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4章 明明真心相爱,却要被迫分开
我不会放手的。
邵湛凛声线平稳,语气坚决,仿若在心里演练了无数遍。
江暖棠并不意外听到这个答案。
男人的癫狂,从昨晚那场险些要了她半条命的性事便可窥见一斑。
只这个结果,到底让她为难。
娟秀的眉峰微微蹙拢,江暖棠耐着性子,没有放弃地轻轻开口:
“我知道这个决定对你而言太过突然,但我真心希望,你能再好好考虑下。毕竟好过一场,别到最后还闹得彼此难堪……”
江暖棠组织着措辞。
像个穿了裤子,就翻脸不认的渣男,希望能够说服邵湛凛心甘情愿放手。
没有争执,不用撕破脸,像无数合则来,不合则散的情侣那样,分得体面。
甚至说完后,江暖棠担心劝说力度不够。
顿了下,复又接着补充:
“只要你答应,焓焓和淼淼的抚养权,我也可以都给你……”
思来想去,江暖棠终究是下定决心。
连十月怀胎,费尽千辛万苦,才从鬼门关里救回来的亲生骨肉,都要一并割舍。
要知道在半个月以前,她可还把从肚子里掉出来的这几块肉,当命根子一样看重,甚至为了抚养权,不惜做好和邵湛凛对簿公堂
,硬碰硬的准备。
最后之所以扛不住软磨硬泡,同意邵湛凛住进公寓。
也是被他打着几个孩子的名义,趁虚而入。
如今才过去多久,竟然说放手就放手,属实无法不让人心生怀疑。
邵湛凛并非愚钝之人,加上对江暖棠的了解,心里早就猜到了大概。
可尽管清楚她这么做的用意,当亲口听到对方连孩子都要放弃时,邵湛凛还是止不住感到生气。
面色微沉,冷声道:
“连孩子都不要?江暖棠,你就这点出息?”
“我……”
好不容易母子团聚,却又要被迫分离。
如果可以,江暖棠当然不愿意。
但理智告诉她,接下来的路,并不好走。
一个人,虽说举步维艰,却可以保证其他人的安全。
所以一番思索后,她做了自认为对的选择。
想来就算孩子最后知晓真相,也能理解她的良苦用心。
在心里宽抚完自己,江暖棠避开邵湛凛的质疑,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话锋一转,忽地说道:
“我只是想要分得干脆利落而已。况且,孩子们已经懂事,应该也不愿看到他们的父母,走到对薄公堂的那一步。”
清冷的嗓音不疾不
徐,话到最后,江暖棠的话里,甚至隐隐带上了几分威胁。
邵湛凛又不是傻子,自然听得懂她话中浅带的深意。
那便是
事情闹越大,对彼此越不利。
包括孩子,也会受到莫大而深远的影响。
常言道: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江暖棠毫不怀疑邵湛凛对几个孩子的感情。
但凡他还有理智在,想来便知该做何种选择。
垂下眼敛,江暖棠暗自思忖,却在这时,听到头顶传来一句:
“他们更不愿自己的父母明明真心相爱,却要被迫分开。”
醇厚低沉的磁性嗓音,夹藏着无数未言尽的深意。
江暖棠本还烦忧,该怎么让邵湛凛改变主意。
听到这话后,登时连思考都忘了。
倏然僵直背脊,抬头望进他幽邃如深潭的黑眸里,才发现,从始至终,他的视线都没有从她的身上移开过……
四目相对,在那双深幽敏锐的眸光里,江暖棠莫名有些心虚。
感觉所以潜藏的心思都被人看穿,却还是难改嘴硬地反驳:
“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谁谁和你真心相爱了?”
江暖棠抚着胸口,矢口否认,却难以平复急剧加速的心跳
耳垂也在悄无声息中,红得几欲滴血。
只她自己并未察觉。
倒是全程洞悉她情绪变化的邵湛凛,在触及那殷红的耳珠子时,眸光暗了暗。
随之也没给她逃避的机会,薄唇轻启,沉声应道:
“自然是你。”
邵湛凛盯着江暖棠的脸,眼神炙热且直白。
江暖棠看得双颊滚烫,包括身体裸露在外的肌理,甚至是覆盖在薄被底下的地方,都像是动了什么开关,在同一瞬间被唤醒了般,划过一阵电流,让本就愉悦到极致,余韵未退的身体,更加酥麻难耐。
简直要了老命。
作为一个在七情六欲方面,极为冷心冷情的人。
江暖棠从没想象过,有天会有异性,对她的影响如此之深。
甚至只稍用一个眼神,便让她产生了条件反射。
“我……”
江暖棠难以形容内心的震惊。
有心想要辩驳。
却也只是张了张嘴,剩下的内容,全都散落在喉咙中。
理屈且词穷!
男人也在这会,适时开口:
“还不肯说实话吗?”
简单的几个字,却无不在透露一个事实。
“你……”
江暖棠面露迟疑,莫名有些心虚。
但静默片刻后,
还是再次把心中的疑惑问出口:
“你都知道了?”
话是疑问句,用的却是肯定语气。
正如邵湛凛了解她,能够洞察她的内心世界一般,江暖棠对邵湛凛的熟悉,同样是刻入了骨子里。
很多时候,只需一个动作,一个眼神,甚至是语气和微表情,便能领略对方的意思。
先前之所以没往这方面联想,不过是被邵湛凛展露出来的怒火所迷惑。
以为他对此一无所知。
尤其在身体宛若散了架的酸楚,包括昨晚彻夜未眠的疯狂还历历在目,稍微动一下,都要怀疑下一秒骨头就会拆解重组……
这样的性行动冲击下。
江暖棠自然理所应当地以为,男人是没有心理准备,她会提这样的要求,接受不了,所以宣泄。
但是现在……
拳头紧攥,后知后觉意识到什么的江暖棠,一口银牙几乎咬碎,在心里把那个趁火打劫,借着她的愧疚为所欲为的可恶男人骂了无数遍。
相较于江暖棠的懊恼,邵湛凛倒是一脸泰然自若。半点不见心虚的眉宇轻挑,甚至理直气壮地反问道:
“难道我不该知道吗?还是说,在你的认知内,我就合该身处鼓底,由着你蒙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