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共经历了二十个寒冬？”叶辰对狼女的脖颈处挑了挑下巴，问道。
在狼女脖颈上，挂着一条由狼牙编织而成的项圈，共有二十枚狼牙。
这让叶辰联想到了，蛮荒时代没有日历，古人有着每度过一个寒冬，便用兽牙兽骨之类的装饰品，记录自己的年龄。
而狼女脖颈处有二十枚狼牙，与之年龄相差不大。
“恩。”
果然，狼女点了点头，证实了他的猜想，随后解下脖子上的狼牙项圈。
“每经历一个寒冬，我就会把族人的牙齿编成这个，算是对族人的纪念吧。”
狼女不是为了记住自己年龄，而是为了纪念自己死去的族人。
不过，这二十枚狼牙也可以作为狼女年龄的佐证。
当然了，叶辰清楚，这并不是狼女的真实年龄，她的年龄必然要更早与二十年前。
毕竟，刚出生的婴儿可不会编织项链，更不懂身叫做纪念。
顿了顿叶辰又道：“那你来到龙王阁后山......”
“啊，也就是你们战胜那群野狼，回到这里，大概有多少年了？”
狼女思索着叶辰的问题，片刻低下头，沿着狼牙项链的其中一颗狼牙开始数。
数完之后说道：“有十八个寒冬。”
她更喜欢以寒冬来计数每一年。
“十八年？”叶辰呢喃着。
而狼女补充道：“恩人，我绝对不会记错。”
说着，狼女举起狼牙项链当中的一颗狼牙，这是一颗成年狼的獠牙，相较其他狼牙更锋利，更长。
“这颗狼牙，是我爸的，他的牙齿是我们复仇之后，才编进去的。”
“如果恩公所说的一年，就代表一次寒冬的话，那就是十八年。”
狼女说道。
“恩。”叶辰罢了罢手道：“我没有质疑你，那你一定知道龙王阁什么时候建成的吧？”
“龙王阁？”
叶辰指了指龙王阁的方向，“就是前面的建筑，还有花园，茅草屋。”
狼女摇了摇头，说道：“那我不是很清楚，应该在十几年前，记不太清。”
叶辰有些失望，又问：“那关于龙王阁，和龙岭，你都知道些什么？这里曾经住着什么人？”
黑玫瑰说姜老头不许任何人接近后院，在叶辰看来，后院一定隐藏着什么秘密。
而且，他还总觉得龙王阁住过其他人，确切的来说，是百花庵的茅草屋，他住的那间房，住过其他人。
不是姜老头，也不是百花之主，是另外一个存在。
狼女顿了顿，便开始讲述，由于她与现代文明脱节，讲述起来很费劲，叶辰听得也很费劲。
一句话，有时候需要多次解释，再加上猜测，他才能听懂大概。
据狼女所说，她和族群灭了那帮恶狼之后，便和族人生存在这后山深处。
而她的母亲，也就是那头母狼王，没多久便年老过世，而她也从一个带领族群战胜恶狼的小女孩，成长为亭亭玉立的少女。
同时，她也成为了狼群的首领，带领着族群狩猎，玩耍。
可能是因为她是个异类，和本来狼群食物链中的其他生物，还成了好玩伴，日子过的好不潇洒。
而如今的龙王阁，早有存在，确切的来说，那里之前就有建筑，只不过是破败不堪。
大概十几年前的某个夜里，一阵巨响打破了原始丛林的宁静。
狼女说，是一阵轰隆隆的巨响，声音来源是一只黑鸟，黑鸟很大，很多，上面还有一条模样奇怪的蛇形花纹。
“黑鸟？”听到这里叶辰皱了皱眉，看狼女的眼神有点鄙夷。
狼女见叶辰眼神不对，问道：“怎，怎么了，恩公？”
“没事，没事，你继续说。”
叶辰罢了罢手道。
听狼女的描述，叶辰大概已经猜出狼女所说的黑鸟是什么了。
应该就是黑色武装直升机，鸟身上的蛇形花纹，应该就是龙纹。
这是龙王殿特制的直升机。
狼女随后的话证实了这一点，据狼女所说，她带领狼群在远处林中偷窥，发现黑鸟落在地上之后，上面下来两个人。
其中一个身穿黑色迷彩服，头戴黑色鸭舌帽，脚踩黑色军靴，是个年轻人。
而另一个，则是一名白发老者，提起这个老者，他注意到狼女明显有些恐惧。
狼女说，那个老头很强，她躲在暗处，那老头下了飞机便将目光锁定在她的方向，显然已经察觉到了她的存在。
到现在她还记得，那老头的目光深邃，冰冷，让她感觉像是在凝望深渊！
“恩公，那老头跟你一样厉害！”狼女说道。
叶辰也有了基本判断，那老头就是他的师父，姜老头。
可是，他并没有听黑玫瑰说过，姜老头十几年前曾返回过江城。
于是问道：“当时，你确定，当时跟那个老头一起的不是女人，而是一个男人？”
“男人？女人？这是......什么意思？”
很显然，这狼女并不知道什么是男女。
叶辰皱了皱眉，有些无奈，思索片刻只能指了指自己胸部，做出一个凸起的手势。
见状，狼女脸颊通红，羞涩的说道：“没，没有。”
叶辰并未理会，而是低声喃喃。
“看来，黑玫瑰并没有骗我。”
“老不死的，偷偷返回江城，竟然连黑玫瑰都不带？”
说着，他的眉头越皱越紧陷入深思。
姜老头十几年前偷偷返回江城，并且来过龙王阁。
为什么他觉得是偷偷，因为黑玫瑰乃是龙王殿殿主的亲兵护卫，是心腹，是最值得信任的人。
姜老头远行不可能不带黑玫瑰。
更不会在不带黑玫瑰的情况下，带着一个年轻人。
很显然，姜老头这是连黑玫瑰都要瞒着！
这不由得另叶辰深思，这姜老头十几年前回江城到底做了什么，连黑玫瑰都信不过吗？
姜老头更加信任的那个年轻男人，又是谁？
带着满心疑惑，叶辰又急切的问道：“那后来呢？那老东西做了什么？”
“后来......”
狼女略一迟疑，便开始继续讲述。
她和姜老头保持了上百米的距离，还有匆匆遮身，却依旧被姜老头发现。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这种站立行走的生物，以及第一次见到那种钢铁怪鸟，再加上姜老头那冰冷的目光，让她很恐惧，于是便两忙带着族群躲进深山中避难。
过了许久，直到天亮时分，那‘轰隆隆’的巨响才再次响起，之后她和族人看见那只怪鸟从森林上空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