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位”红胡子“将军的统一指挥率领下,敌军主力的大队人马头也不回地绝尘而去。
他们毅然决然,义无反顾的坚决态度,令人肃然起敬。
拦都拦不住啊!其实以我军目前现有的人马数量和作战实力,就根本没打算拦他们。
而被强迫留下来,阻挡我方冲击的这些炮灰们。其实人人也都心中有数:自己已经被主力和大将军所抛弃,就是扔在这儿准备填坑的。因此也都无心恋战。
聪明点的,直接扔了手中的武器,我才不管你四舅姥爷的,凭什么他们逃了,让我用自己的生命来做挡箭牌。
我的命不是命啊?!对不住了各位兄弟,想死你们自己去死,我家里还有老婆孩子呢!明知对手是杀人不眨眼的死囚敢死队,而且有十万兵马,人数众多,我也就不奉陪了,保命要紧。
赛由那拉,哦,也就是再见的意思。如果你们这些有勇气留下来的,还能活着的话。
那些脑袋比较笨,还在拼命负隅顽抗的敌军将士,一方面要承受着沉重的心理压力,一方面还要想方设法集中精神,去抵挡来自敌方的暴风骤雨般的猛烈打击,难免方寸大乱。
而我方的将士们,原本身心疲惫。强撑着最后一口气奋勇冲杀。但当看到对手纷纷丢下武器,不战而逃。顿时精神倍增,内心热血奔涌,新仇旧恨同时涌上心头,下手更加凶狠。
此消彼长之下,原本还能勉强维持平衡的战争天平很快便失去了平衡,像其中的一端重重的栽了下去。
人仰马翻血肉横飞中,对面的守军已经彻底撑不下去了。
我曾在义父的书房里,翻阅过大量的兵书战册。
好多兵书上都写得很明白:劳师远征,乃兵家之大忌。以疲惫之师攻击以逸待劳的敌军,必败。
而小爷我今天反其道而行之,却获得了一场名副其实的完胜。
我这里并不是想厚着脸皮吹嘘自己有多牛掰,水平甚至已经超越了那些写兵书战册的大家。没那必要,不用吹,大家都知道我脸皮厚。
我想说的是:没有任何铁律是不能用来打破的。尽信书,不如不读书。
因为这个世上已经有了太多不会读书,死读书的书呆子。他们自以为满腹经纶,腹藏锦绣。永远不知道变通,这种人是最容易坏事的。
随机应变,勇于冒险,敢于承担责任才是取胜的关键。
一位伟人曾经说过:世间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便走出了一个大坑,等着你自己往里跳。摔死了活该!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你。
原先在湖畔矗立的那一排帐篷,已经被烧的差不多了。
很少能看到明火了,大多只是冒着浓浓的黑烟。
打扫完战场之后。我履行了自己的诺言:请所有将士们到湖边来洗澡,反正又用不着花费我一文钱。
外围只留下了极少数兵马担任警戒。我一点都不担心那些夺路狂奔的敌军去而复返。他们是被吓跑的,又不是被打跑的。
我一边将身上的盔甲摘下来扔在地上,一边冲着周围的将士大喊道:“都给我扒光了。都是一群大老爷们儿,这里又没有女人,大家也算是不藏着掖着,赤诚相见了。
下水之前我可说好了啊,会玩水的往中间去。一点水性没有的,都给我岸边浅水处老实呆着。别他娘的好不容易取得了一场大胜,没被敌方的刀枪所杀,倒在这儿把自己淹死了,那就太不划算了!
我先去给你们探探这水有多深,顺便从湖底捞条大鱼上来。本将军言而有信,今天弟兄们作战表现的都很勇猛。
我说过我军取胜之后,亲自下到湖里给兄弟们捞鱼吃!”
说完,我光着屁股扭身一个猛子扎进了清澈微凉的湖水中。
真是太舒服了!我耳中甚至听到了粘在身上好多天的泥沙,随着我猛然入水纷纷脱落而发出的细微的沙沙声响。
憋足了一口气使劲往下沉。在水中我缓缓的睁开双眼,伸开双臂,拨动着浮动在眼前的水草。吐出了一连串的气泡之后,我低头寻找着草丛中的游鱼。
既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已经夸下了海口,不捞一条大一点的上去,会很没面子的。
围在岸边的众人并没有着急下水。而是不约而同的伸长了脖子,盯着我刚刚入水的地方。军中几乎没有人知道我的水性如何。
等了半天不见我的脑袋露出水面,与我关系最为亲近的那几个老兄弟着急了起来。
最先沉不住气的是那位傅青山傅将军,也就是豆芽儿。
他扭脸望着众人喊道:“你们当中谁是从小生长在江边的,水性好?
这明显不太对劲儿啊!这么久了还在水里不露头。
刘将军平日里待大伙儿不薄,偶尔喜欢吹吹牛皮我们也都忍了。但现在我们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出事啊!”
人群中有几个人高高举起了手臂。
豆芽儿看也不看的高声说道:“别傻呆呆举着手愣着了,赶快跳下去捞人啊!”
随着扑通扑通几声巨响,那几个壮汉以各种稀奇古怪,或笨拙或优雅的姿势纷纷入水,劈波斩浪,急切地向我刚才扎猛子的地方游了过来。
当他们围在一起,还没来得及潜入水中时,我伸长两只胳膊,双手高举着一条摇头摆尾的大鱼浮出了水面。
我吐了一口水。哈哈大笑着说道:“不行,手太滑了。刚捉了一条让它跑了。这条个头还行吧?”
一边说着,我一边双脚使劲踩水,将半个身子探出水面之外。奋力将手中的那条鱼扔到了岸边的草地上。
众人见状,这才同时松了一口气,如释重负。
做完这一系列动作,我奇怪地扭头看了一下围在我身边的那几个壮汉。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们几个来做什么?想抢我捞的鱼?有本事自己下去摸。”
我用侧脸儿对着岸边的人群大喊道:“都别傻愣着了。你们几个去那些强盗的帐篷里找找,看有渔网没有?谁还没见过谁呀?”
站在岸边草丛中的豆芽儿挺直了腰杆儿对我笑着说:“我们大伙都还以为你被淹死了!一般喜欢吹牛的死的早,你以后还得要当心点。
真没看出来,你打小在江边长大吗?水性怎么会这么好?”
我伸长了脖子大声回应道:“我的本事多着呢!虽然不是江边长大的,但我从小就有一个雅号,叫浪里小白龙。你以为我浪得虚名吗?”
豆芽儿并不回答,而是低头捂着嘴笑了。自己轻声嘀咕了一句:“这又是要开始吹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