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扎耳洞,一人一个刚好凑一对
魏宣国皇室有个传统,不管皇子还是公主,抓周这天都会由生母给扎耳洞,并给送上一对意义很好的珥珰。
这对珥珰,成亲的时候是要自戴一个,送一个给另一半,而且不能轻易拿下来。
他记得承王成亲的那天耳朵戴了一个,后来就没戴过,还以为是因为假成亲,他不屑得戴。
这才发现,他两耳朵都没有耳洞。
裴煜麟好奇地玩着他耳朵,问他那天是怎么把珥珰挂上的。
“挂在耳侧的一缕头发上,不注意看起来和挂耳朵上差不多。”
这确实是个好办法。
至于为什么没有耳洞,自然是因为他生母早逝,记他在名下的瑞妃对皇帝说他不是自个亲生的,下不去手,就没给他扎。
话乍听起来,好像挺为他着想,其实就是让人知道了,他是个没娘没势的皇子。
在皇宫里,可算不得是好事。
以前两人架没少打,但裴煜麟还从未注意过他耳朵这个问题。
他摸着摸着,突然心血来潮,“要不,我给你扎一个?”
承王倒也没有拒绝,只道,“皇室规定这个只能让母妃来弄。”
“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你别那么死板!毕竟我总不可能去掀了周贵人的棺,让她起来给你扎完再躺回去!”
承王:“……”
没有不尊重逝者的意思,但听起来也没有很尊重。
并且裴煜麟是真的过刨过别人坟,承王还挺怕他这么干。
想了想,还是别让他有机会去干那么惊世骇俗的事为好。
“嗯,那扎吧。”
得了允许,裴煜麟立马兴致勃勃地从床上爬起来翻出了一对串着白玉珠子坠着红宝石的珥珰。
承王一看到他拿着这个靠近,有些意外。
这对珥珰他记得,上回整理东西的时候,下人不小心碰了一下,裴煜麟差点把人手折了。
本身价值不菲不说,他反应那么大,那说明对他的意义,应该也很特别。
他建议裴煜麟换一对,理由是太贵重了。
“不换。”
打定了主意的裴煜麟非常固执,边说着,边拿着东西,在他耳下对比了一下位置。
“知道贵重你就好好戴着,若是弄掉了,老子饶不了你!”
说着,干脆利落地将珥珰上端那尖锐的银针,摁进了承王的耳垂。
“唔”
右耳下瞬间传来的刺痛,让承王闷哼一下。
有些痛,但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痛。
裴煜麟就看着他把东西挂上,就像对门家标记了自己地盘的狗似的,满意地点点头。
“哎呀,我好像弄错耳朵了,你应该是扎左耳,要不我把另一个也给你戴上?”
按照皇室的习惯,男子只要扎一个左耳就可以,只有女子才会两个耳朵都穿。
看到他兴致高涨的样子,承王虽不想让他扫举,但还是提了一嘴。
“两个会被人笑话的吧?”
正欲下手的裴煜麟,停了下来。
他倒也不想因为这个小事让承王被别人笑话。
说服不了承王,所以他说服了自己。
他把剩下的那只扔给承王,“你来弄,我自己找不准位置。”
承王看他撩起头发,露出左耳,才反应过来,裴煜麟居然是让他扎。
这倒是刚好能左右凑到一对了。
裴煜麟乐意,他自也是愿意。
只是他没有裴煜麟那么敢下手,拿起珥珰试了几下才摁下去。
“嘶”
裴煜麟知道会痛,但承王摁得慢,他更痛。
痛得他想骂人。
但看在承王今晚那么配合的份上,决定原谅他一次,下回再骂。
两人简单的收拾好了,本来要休息。
裴煜麟却突然起身要离开。
“你身上有伤,今晚还是自己睡吧,我怕半夜把你压死。”
看来他对自己睡着以后,睡相不太好这件事,心里也是有事的。
他都这么说了,承王要是强留,对自己确实不友好。
等裴煜麟离开了房间,他摸了摸那个生痛的耳朵,勾了勾嘴角。
民间有传言,一起打耳洞的人,下辈子也是要在一起的。
但他猜,心血来潮的裴煜麟,并不知道这个说法。
就跟上回随意送他的香囊一样。
折腾了一晚,又吃了止痛的药,心情不错的承王,好好睡了一觉。
刚还没事,打着趣的裴煜麟,一起出房间,身形却晃了晃,脸色刷白地扶住了墙,捂住胸口。
嘴里一股要往外涌的血腥味,他硬是给咽下去了。
稳了稳,他才往另一个休息的房间去。
程一一早去承王房里找人,才发现两人昨夜没睡在一块。
他纳闷地想,两人好好的,怎么突然又分房睡,是不是又背地里吵架了?
但看承王心情好像不错,应该不是吵架。
猜不到,又不好问的他,只能去裴煜麟休息的房间找人。
裴煜麟起床气很大,但他正常却是起得挺早,一般说,也不太给人招惹他的机会。
程一去找他的时候,时候已经不算早,要按往常,人应该早起床了。
他来到门前,发现房门还紧闭着。
寻思着人也许还没起来,纠结着要不要敲门,刚一伸手,发现门没反锁,一推就开。
这人要是没起来,门应该是反锁着的。
人也许已经起来了,只是没像往常一样直接把门打开。
“噢,原来大公子你醒了,我还以为你在睡着呢!”
既然门没反锁,那就是可以进。
程一边说着话,边往里走。
但很快,并没看到起来的人在房间里活动。
寻到床边,看到人没起来,就趴躺在床边。
他知道裴煜麟睡相总是乱七八糟,别说是趴躺在床边,就是睡着了,半夜掉地上睡一整夜的事,也是见过的。
这人可能起床起了一半,又睡上了回笼觉。
想着还是不要打扰他为好,便想着悄悄退出。
谁知他刚抬脚要后退出去,裴煜麟却睁开了眼。
完了,打扰他睡觉了!
“别看了,扶我一把。”
程一还在脑内努力给自己整理辩词,裴煜麟先开了口。
语气听着不像生气,就是声音听着,人有点虚弱。
程一也不晓得他家大公子怎么突然起个床都要人帮忙,只是被吩咐了,应了声,麻溜地上前帮忙。
等扶人从床上坐起来,程一才发现他家大公子,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连唇色都白了。
“大公子,你……是不是不舒服?要给你叫大夫吗?”
裴煜麟浑身没劲,但不影响他白了程一眼。
“大惊小怪,没见过人肾虚啊!”
程一:“!!!?”
这是可以随便说,随便承认的话吗!
裴煜麟无视他的震惊,淡定吩咐。
“去跟承王说我昨天太辛苦,还没起床,让他吃早饭不用等我了。”
程一看着这靠床上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的主子,不解。
可裴煜麟瞪他一眼,他不敢多说,应下照办。
承王听到裴煜麟想赖床,居然用这种理由,无言以对。
这人昨晚弄完离开的时候,可比谁都精神抖擞!
该辛苦腰痛的是自己才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