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雕刻铺里。

　　周锋和王大头听着沈朝歌的话。

　　露出震惊之色。

　　沈朝歌说的这些，的确是在他们潜意识的认为并不重要，这件案子发生的地点是平安吉祥敬老院，重点排查的肯定是敬老院。

　　然而。

　　正是这种潜意识的疏忽，或许就会错开案子真正的真相。

　　“沈老板不愧是沈老板！”

　　怪不得当初赵老没看上自己。

　　这差距。

　　尤其是接触的越多，周锋就越感觉到无力，他自认为自己不差，现在看来，自己的不差，也要分和谁比。

　　“不过。”

　　沈朝歌的目光停留在验尸结果上：“再次验尸吧。”

　　“按照你们的笔录来看，老人每天坚持锻炼，身体素质应该是不错的，虽然老了，但是这么个死法，恐怕其中还有什么没有用检查出来的。”

　　“上官的验尸习惯我知道，三遍验尸才能出报告。”

　　“不过这一次，让她化验死者体内的每一处。”

　　“或许，能找出一些什么东西来。”

　　沈朝歌建议道。

　　周锋：“好！”

　　“我这就回去。”

　　沈朝歌：“先不着急。”

　　沈朝歌拿起关于敬老院去世老人的资料看了起来，而后问道：“这个死亡率在敬老院中，算是什么水平？”

　　王大头说道：“很低了。”

　　这是他调查的。

　　“总体是很低。”

　　“我虽然没有看过其他敬老院的数据，但是我看这个数据，你们猜猜，我看到的是什么？”

　　周锋回想起来平安吉祥敬老院的数据，皱了皱眉，这个数据在敬老院中算是很低的了，完全没有疑点。

　　“沈老板，你说，平安吉祥敬老院的数据有问题？”

　　“他们老人去世的数据？”

　　沈朝歌摇了摇头：“造假倒是不至于，敬老院的费用，就代表着他们的客户都不是普通家庭。”

　　“你们先不要看整年的数据。”

　　“就看每个月的老人去世数量。”

　　沈朝歌将数据表放在桌子上，指着每个月的老人去世数量：“看出点什么没有？”

　　周锋和王大头看着。

　　摇摇头。

　　“没有什么奇怪的啊？”

　　王大头看着：“一月，去世八个。”

　　“二月去世六个。”

　　“三月去世十个。”

　　“四月去世九个。”

　　“五月去世八个。”

　　.....

　　王大头念着念着，脸色就变了。

　　看到如此，沈朝歌开口道：“我相信，敬老院中的老人去世，是很正常的情况，但是，每个月能达到一种去世数量的平衡？这是敬老院吗？”

　　“这简直就是阎罗王啊！”

　　“去世本来就不是定数，我不信每个敬老院的去世数量可以按月来算的，同时，我也相信，敬老院的老人去世一种正常情况。”

　　“那这个数据，正常吗？”

　　“这像不像是阎王点名？”

　　原本周锋就感觉哪里有问题，这个时候，他才顿悟。

　　“这敬老院，有大问题啊！”

　　周锋的神色紧张：“沈老板，这次多谢了。”

　　沈朝歌依旧是摇头：“也不一定是敬老院的问题，先查死者朱晓筠吧，记住，从她一开始查，最好是从大学的时候开始查。”

　　“你们最好拿到敬老院五年之前的数据。”

　　“到底有没有问题，对比一下不就知道了吗？”

　　周锋和王大头对视一眼，带着资料急忙的离开了。

　　沈朝歌看着两人的车离开，脸上露出了笑容，只有身处光明中，别人才看不到你身后的黑暗，一滴水想要隐藏，那么大海是它最好的隐匿地。

　　“又得了三个月的寿命，不错。”

　　“看来过年之前，有望突破三年。”

　　沈朝歌继续开始雕刻，下手的速度都变快了不少，似乎心情很是不错。

　　市局里。

　　“周队，查出来了。”

　　王大头拿着资料跑了过来，说道：“朱晓筠在大学学的虽然是护理专业，但是配药她也修了，成绩还不错。”

　　“原本是在东龙医院实习的，负责的也是配药，实习结束后她没有在医院继续工作，而是转到了平安吉祥敬老院中。”

　　“另外。”

　　“朱晓筠有一个前男友，现在是东龙医院的外科副主任，名字叫杨烨，我们的人已经去找他了。”

　　“最重要的是，朱晓筠的账户和杨烨的账户有经济往来，从五年前开始，到现在一直都有，而且，我们还发现了朱晓筠买过不少的保险。”

　　“保险的对象都是敬老院中的老人，而受益人，就是朱晓筠！”

　　“队长，这可是大突破啊！”

　　王大头惊喜的说道。

　　“立刻传唤陈素芬！”

　　“敬老院中有这么大的问题，她身为院长，肯定逃不了责任。”

　　王大头迟疑了一下。

　　说道：“队长，我按照这个思路，也把陈素芬查了一遍，陈素芬和朱晓筠，真的没有关系。”

　　“什么？”周锋一愣。

　　王大头说道：“队长，陈素芬应该是不知道自己手下的人做这些事情，而且，所有老人的保险，都是朱晓筠自己出钱买的。”

　　“也就是说，朱晓筠在干一种杀死老人的勾当，合作对象应该就是他的前男友。”

　　法医部门。

　　上官静走了出来：“这次王大头说的应该没错，我重新验尸后，的确是发现了老人体内极为少量的砷化合物，因为用量极少，而且按照这个量来算的话，估计是一个月也没有多少的量。”

　　“慢性毒杀人！”

　　“利用毒药，让老人的各方面机能衰减，虽然用量很少，但是每个月定量摄入的话，老人出现意外死亡就正常了。”

　　“也正是因为这个用量，如果没有特定目标检查的话，根本检验不出来。”

　　“这次是我工作的失误。”

　　上官静说道。

　　“砷化合物，是什么？”王大头问道。

　　上官静说道：“你可以理解为砒霜，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死者的体内，有被摄入过毒性物质，只不过是量极少。”

　　“这种东西，一般人搞不到吧？”周锋说道。

　　“一般人搞不到，但是对于一个外科副主任和一位精通药理的人来说，完全可以做到。”

　　周锋：“那还问话个毛线啊！”

　　“抓人！”

　　......

　　审讯室。

　　杨烨一脸的悲怆。

　　“说说吧。”

　　“你和朱晓筠是怎么杀人的？”

　　周锋开口道。

　　杨烨脸上的悲怆收了起来，变成了冷笑：“朱晓筠是怎么死的？”

　　周锋摇摇头。

　　“目前看来，要么是你杀的，要么就是意外。”

　　杨烨：“意外？”

　　“呵呵，要是没有这个意外的话，你们恐怕也查不到吧？”

　　周锋没有说话，杨烨的这话的确是在理，要是没有朱晓筠的死，他们恐怕还真的查不到这件事情。

　　“赶紧说。”

　　杨烨开口道。

　　“五年前，我和朱晓筠在医院认识，后来我们发现了一个问题，那些卖保健品的人都喜欢和老人打交道，而且销量还不错。”

　　“后来，因为一位老人因为意外去世，我们得知老人生前买过一份保险，这么一去世，竟然还给自己的家人留下不少钱。”

　　“看到这里，我们就有一个不太成熟的小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