果然是手法熟练,只见她用毛巾擦洗几下,就把毛巾洗一下,再拧半干了,再给王家有翻过身来擦。
擦着擦着,王家有身体竟然起了反应。
“你不用支棱,我们不做这个的。你要实在憋的慌,我可以帮你联系专门做这一行的。”小郝自顾自的干活,冷冷的说。
“不不不,我也不想的,可它也不听我的啊。”王家有尴尬的说着,再次羞愧的把脸埋进了枕头里,不敢抬头看小郝一眼。
“是不是应该注意一下啊!老哥!这里可是病房,还有好多人在场呢。”阿有嘎嘎的笑着喊道。
虽然看不到封闭起来的空间里发生的一切,可是,他俩说话的声音,可是灌了紧临的病床的阿有满耳朵。阿有在旁边听的兴奋,叫喊了起来。
“叫什么叫?”小郝冷冷的训斥阿有说:“说不定哪一天,你也会有不能自理的那么一天,就怕你到时候,哭都哭不出音来,还有闲心在这里笑?”
阿有却坏笑着说:“我倒盼着有那么一天,到时候我也请你当护工,正好可以舒服舒服。”
“舒服?你要敢动半点坏心思,看我不大嘴巴子扇死你?然后,还要到派出所,告你一个猥亵罪,罚你个倾家荡产,看你还敢不敢动那坏心眼儿?”小郝恶狠狠的说着,不自觉的加大了手上的力道,仿佛王家有就是那个满脑子不良思想的阿有,正被她按在地上死死的摩擦。
“哎呦!”王家有被她搓的,不禁疼的叫出了声,“妹子,我可真没有对你动半点儿坏心思,你手下轻一点行吗?”
王家有哀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