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我只想让你活下去】
祂不是挑战者,那祂是什么?
既然祂不是,那还有别的挑战者吗?
其他属性的【至高存在】?
可午夜便是坟场,如果其他属性的【至高】挑战失败“死去”,应该能在午夜中窥见祂们的身影,但现实是午夜里并未有除了祂之外任何【至高】的身影。
祂曾经死去过,为何死去,是自然陨落,亦或者.某个原因。
如果并非自然陨落,有能力将祂杀死的自然是与祂同阶位的存在,那杀死祂之后,其他【至高】为何不见踪影?
祂从一开始就知晓联邦并非“整个世界”,联邦只是联邦,那么,祂是从何处知晓,旁白似乎也知道这一点,它们是从何处知晓?
祂如今毁灭了联邦,又是想要做什么?
这些问题让许秩有些心神不宁,她觉得自己隐隐已经摸到了关键所在,可现有的常识禁锢了她,让她无法跨过那扇名为真相的大门。
“假如,我是说假如,一个没有信徒只有祂自己的世界,对祂而言是件好事吗?”
许秩的语气有些轻,但她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将会引导她心中的某个猜想。
【如果不考虑现状,当然不是。】
“你知道联邦以前是什么吗?”许秩又问了一个似乎不怎么搭边的问题。
【有一点你的认知没有错。】
【联邦就是联邦,联邦没有以前,历史从联邦开始。】
这几句并不违背隐秘亦或者规则,旁白并未受到惩罚。
并且这话乍一听好像与它之前追问许秩的话冲突了,可仔细一想,其实并不冲突。
之前,它只是在提问,在引导许秩去思考,并未下任何肯定的结论,并且此刻它也没有提到联邦之外有什么,它只是单独在说【联邦】本身。
从前许秩压根不会去考虑“联邦的以前”这个问题,如今,当她深思时才惊觉异常,联邦为什么没有以前?
任何事物都能追根溯源,凭什么联邦不能?
除非,它本就是凭空出现,压根没有历史可以追溯,它是“全新”的。
虽没有明说,而是通过有些谜语人的方式让许秩自己去想,但许秩觉得旁白要表达的,大致是这个意思。
甚至,它刻意没有提到联邦以外这个话题,便已经是在默认某个答案了。
如果世界真的只有联邦,它何须在之前问出那样的问题?
那个问题出现的意义,便是告知许秩:世界并非只有联邦。
那么,它们能从何处知晓这些“联邦本土”人不可能知道的答案?
自然是从别的地方。
甚至,许秩认为,就连那块【碎片】也是从外界带进来并且藏匿在午夜中的产物。
如果是这样.
那许秩心中便已经有了一个,十分大胆的猜测。
为什么只有【杯】的至高属性?
偌大的联邦到底为何会突然出现,又为何持续存在着?
祂要做的是什么?
这些问题,在许秩心中都有了答案。
她叹了口气:“所以我们这些生活在联邦中的人算什么呢?”
【普通的人类。】
旁白如此回答。
是了,当然只是普通人类。
如同被她冷眼旁观视作无物的联邦人,如同联邦高层下令发射核弹时那些还在云城的人,如同此刻消散在祂布置的大阵中,彻底沦为血肉与能量的人。
本质上都是一样的,一样的可以被牺牲被放弃的普通人类。
“还真是倒霉。”
出生在联邦。
【确实。】
“你没事吧?”许秩手中的游戏机看上去有些“奄奄一息”。
【没事,撑过这一会就好了。】
旁白不会撒谎,因此许秩也松了口气。
她并不想计较什么游戏机可能是外界产物与她不是一个世界的东西之类的问题,毕竟从游戏机出现到她身边为止,一直都在帮助她。
如今,虽然说起来有些奇怪,但她觉得自己和这个连生物都算不上的游戏机勉强是互相信任的“同伴”。
也是她在这个世界中唯一觉得特别的存在。
她还有许多问题,但看着游戏机奄奄一息的模样,许秩也不好问出口,怕再多问几个,游戏机直接没了。
想来想去,她只是问:“你也想做和祂一样的事吗?”
旁白似乎愣了一下,随后肯定的回道:
【不。】
【我只想让你活下去。】
【那种事情风险太大,但是你想的话,我会帮助你。】
【不过如今也不是你想不想的问题了,而是你必须那样做。】
是的。
她必须这样做。
想要知晓更多的真相,想要突破超凡能力的枷锁,甚至,想要活下去,她都必须将祂要做的事情取而代之!
“可是,我该怎么做呢?”
许秩茫然的叹了口气,那个大家伙,即使受了伤,也不是她目前能击败的存在。
何况,在弄明白一部分真相后,她也知晓了此刻并不是对祂出手的时机。
【别急,你不是已经有眉目了吗?】
【等待时机。】
许秩在如此紧张的时刻看见【等待时机】四个字还是没忍住笑了一下。
“你最近是不是爱上这句话了。”
【.少贫。】
话语间,小异种制作的安全屋在这个时候忽然撤了下来,并非因为它没能量了亦或者如何,而是外界此刻的环境已经不能威胁到许秩了。
云城的辐射与热能全部被祂抽走的差不多了,剩余的一小部分,以许秩的自愈能力压根不是问题。
当小异种的枝干落在地面时,许秩这才发现,它的枝干组成的厚厚的避雷竟被冲击波消磨了大半,如果换做许秩自己的肉身,这样近的距离,即使不死,肉身也会被毁的差不多,需要耗费相当长久的时间自愈。
更何况万一还有面对大量【灯】属性造成的属性冲突,那才是最致命的。
而当视线没了小异种的遮挡,许秩便看到了在午夜的虚与实之间,已经成为一片荒芜的云城。
这座多灾多难的城市最终还是没能保留住曾经热闹繁荣的景象,彻底化作了废墟。
此刻,依旧矗立在废墟之上,在浩劫中屹立不倒的,是这场灾难的“始作俑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