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4章 差点被她忽悠瘸了
第634章差点被她忽悠瘸了
王姨娘在心底翻了个白眼,暗骂一句,还真是个赔钱货!
这还没嫁人呢,就琢磨起嫁妆了?
不过她脸上还是笑着,咳嗽一声道,“萍儿啊,姜家生意做得那么大,你就算把咱全部家底都带去,人家也未必看得上啊。”
“其实,嫁妆不用太多,主要是看那姜家老大喜不喜欢你。”
王姨娘挤了下眼睛,趁着李清萍没反应过来,就先安抚她歇息了。
等出了紫芜院,这胖妇人就端上一盘点心,去前院找李湖图了。
她是个后宅妇人,要想把这门亲事弄成,光靠在背后算计可不够,还是得靠老爷出面啊。
不过,李湖图原先是死活不肯的。
所以,王姨娘眼珠子一转,已经编排好另一套说辞,让他不得不应。
这会子,李湖图正在书房奋笔疾书,王姨娘故意上前叹了口气。
“唉,萍儿那孩子她”
换作平时,李湖图头也不会抬一下。
但一听到和女儿有关,他立马停下笔杆,忙道,“萍儿?她怎么了,可是又没胃口用饭?”
王姨娘随口遮掩过去,“少吃几口有什么要紧,近来越发热了,别说是她一个小姑娘了,连我这个老饕餮都减了些胃口呢。”
李湖图瞥了眼她又肥了一圈的腰身,顿时叹气点头。
“老饕餮你进家门有二十年了,这倒是你最有自知之明的一次了。”
一个一顿饭能干三个大猪肘子,还能再来两碗肉汤泡饭的人,可不就是个老饕餮吗。
王姨娘却还以为是夸她,羞笑了下,但又赶紧装出期期艾艾之态。
“老爷,咱说萍儿的事呢,您正经些”
她过来揉了揉李湖图的肩膀,又叹气,“唉,妾身方才可是听麻婆子说,咱萍儿今日上街时,被被一男子碰了手臂还有腰身呢”
“什么?”李湖图惊呼起身,“怎么会有这种事,萍儿呢,快让我去看看她!”
王姨娘看他上钩,故意拦他,责备道,“你这粗心人,萍儿正在自己院里羞臊呢,你这个当父亲的,怎好这个时候直愣愣去问。”
李湖图只能压住着急,又很是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哪里来的男人,这般毛手毛脚,真该扭到官府去!”
王姨娘啧了一声,“唉,那男子啊咱可惹不起。”
“人家可是姜家的大爷!”她又拔高声音道。
什么?
李湖图惊诧极了。
这么说,那人竟是姜丰年?
“你没胡乱说吧。”他睁大了眼睛,有些不敢信,“姜家大爷个子高挑,常戴青玉,穿蓝袍,可是个体面人,你们当真没看错?”
王姨娘早有准备,给麻婆子喊了来。
“没错老爷。”麻婆子急忙点头,“不光是奴婢,整个茶馆的人都知道是他,因为他当时还自报了家门,说是伯爷亲哥,就穿的一身蓝衣袍。”李湖图往后一仰,脑瓜顿时嗡嗡的,都快成一团浆糊了。
他的女儿被占了便宜,那人还是公主亲大哥这怎会有这事?
王姨娘知道谎话揣不久,于是忙趁热打铁,“老爷,咱萍儿正在屋里难受呢,这事儿不能这么算了啊。”
“只是姜家势强,咱不好追究什么,但咱萍儿也到了嫁人的年岁,若是那姜大爷当真瞧上她了,愿意迎娶,也算弥补萍儿了。”她把脸凑近怂恿道。
李湖图这下子脑瓜子更疼了。
可姜丰年不是有夫人吗,难道说,这汉子见家里发迹,就想休妻再娶?
那也太缺德带冒烟了吧。
李湖图劳碌半生,官场朝堂玩不转,青梅之妻又早逝了。所以女儿是他唯一寄托,虽然平时胆小怕事,但是为了李清萍,这回他也不打算做缩头王八了。
“我可以受委屈,但我的萍儿不能,”李湖图皱眉,终是叹了口气,“傍晚我就去一趟姜家吧。”
王姨娘见状大喜。
在她看来,自家老爷再怎么也是少师,萍儿又小有姿色,就算冤枉了姜丰年,可白给个年轻媳妇儿,是个男人也定会就坡下驴
不多时,暮色将至,霞光漫天。
夕阳映得院子格外温馨,小糯宝正和春哥儿一起玩,被丰景和丰苗轮留背着跑。
笑声传遍院子,郑嬷嬷他们就坐在一旁,笑吟吟地看着。
就在这时,李湖图却来了姜家。一听小厮通传,冯氏还挺惊讶,“李大人他来了,可都这个时辰了啊?”
小糯宝也跳下四哥的薄背,甩着羊角辫跑过去,“少师少师,上午都上过课了,您这时怎么来啦”
可话一出口,她就又害怕后退,“等等,您不会是来加堂后课业吧”
平日里李湖图留的课后业,每次都能有两大页纸,午后她小手腕都写酸了,才堪堪完成,实在不得不怕。
这话一出,丰景和丰苗挤在一起嘎嘎笑,活像两只歪头鹅,深知妹妹对课业的“痛恨”。
李湖图愣了一下,这才忍俊不禁道,“公主哪里的话,臣只是有事来找你娘他们,不过您要是想多写,臣也不拦着,要不现在就再给您临时布置一些?”
小糯宝吓得忙摆小胖手,然后就抓着哥哥和侄子们,夺命似的逃了!
李湖图看着她逃跑的小傻样,笑了两声,但又更纠结起来。
小公主这般可爱。
姜家上下又待他客气周到。
这样的人家,当真会闹出当街毛手毛脚的事?
再说,他还未问过萍儿,一旦此事另有误会呢,那他贸然对姜家开口,是不是也太不妥当了。
正纠结时,郑嬷嬷已经走上前,引着他来到客堂了。
冯氏备好了热茶,起身便道,“不知李大人是有何事,看样子,不是糯宝的事了?”
李湖图这才回过神来,仓皇摆手,“不,不,在下前来不为公主的学业,而是而是”他有些卡壳,正不知该怎么开口,就在这时,姜丰年却捧着一个大碗,正一边吹着热气,一边从门前走过。
李湖图神色更是复杂,直直盯住姜丰年。
“老大。”冯氏察觉到他的目光,便唤道,“李大人进府里来了,你过来见一下人。”
姜丰年又吹了两下碗,顿时一股香气传进殿内。
他转身一看,便憨笑道,“原是少师来了,我方才光顾着看这油茶面了,倒没留意您来了。”
姜丰年又笑着解释,“娘,我媳妇儿一直吵着说要喝这个,我才给她吹不烫了,等先给她送过去,就来陪您和李大人说话。”
李湖图不由一愣,“媳妇儿要吃?姜大爷还亲自给送?”
姜家的大儿媳他见过,是个其貌不扬,甚至还有些蠢笨的妇人
可姜丰年连油茶面这种便宜物,都肯亲自冲泡吹凉,这般体贴,就算是谁家迎娶了美娇妇,都难对其做到啊
就在他愣神时,冯氏怕他笑话,便道,“我家老大媳妇怀着身子,从前家里日子不好,所以现在她才格外贪嘴,好在我家老大也乐意伺候,有事也都先紧着她。”
李湖图压住吃惊,忍不住试探。
“其实,以您家今时今日的地位,能待发妻好是相当大的情分了,但若是不喜想弃之也没人会说什么。”
姜丰年刚好回来了,一听便打断道。
“李大人此言差矣,贫贱之交不可忘,糟糠之妻不下堂,这是做人起码的原则!”
他一身正气走进屋,摇头皱眉,“一个人越是发迹,才越不能亏待了枕边人,我媳妇儿陪着我吃过的苦,多到我都数不完,要是因为现在富贵了,就随便抛弃,那就连我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这话听得冯氏满眼欣慰。
她也点头道,“是啊李大人,别看我家并非书香世家,但在家风也不能不顾,像什么抛妻弃子的破事,在我家那是坚决不可以,不然别说他们了,就连我这个当娘的都第一个不同意!”
李湖图瞪大了双眼。
不过紧接又生出敬佩之心!
多少人举子入京,得了功名就丢下老家旧妻。
而姜家如今已是泼天富贵,却能如此不忘本,这属实太难得了啊。
李湖图不由羞愧起来,赶紧把后面要说的话,给生生咽了回去。
人家都这么说了,他要是再提他闺女,岂不是自取其辱。
之后,他随便打听了几句买地的事,只说自家看中了块薄田,怕被人讹骗,来此就是想询问下地价,便把今日前来之事敷衍过去。
等到要离开时,正好是丰年出来相送,李湖图又想起萍儿,便忍不住多问了句。
“对了姜大爷,午后在下路过军营,看到有个男子颇为像您,您今日可是去过那边?”他微微侧头。
姜丰年大方回话,“是我,我是去找我家老三办事。”
李湖图踌躇了下,啊看来他还当真去过。
而就在这时,小糯宝笑嘻嘻过来,“何止去过呢,大哥哥还在那儿帮了一个卖柴翁,又扶了一个摔跤姑娘,做了不少好事呢。”
李湖图眸底一怔。什么,原来萍儿是摔跤被扶,压根不是被毛手毛脚!
他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庆幸自己没有贸然开口,拜别之后,就急忙回家算账去了!
很快,晚饭飘香,伴随着一阵说笑,姜家坐在一起吃得欢快。
小糯宝抱着红烧肘子,香喷喷地啃,却还不知道,自己方才神助攻,正化解了大哥身上的误会。
而与此同时,李家宅院里,王姨娘就倒霉了,被骂了个狗血喷头
一晃,又过了两日,小胖丫可算又休沐了,拉着冯氏就去庄上玩。
小柳庄这边,大伙为姜家盖的宅院,已经打好了地基,梁柱也弄上了。
看着到处铺着的石砖红土,小糯宝哇了一声,已经开始想象,以后来小柳庄上小住的日子了。
到时候,他们全家都来!
等爹爹和阿黎回来了,也一起叫上。
还有村长爷爷李爷爷翠翠姐他们都在,这和从前在村子里时,又是一样的欢乐了。
小糯宝这些天学得头昏脑涨,无比向往村里的日子,兴奋地跺跺小脚,围着地基周围跑来跑去。
大文和小武抹了把汗,脸上晒得更黑了,但笑也更灿烂了,“小公主来啦?”
“欢迎公主来监工,我们肯定好好干!”
等到房子盖好后,小胖丫都已经想好了。
她要弄一个漂亮的花园还要再弄个小温泉,对了,爹爹从前给她弄的乐玩场,也得给安排上!看着小糯宝笑得直叉腰,冯氏哭笑不得地摇头,“看看这胖丫,不知又想些什么呢。”
除了姜家的大宅子,北贺县的百姓也把日子给过起来了。
他们已经彻底融入了庄子,家家户户门前,晒着咸鱼和萝卜干子。
大人们坐在小马扎上,到处唠着闲磕。
孩子们扎堆凑在河边,拿着一把石子打水漂,溅起来的水花,弄了村长一身,他只能举着烟锅子,挨个追着要打。
不过这烟斗,当然不会真打下去。
等到追上一两个瘸腿小子后,村长又把烟斗收起,从兜里掏出两块冬瓜糖,拍拍孩子们让他们甜个嘴巴。
正好这时,吴大夫又做好了一份假肢,众人忙欢呼着簇拥上去。
老李头笑看着他的手艺,“哎呀呀,瞧你这假胳膊做的,越来越熟练了,等以后给我们村文才也做一个,正好他也没个胳膊。”
吴大夫摆了摆手,“文才那小子啊,我早想到了,他还在长身子,现在做假肢怕影响生长,等再大两三岁的。”
小糯宝闷头听着。
眼睛笑眯眯。
就在这时,姜丰虎连跑带颠赶过来,手里还拿着一封信。
“娘,是大柳村又来信了,肯定是引儿让文才,或者韦院长帮忙写的!”他跑得满脸通红。
冯氏他们都乐了,“人还真是不经念叨,方才刚说文才呢,这就把信也给念叨来了。”
她这就拆开书信,只当又是一封寻常的平安信,让丰景给读一下。
可等丰景接过信纸,上下扫了一眼,小脸就不由变色了。“怎么会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