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顿时吓得一激灵,感觉情况有点不太妙。
这个苗王虽说只是一个灵魂,可再怎么样也比我厉害啊。
只见高高举起手杖,念动咒语,瞬间阴风大作。
“看样子好像谈崩了啊?”沈霜然捋了捋额头上的秀发,说道。
就在这时,我感觉脑袋一阵眩晕,再睁开眼睛,眼前是一个村庄。
我的身边站着沈霜然和黄浅浅,郭铜躺在地上喘着粗气。
我低声问道:“这是哪?”
三个人齐刷刷地摇了摇头。
我本想找村子里的人问问,可这里的人好像看不见我们一样。
难道说?我们死了?现在是魂魄?
此时,从远处走来一个人,满身是血,脚步有些不稳,好像风一吹就能倒下似的。
这个人的手里拄着一根手杖,大口地喘着粗气。
我定睛一看,这是...苗王?
还没等我想明白呢,苗王就倒在了地上,看样子已然是有出气没进气了。
不一会儿,苗王的四周,围满了瞧热闹的人群,纷纷议论着。
“这个人是谁啊?倒在咱们这儿,会不会摊上官司啊!”
“哎呦,多可怜啊,你们不救救他?”
“这话说的,你怎么不救呢?”
“我又不认识,死活跟我有什么关系!”
就在这时,从人群里钻出来一个姑娘。
这姑娘,年纪大约在十七八岁的样子,瓜子脸,披肩长发,双目晶莹如玉,高挑的鼻梁,嘴唇如花瓣一般,身姿十分曼妙,身穿淡粉色粗布裙,脚下一双绣着桃花的青色布鞋。
这是?孙佳玉!
郭铜见状赶忙跑了过去,身体穿过人群,喊道:“小玉玉,小玉玉...”
可孙佳玉连眼睛都没眨,一点也听不见他的呼叫。
我走过去,拍了拍郭铜的肩膀,轻声道:“老郭..这里应该是幻境,没用的...”
他这才反应过来,微微点头。
孙佳玉朝着人群外面招呼了几声,不一会儿,又从人群中钻进来一个男人。
这个男人大概十七八岁的年纪,五官清秀,皮肤白皙,留着长长的大辫子,身穿着一袭粗布长衫,但十分干净利落,后背上背了一把桃木剑,脚下穿着一双粗布鞋。
看起来像是一个刚入门的阴阳先生。
这个人的五官面貌,怎么有点像是郭铜?可看起来又比郭铜英俊了许多。
孙佳玉和阴阳先生把苗王从地上搀扶起来,两条胳膊架在肩膀上,一步一步地把苗王拖进了屋子里,放在了床上。
阴阳先生噘着嘴,看了看在擦手的孙佳玉,不满道:“李茶茶,咱俩的亲事到底什么时候能定下来啊?”
李茶茶?我瞬间明白过来,原来孙佳玉的前世叫李茶茶啊...
阴阳先生瞥了一眼床上的苗王,皱了皱眉头:“这小子,我总感觉不太对劲...”
李茶茶直接把毛巾朝着阴阳先生扔了过去,‘噗嗤’笑了一下,说道:“顾清扬,你这学了几天阴阳术,看谁都不对劲儿了是吧?”
顾清扬松开紧皱的眉头,走到李茶茶的身边,眨了眨眼睛,盯着她的脸,看了半晌,才开口道:“对啊,除了你,我看谁都不对劲儿...”
“出去,出去...我要为病人治病了!”李茶茶脸色微红,向外面推着顾清扬的后背,一个劲儿地催促着。
经过几天的观察,才知道,李茶茶原来是村子里的大夫,顾清扬是村子里的阴阳先生...
两个人从小就是孤儿,被村子里的一个道士收养,一起长大,青梅竹马。
道士教李茶茶医术,传顾清扬阴阳术。
虽然说学的不是多精湛,但勉强糊口也足够了。
李茶茶没日没夜的照顾着苗王,过了大约一个多星期,终于睁开了眼睛。
苗王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转头看见了趴在桌子上刚刚睡着了的李茶茶,本来眼角之中的寒冰,有些融化了。
他忍不住咳嗽了一声,下意识的捂住了嘴,微微摇了摇头。
李茶茶还是被这声咳嗽惊醒了,眼中带着无尽的喜悦,兴奋道:“你醒了?哎呀!我还以为救不活了呢!”
苗王眼中的温柔转瞬即逝,皱了皱眉头,低声道:“这是哪?”
“这是我家,你怎么受这么重的伤啊?别动...好好躺着!”李茶茶嘴角挂着一抹微笑,柔声道。
忽然间,她惊呼了一声。
就看见,苗王颤颤巍巍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从怀中掏出了一把银刀。
他微眯双眼,揉了揉眉心,轻声道:“谢礼。”
说着,就把银刀扔到了一旁,再次昏迷了过去。
‘砰’的一声,门被踹开了。
顾清扬神色有些紧张,在屋里巡视了一圈,沉声说道:“听到你的叫声我就过来了,出什么事了?”
李茶茶捂着嘴,笑了一声,又把嘴噘得老高,冷哼了一声:“切,谁知道你是因为我过来的,还是出去找其他人恰巧路过的...”
顾清扬微微摇头,抓住了李茶茶的手腕,把她的手放在了自己心脏的位置,柔声道:“这里...除了你...再也放不下别人...”
郭铜看着顾清扬和李茶茶两个人的样子,他的眼神都有些涣散了,眼角含着泪水。
强挤出一丝微笑,声音都有些哽咽的说道:“我出去透透气...”
话罢,转身就离开了。
走的时候,低着头,嘴里自言自语地嘟囔着:“我喜欢的人,似乎心有所属了...”
沈霜然看着郭铜的背影,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回应了她一个眼神,随后走了出去。
郭铜倚着墙,站在院子里,仰头望着天上的月亮,笑道:“我本将心向明月,怎奈明月照沟渠!”
我长叹了一声,轻轻地摇了摇头。
走过去,搂住了郭铜的肩膀,什么话也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