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肉之苦,我受的还少吗?!”
肖恩淡淡一笑,他一直带着淡淡的笑容,任由那酷刑如何疯狂施加,却不为所动。
这种碰到的仅仅只是普通人承受最简单的皮肉之苦,这般痛处就算是一个心智了得,极有耐心的普通人都可以轻易承受住,更别说他了。
比起他冲击封堵经脉时所受到的苦楚,这种皮肉之苦,别说是小巫,恐怕连微巫都算不上。
片刻后,幻境崩溃。
“呜呜!”
噬魂,无数凶魔厉鬼,戾气冲天,鬼啸阵阵,疯狂的撕噬着肖恩的灵魂。
“那毛神都奈何不了我,你们这些小鬼又怎么敢来噬我的灵魂?”
肖恩戏谑的笑了笑,幻境破灭!
心神侵蚀,一波波邪异的能量疯狂的烧灼着肖恩的心神,意图将他的心神湮灭。
“你难道忘记了我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肖恩一脸嘲讽。
七情六欲,人间疾苦,孤独,寂寞,堕落,沉沦,声色犬马,奇珍异宝……
一幕幕景象闪电飞掠,令得肖恩思不暇接。
时间流逝……
肖恩一直呆在幻境之中,借助那些幻境的的闪电式冲刷,磨练自身的心境。
时间依旧在流逝,有一点可以肯定,如果肖恩在一个时辰之内,也就是心神瀑关闭之前没有能够从幻境中清醒过来,那么就永远留在这里了。
“心神瀑时间快到了吧,这小魔头怎么还没有醒过来?”
“唉,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太可惜了。”
“这就难说了,陷得这么深,想要醒过来,恐怕也不是这么容易的事。”
距离心神瀑关闭的时间越来越接近,心神瀑外的人都是有点焦急了起来。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在南隆城到处杀人,掀起一片腥风血雨,处处表现邪恶的少年,此刻竟是没有一个人想他有事的。
而用心急如焚来形容齐曜和童唤南两个也是最为贴切不过,此刻他们甚至是有着一种渡秒如年的焦灼感。
然而,到了距离心神瀑关闭的最后十分钟,所有人都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心内已经完全绝望了起来。
“笑了,小魔头笑了!”
而在这种沉闷的绝望中,一道密切注意着肖恩的声音带着一丝兴奋之意缓缓的响起,也将所有人的目光带到了肖恩的身上。
肖恩的确是笑了,他是来寻宝的,而不是来找死的,再不笑,那就真的是找死了。
“的确,你这种闪电式幻境很厉害,一般人还真的是无法挣脱,可惜假了点,假就假在太快了。”
“一个人的面前,怎么可能同时出现无数个景象,同时出现在无数个年代和地方?”
肖恩淡淡的一笑,然后一语道破幻境,顿时,所有幻境崩溃,所有的幻境也是哗啦啦的在顷刻之间尽扫一空。
心神瀑内,肖恩猛的睁开眼,眼眸当中一抹浓郁的血光骤然爆闪而出。
这抹血光,甚为神异,甚至在众人目睹的一刹那,都是不由得沉沦了下去。
经过那些幻境的的闪电式冲刷,肖恩的眼眸像是蕴藏一股奇妙的神韵,而且颜色极为浓郁,隐隐的令人心悸。
轰!
完全从幻境中退出来的肖恩右掌猛然一颤,一股强横的波动扩散而出,竟是生生的将那缭绕在肖恩身上的赤红烟雾,尽数打散。
在那些烟雾散去的刹那,肖恩也是陡然清醒过来,面双目炽热的望着面前那赤红花朵,想也不想,右掌掌心,便是抓向了那朵妖艳花朵。
那朵妖异红花,历尽艰辛,终归是落入了肖恩的手中。
“人面桃花!”
花在手中,肖恩的嘴角不由得过一抹笑容。
花为桃花,但只有一朵!
而桃花一入到肖恩的手中,便幻化出一张人脸,人脸表情形状皆可随意变幻。
而且随着形态变幻,所释放出来的幻意也会跟着脸谱的变化,从而影响到人的心神,形成幻意攻击。
肖恩一拿到手中,顿时明白了这朵妖异花朵的名称和效能,只是他已经对这种幻意免疫,才能够成功的采摘到了这人面桃花。
“这的确是幻类至宝,不过想要形成攻击,就必须要有着独特的环境才能够有效,虽然我暂时没有这种攻击手段,不过,能够得到此物,也算是不虚此行了。”
肖恩想了想,脸庞之上浮现出一抹满意的微笑,然后,拿出一个储物袋,伸出手掌,用力一吸。
一条倾泻而下的心神瀑洪流,连同人面桃花一起被封进了储物袋中。
这种方法虽然无法永久的保持人面桃花的存活性,但最少能够保持一段时间。
肖恩现在备战魂塔,无暇顾及,也唯有采用这种方式暂时保证这朵人面桃花的存活。
当肖恩自心神瀑中走出时,那一道道怪异的目光,便是在他的周身之内凝结起来,敬畏与信服,兼而有之。
同样,也残留着一种挥之不去的震撼,以及浓浓的难以置信。
但不管怎样,这一次的心神瀑也无论是怎么惊心动魄,都算是圆满结束了。
肖恩也就不再理会四周那火热惊异等等各种复杂交替的融合眼神,径直朝着南亨商会走了回去。
反正在这个地方,除了他自己,能够认识和说上两句的,也就只有自己了,根本就不需要顾及他人的感受。
明天,就是魂塔的开启时间,现在日已偏西,也就是说距离魂塔的开启只有半天多的时间了。
所以,肖恩的心内再也装不下任何的东西,一门心思都是扑在了明天的魂塔之上。
“占卦算命,趋吉避凶!”
街道正角处,一道招揽生意的声音时不时的响起,在路边摆着一张小桌,桌子上放着些许蓍草。
旁边拄着一根白幡,上书“算命”两个大字,那般模样,倒也是中规中矩。
小桌上坐在一名穷文士打扮的中年男子,一身灰布衣袍虽旧,不过倒也算是干净,颊上留着三缕长髯,颇有一番仙风道骨之意。
而其身后,同样是站着一名相貌平平,作仆从打扮的中年男子。
“这个中夫,掌控了天音阁的大量情报,出来混算卦,还混得这么落泊,真的是枉费了天音阁的情报来源了。”
肖恩一见这两人的神情,不觉有点好笑,看也不看他们一眼,反而是加快脚步走着。
这算命先生自然就是齐曜,如果他知道肖恩心中所想,利用天音阁的情报来源来帮人算卦,恐怕得要当场吐血了。
须知天音阁的情报也不是白来的,而是花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才能够搞到手,却拿出来帮人算命赚那一角几毛,怕是要连祖业都要搭上了。
“这位小兄弟,看你行色匆匆,必有急事,何不来此占上一卦,以壮行色!”
见到肖恩看都不看一眼便大步走过,齐曜心内一急,便大声喊道。
“你在叫我?”
肖恩停下脚步,便也顺着叫喊声看了过去,问道。
“正是,正是!”
齐曜连连点头应道。
“滚一边去,小爷没空!”
肖恩一脸不耐烦,睨了齐曜一眼。
“咦!”
轻咦一声,齐曜凑过去左瞧瞧右看看,道:“话不能这么说,正所谓趋吉避凶,乃是人之不为而为,花不了小兄弟多少时间的。”
肖恩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笑道:“那么你准备给我算什么?”
齐曜望着肖恩翻来覆去瞧个不停,嘴里念叨着:“老夫看小兄弟印堂发黑,说不定立时便有血光……”
这是算命行业最常见的开场白,哪怕是一个鸿运当头,红光满面的人站在一名算命先生的面前,这算命先生也会这么说。
因为算凶不算吉,说凶的不应,那就是化解了,说吉的不灵,那就得找打了。
嘭!
这种伎俩可谓是在算命行业中屡试不爽,却没有想到齐曜话音刚落,便是鼻子一疼,两道滚烫的血色流洪从两个鼻孔中流了出来。
“小兄弟,你不算就不算,这动手打人算是什么啊!”
齐曜掩着鼻子,又惊又怒。
“你这神棍,骗人骗到小爷我的头上,这不是睁大眼睛说瞎话吗,我有哪一天印堂不是发黑的?”
肖恩眯着眼睛笑了笑,一副又要动手的样子。
“这算命先生怕是活腻了吧,什么人不去惹,偏要去惹这小魔头,这回可不是饿死了,而是给打死了。”
“人家打的没错啊,这小魔头印堂本来就是发黑,一看就知道,还用得着算吗?”
“呵呵,这下有好戏看了!”
哗声四起,哄笑阵阵。
有肖恩出现的地方,这个地方就会成为焦点所在。
现在恐怕肖恩打一只蝼蚁,也会找出一个相当吸引人的理由,更何况是在殴打一名算命先生,顿时,又吸引了无数人前来观看。
“停手,小兄弟快快停手,有话好说,有话好说。”见到肖恩又是作势欲打,齐曜连忙喊道。
肖恩一脸不屑:“你连自己的血光之灾都算不准,还敢说我有血光之灾?”
齐曜一脸无奈,苦笑道:“这……这老夫也是依理而言,既然小兄弟不爱听,那么我们就算别的?”
众目睽睽之下,齐曜还是字正腔圆,以老夫自居。
砰!
又是一拳打出,齐曜那血迹未干的鼻孔上又再流出了两道血洪。
肖恩抖了抖手,笑容愈发浓郁:“爱听,小爷我最爱听的就是血光之灾,说不清楚,你这张脸就用不着要了。”
齐曜又再掩着鼻子,声音有点含糊不清:“老夫说一句你打一拳,这命还怎么算啊?”
“小兄弟,不如……”
一旁的中年男子仆从见到,也走了上前劝一句。
嘭!
中年男子仆从话没说完,所有人又再听到了一道闷响之声。
“这……这可是他说的,你不打他,反而是打我干什么?”
齐曜一手掩着鼻子,一手指着中年男子仆从,又再惊怒的大喊了起来。
肖恩看了一眼怒气冲冲的齐曜,嘴角笑意更盛,道:“我把你这主人打怕了,看他这个仆从还敢乱说话不?”
“这算什么歪理,常言道打狗看主人,这小魔头倒是可以,打主人吓狗。”
大街上人来人往,大家一看有热闹,呼呼啦啦围了一群人,互相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不过,人们也不得不佩服肖恩那与常人迥然不同的心思,你说,主人都打怕了,仆从又算是什么。
“只是小兄弟你……”
中年男子仆从听了也是一愣,又再开口劝说。
世上偏有比主人更牛的仆从,又或者是天生做仆从的命,不仅没能精明的为主人分忧,反而是继续连累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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