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 不愧是瞎子爹
冯氏赶忙找来许轻颜,把李文才的经历跟她一说。
没想到,这正是许知府查了两个月的大案!
许知府像是看了救星,当即撇下生辰宴,连夜带上冯氏他们赶去清溪村,见了李文才。
得知害了自己一辈子的人,眼下已被抓捕。
文才先是一怔,随即眼泪就狂涌而出,愿意前去指认主犯。
这般下来,有了人证,不多日,那害了多名孩子的人贩子,也认罪伏法,在半个月的午时三刻,被当街斩首。
而许知府这也才得知了,那日姜家在醉兴楼,间接护住女儿名声一事,对姜家颇为看重。
有了这趟府城之行,小糯宝也得了许轻颜做朋友。
之后许轻颜时不时,就会带些已经做的点心小菜,来仙泉居住上两日,再陪一陪小糯宝。
虽是知府大人的千金,可许轻颜却没有架子。
每每来了,都是文文静静,就连身边的下人也都老实。
她喜欢做菜,时不时还会进灶房,和李七巧一起切磋下厨艺,只有聊起厨间的事,才会滔滔不绝起来。
这倒是便宜了小糯宝。
她这张馋猫小嘴,可是多了个人来投喂,回回许轻颜前来,都能把她喂得小肚溜鼓。
冯氏有时还忍不住打趣,“这可好了,一冬天下来。有个小胖丫怕是要胖成球了。”
小糯宝只管捂住耳朵,装听不见。
一眨眼,快一个月要过去。
一场大雪降下,整个大柳村被银装裹住,连枝头和房檐挂满了“白梅”,到了一冬最冷的三九天了。
早起时分,小糯宝趴在炕头上,抠着兔娃娃眼睛玩儿,心里莫名有些惆怅。
她想穆叔叔了。
也不知穆叔叔这一走,要等何时才能回来啊。
大人们忙着在外面扫雪,丰苗也拉着旺福,跑去村口堆雪人。
小糯宝看着炕边的两个侄子,百无聊赖地钻回被窝,又睡起了回笼觉。
只是不知怎的,眼皮儿刚一合上,她便做了个奇怪的梦。
梦境中,再次响起娘亲的声音。
让小糯宝打了个激灵,小手小脚都紧紧抠住。
“娘亲”
不过这一次,除了声音外,还出现了一张绣着腊梅的方帕。
一双温柔细手,把帕子轻轻放在小糯宝的身边。
“好孩子,还记得它吗?”
“你爹爹就要来认你了,快带上帕子,去给他看吧。”
待小糯宝醒来,抹抹湿漉漉的小脸,才想起那日被丢弃时,塞进襁褓里的腊梅帕子。
“爹爹,帕子?”小糯宝奶声嘀咕下。
娘亲是什么意思。
她从没看到过爹爹啊,拿帕子给谁呢。
小家伙好生困惑,但心里隐约有个念头,这频频出现的梦境,绝对是个预兆。
……
此时,京城。
皇宫内宫里,案桌上摆满了文书和奏折。
自打回京之后,穆亦寒便着手调查威远侯之事,眼下,终于出了些眉目。
“呵,好一招偷天换日。”穆亦寒长眸眯起,紧紧攥紧奏折。
“原来当年,他竟没死,受刑时居然以他人之躯替代,真是好手段!”
阿黎也惊讶极了,“底下的暗探来报,抓了两个威远侯府旧将,还逼问出,当年威远侯萧金山假死脱身后,就逃去了瓦剌的方向。”
“瓦剌……”穆亦寒沉声喃喃,“这么说,柳娘口中那个瘸腿男人,多半和他大有关系了。”
“弄不好,还是同一个人呢!”阿黎说出了可怕猜想。
穆亦寒的眸底迸出一股杀气。
难怪多年来,能把南纪朝堂玩弄在股掌间,还想着是何人有这般好手段。
不想,原来是个“故人”!
穆亦寒抬头冷道,“敢在本座眼皮子底下捣鬼,有意思。那萧金山不是还有个儿子吗,叫什么来着,去给本座把他抓来,拘在宫里做质子!”
一提起威远侯之子,阿黎顿时面露难色。
“只怕眼下还不行。”
“怎么?”
“萧金山的儿子,名叫萧弈,一直养在韩府,也不知是不是听说您在查威远侯的事,韩府怕牵连了那孩子,已经早早把他送出京城了。”阿黎担心回道。
穆亦寒蹙眉,“可知送去了何处?”
阿黎一脸纠结,“说来也是巧,好像是送去了大柳村……”
那韩府担心萧弈被牵连,唯有送得离京城远些,他们才能放心。
所以韩尚这才想到了大柳村,已经于三天前,就把人送去了,
一听到是大柳村,穆亦寒心绪纠结。
虽想追去,可又怕让姜家人和糯宝跟着受惊,便暂且作罢了。
阿黎颇为无奈。
先前,他在京中贵户家寻摸了一圈,实在找不到适龄的女娃,送去给小糯宝当玩伴。
不曾想,眼下倒是去了个小子,也罢也罢。
暂且不提威远侯一事,穆亦寒又问及阿黎,水牢里那沈家夫妇二人。
自打沈府灭顶,沈家男子被斩,女子罚为奴妓,而沈老爷和沈二夫人,则一直关在水牢受刑,只等吐出关于沈婉女儿的下落。
阿黎起了鸡皮疙瘩,“他俩啊,浑身都泡得溃烂,已经病重到昏迷,属下派了大夫前去诊治,尽量不让他俩死了。”
穆亦寒点了头。又有些想小糯宝了,揉了揉眉心,“去,把本座的连环画本子拿来。”
阿黎屁颠屁颠,正要去架子上取。
抬起头,上面有一个贵重的锦盒,里面装的,便是不薄不厚的一本画册了。
画册的右下角,已经被翻得磨损,穆亦寒正要从第一章从新看起。
这时,门外忽然有位黑甲军,前来禀报。
“国师大人,水牢里那沈家人顶不住了,沈老爷浑身溃烂,今晨被蛆虫啃咬至死,沈家那二夫人吓疯了,等清醒过来后,终于肯说出您亲生骨肉的下落了。”
穆亦寒手上一顿,忙急问,“什么,肯说了?说什么了!”
“那沈二夫人说,当初,他们从云城赶去京城的路上,把……把那孩子淹进了河里。”
穆亦寒心头一痛,一时间,仿佛被万箭穿心似的疼。
“不过,沈家毒妇又说。”黑甲军话锋一转,“说他们找大师算过,那孩子肯定还活着。”
穆亦寒苍白的脸色,这才有了血色。
而就在这时,他目光落到画本子上,看着画上那个被弃河中,正在哇哇大哭的小糯宝,神色又陡然大变。
“等等,你说什么?”
”他们把本座的女儿……丢进了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