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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十分钟后,静漪一个人靠在墙壁上回想起自己刚刚那句话。几分钟前,她对对着那人脱口而出:
“年轻的就是不一样。”
听了这话的男人握住她腰间的手顿了顿,脸色骤然便阴沉下来,语气中有风雨欲来之势,随后便咬牙切齿地给她抛下一句:
“钟静漪,你休想!“
其实静漪只是忽然有些感叹,前世的时候静漪没少从任潇那里听说过男男女女那些事,任潇也经常为了与家中示威而在男女事上做了不少糊涂事。静漪有的时候也是真的怕她出事所以总会跟着她一起出入夜店之类的场所。
裴之忱看着静漪在他面前思绪飘远,结合她刚刚的那句话,他的脸色瞬间陷在了灯光的光影背面,眉间收拢着的是无法克制的尖锐怒意,仿佛是要将积蓄多年的力量彻底爆发出来。
那人没头没尾地说了那么几个字,静漪也实在是懒得去琢磨。直到回程的那天,两人之间似乎仍然还是处于冷战,当然静漪觉得这只是裴之忱单方面的冷战,她可是没有胆子去招惹他。
回去之后的一周时间,两人之间便再也没有联系。直到半个月后的那个周五,静漪却意外的接到了做家教的那家人的电话。说是裴之忱的隔壁邻居已经好几日没见到他人了,今天见到的时候着实看着情况不大好。邻居觉得要出事便想起了静漪。
静漪自从那次团建回来之后就里里外外的在忙工作上的事情,日程上排得比较满,这么一提醒她才察觉到自己的确有些时日没有见到裴之忱了。她在电话里面谢过了邻居,思忖片刻,还是决定去看看。
去的那天,静漪给裴之忱打了好多电话都没有得到回复,等待小区电梯的期间,电梯从地下室上来,停下。静漪这才看到了许久未见的男人,裴之忱今天穿得非常地随意,是惯常的的居家打扮,不过在外面披了一件羊绒外套,手上拿了份牛皮纸袋的文件。
静漪看到他也是怔了怔,刚想斥问为什么没有回复消息,就看到那人忽然栽了下去。电梯的门合上,裴之忱的双手紧握成拳,腹部传来的疼痛感随着他的血液蔓延至全身。见到这样的状况,静漪心下一惊,赶忙上前查看。
两人先是回了家中,静漪知道像裴家这样的家庭是有自己的家庭医生的,静漪之前在裴之忱的书房里看到过医生的名片,静漪二话不说拿了名片就给医生打了电话。医生听到是一位女性打的电话也是有些吃惊,但是一对地址又的确是裴家独子的私人住所,于是他先交代了静漪一番,并告知自己很快就赶到。
果然没过二十分钟那医生便到了,开门看到静漪的第一眼那医生的眼神中忽然闪过了什么,不过他没有多说先去给裴之忱看诊了。之后又给他开了几袋药,特别嘱咐今晚身边不能离人。
送别了人,静漪又去看了眼裴之忱,刚想转身离开的时候,手腕一紧,静漪虽然已经有所防备,但还是抵不过他的力量。静漪心知自己逃脱不过,也懒得再和他一个病人计较。想起刚刚医生的嘱咐,只能抓了一旁的毯子给他盖上,自己也索性瘫倒在一旁不动。也不知过了多久,困意袭来,静漪也逐渐昏睡了过去。梦境中,静漪只觉得有人拿了枕头垫了她的后脑勺,又将被子往她的身上盖了盖,鼻间瞬间充斥了一股熟悉的气味,静漪不自觉得将自己的头往被子又偏埋了几分。裴之忱撑着手臂看了一会儿,又侧躺了下来。
静漪醒来的时候,房间里仍是光线昏暗,她揉了揉眼睛,只觉得周身有些冷意,看了一旁挂着的男性的外套,伸手拿了就套上出去了。后来又不知道过了多久,裴之忱梦境中觉得自己的口中有些干,侧脸过去才发现刚刚还在身侧的女孩早已不见踪影。依稀之中听到了外面的动静,裴之忱拉开了卧室的门一看,却陡然愣在了那里。
厨房里一道纤细的身影正在忙碌,女孩身上披着他惯穿的那件灰色家居外套,许是外套的尺寸不合适,所有总是会从另外一边挂下来。原本披肩的头发也被扎了起来,餐桌上的小米粥冒着热气。裴之忱倚在了门口,痴痴得望向厨房,好像是电影里的剪影,正在上演着某一个温情的片段,这一刻,他竟然有些不忍打扰。
静漪煎好了蛋,拿着托盘转身,就看到裴之忱不知道何时便倚靠在门口正目光灼灼地瞧着她的方向,身上穿的单薄,赫然站在那边竟有一种嶙峋之感。她赶忙放下了手中的餐盘,径直就朝男人走去,男人的目光一直跟随着静漪的身影,就当两人即将面对面之时,女孩却将将与他错过,直接就进入了房间里面去。之后他只听到了衣柜橱门被打开又合上的声音,静漪拿了柜中最厚的外套递到裴之忱的眼前,言语中仍是严厉:
“穿上,然后过来吃饭。”
很少有人用这种语气对裴之忱说话,但是男人的面色却没有一丝的不虞,穿好了衣服,便随着女孩的背影到了餐桌前。
静漪给他盛好了粥放在面前,然后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快些吃,裴之忱也随着她的意,一顿饭的时间,静漪给他夹了什么他就吃什么。最后静漪将配好的药放在他的面前,旁边又放上了一杯温水。
裴之忱此时正好接到了一通电话,便起身到窗口说话,静漪收拾好了厨房回来就看到药品还是原封不动地放在桌前。她蹙了蹙眉,拿了药和水杯疾步走到了正在窗前接电话的男人身边。抬手,将药举着递到他的面前,也不管他正在和人说话,直接就把药倒到了他的嘴中,然后再用杯口堵住了他的唇瓣,水就着药丸一起被喝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