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城这两天,有两个人整晚睡不着觉。
一个是苏振,另一个,自然就是张震了。
前天接到苏青的消息,称之前左守那条关系,已经被破坏。
不得已,南越警方汇报上级后,启用了第二条关系线。
但自第二条关系线启用至今,都再没收到几人的消息。
张震办公桌上的烟灰缸,都快被烟蒂堆满。
缭绕的烟雾下,是张震布满血丝的双眼。
两天了,按照正常的速度,他们现在应该差不多已经要上岸了。
如果到明早还是没有消息的话,多半,就是出事儿了!
想到这种不好的可能,张震忍不住叹了口气。
但随即,张震又暗骂了一句自己多心。
不有李丰那个妖孽一起的吗?自己瞎担心啥?
谁出事儿,都轮不到他出事儿啊!
正在这时,桌上的红色电话响起。
张震接起电话,蓦地起身立正。
“祁厅!”
“张震,刚才海警总队那边传来消息。称苏青他们,此刻正在东海分局!你赶紧过去,把人接回来!”
“是!”
海警东海分局
“谢局?你怎么来了?”
一名中尉有些诧异的,看着东海分局局长,谢成。
“哦,我听说,有人嚷嚷着要见我。我就来瞧瞧,是何方神圣。”
谢成五十多岁年纪,笔挺的腰身,透着军人的铁血。
这时,刚才那名中校舰长,也已经走下了楼梯,朝这边走了过来。
“谢局,在这边!”
中校说着,伸手一指,朝一旁的问询室走去。
房门刚一打开,谢成便见到了谢长清那一脸的谄笑。
“嘿嘿,三叔,是我!”
谢成蓦地一愣,双眉微皱。
还真是这小子!
刚才听到电话里汇报的时候,谢成刻意问了下对方长相,当时谢成脑子里第一反应,就是谢长清。
只是,他却想不通,自己这个侄儿,不是在南越上大学吗?
怎么会跑到公海上去了?
该不会,真干什么坏事了吧?
但转念一想,随即打消了这种念头。
因为他知道,凭谢长清一身的本事。既然干坏事,自己东海分局这些海警,又怎么可能抓得住他呢?
“臭小子,你到底干什么了?”
谢成虎着脸,训叱了谢长清一嘴。
“三叔,误会,真是误会!我没干坏事!”
谢长清说着,朝一旁的中校看了看。
中校随即出言作证。
“局长,现在问题搞清楚了,的确是误会。你侄子,是配合南越警方抓捕坏人呢!”
“哦?是这样?”
谢成听到手下解释,才放下心来。
但脸色并未因此,而变得好看一点。
“你,跟我来!”
朝谢长清一指,随即背着手走出了询问室。
谢长清乖乖的跟在后面,不敢有半句多言。
局长办公室
谢成坐在办公桌后,一脸审视意味,看着谢长清
“说说吧,怎么会跑到海上去了?”
“我,我......”
谢长清支支吾吾。
“好好说!”
谢成没好气的低吼了一声,谢长清这才将在倭国的情况交待了一通,谎称自己配合警方办案,才到的倭国。
“你呀!......”
谢成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指了指谢长清,从身上掏出手机,拨出了一个号码。
“喂,老大,长清在这儿!你赶紧派人过来!”
而电话那头的人,听到谢成所言,突地一惊。
“什么?老三,你把这小子给我看好了!千万不要让他跑了,我马上过来!”
说完,急怱怱挂断了电话。
谢成一脸玩味,瞥了谢长清一眼。
“老实在这儿待着吧!等会儿,大哥就派人过来了!”
“三叔!你,这......”
谢长清一脸苦色。
而一旁的谢成却在这时,给谢长清敲了个警钟。
“我可警告你啊,别想着你叔我只是个开门境,你就想使什么歪招。今天你要胆敢从这儿逃出去,不光家里饶不了你。秦国的法律,也绝饶不了你!”
谢成面目俱厉,瞪着谢长清。
完了!这下,彻底完了!
谢长清满脸失落......
不多时,办公室大门倏地被大力推开。
四五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鱼贯而入。
少顷,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缓缓踏步而入。
深色休闲外套,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抚形眉,丹凤眼,配上嘴唇上两撇八字胡,温文尔雅中透着一丝狠厉。
正是谢长清的父亲,谢运。
“爸!”
谢长清轻唤了一声,微微有些颤声,眼神因害怕而闪躲。
谢运嘴角扯起一丝冷笑,发寒的双眸狠狠瞪了了谢长清一眼,努力控制着想要揍人的冲动。
“把他带走!”
随谢运同来的那几个年轻小伙听令,旋即上前,将谢长清架着离开。
“老大,悠着点,让他知道错了就行!你把他打狠了,老爸又该心疼了。到时,倒霉的可就是你喽!”
谢长清被带走后,谢成忍不住提醒了谢运一句。
谁知谢运听到谢成这样一说,脸上竟升起一丝戏谑神色。
“这小子!我是不会打他的。这次,哼哼!让老爹自己处理他这个宝贝孙子!”
谢运说着,看了眼一脸不解的谢成,接着又道:
“你不知道,老三。这小子光是自己悄悄转学不说,还卷入了一起阴魂杀人案!”
“什么!?”
难掩的关心之色,骤然浮上谢成眉间。
“那他没什么事吧?”
“这事儿倒是没什么问题,本来唐临风都通知家里来人去接他了。这小子......”
谢运说着,忍不住气急败坏的,朝空无一人的门外指了指。
“这小子,居然趁家里人不注意的时候,又跑了!”
谢运叹了口气,咬了咬牙关,仍旧气愤难消。
“这下,老爷子也发火了!这小子,有他受得了!行了老三,我先回去了,你忙!”
谢运说完,转身出门。
余东,谢家宅院
占地十余亩的三进院落里,谢长清垂头丧气的跟在谢运身后。穿过一方荷塘,来到里院堂屋。
屋中上坐一位七十多岁的老者,头发已然花白。老者右手持杖,双眸仅一扫,谢长清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爷爷!”
谢长清面露悲苦,眉间透着一丝委屈。
“跪下!”
老者轻喝一声,声音虽然不大,却俨然含着不容反抗的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