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臣,可以自证清白!
萧烨想利用武举科考,召集他的前世的旧部,提前来到他的麾下效力!
皇上武将出身,自来就尚武。
他早就有开武举科考的心思,奈何,手里没有银子。
如今,抄了陈敬亭的家,国库充盈。
朝堂之上,当即就点头同意了此事:
“好!武举可考之事,就交给镇北王主办!”
大皇子萧澈,当时就捉急了:
怎么又让镇北王冒了头?
真是恼人得紧!
他赶紧给自己的党羽使眼色。
于是,就有文臣站出来,提出了立储一事。
皇上虽然一直都不承认自己老,但是,毕竟也是快四十岁的人了。
九个皇子,都已经成年,于情于理,于朝政稳定,都应该早日确立太子。
这一次提立储,皇上并没有像从前那样大发雷霆,而是心平气和,
“此事,改日再议”
苏公公深明圣心,立即站出一步,喊道,
“有事上奏,无事退朝”
大皇子心里乐开了花:
改日再议?
父皇竟然说改日就能议了!
萧烨一排除,其他的皇子都不是我的对手,我不日就能当上太子了!
到那时,我在以太子的身份收拾萧烨,不是一收拾,一个碾压嘛!
恰逢此时,一声低沉有力的男音,从殿外传来,打破了大皇子心中的幻想。
“臣!有事上奏!”
谁呀?
众人循声望去。
只见,墨景琛穿着正四品都察院御使的大红官服,系着绿玉腰带,迈着四方步,走进大殿来了。
翩翩公子,容颜如玉,雅正端方,仪态万千。
萧烨眼前一亮,嘴角的笑容压不住:
他的腿,好了!
气色也红润,定是病好了!
太好了!
萧烨开心得鼻头一酸,有些压不住眼中泪花,但是,马上想到了京城的流言蜚语。
自己得镇定点,免得景琛被大皇子陷害了!
彼时,同样压不住眼中泪花的,还有皇上。
虽说,做帝王的要喜怒不形于色,免得被臣子揣摩到了心思。他也是一直这样做的。
可是,眼前之人,如同墨子期重生,让皇上,一时间弄不清,这里是现实,还是梦境。
大皇子萧澈,一看墨景琛,就知道来者不善,赶紧找茬,
“墨大人,都升为崖州三品上州刺史了,怎么还穿着四品言官的服制?”
墨景琛凤眸轻瞥,
“臣还没有去崖州赴任,四品察院御使的官印也还没有收回,自然要穿此官服了。”
两个人的对话,终于把皇上从恍惚中拽了出来:
哦……
他不是子期,是子期的儿子……
他来干什么?
墨景琛撩起衣摆,端端正正地跪在地上,下跪不折腰,语气坚毅,一字一顿,
“皇上,臣,有事上奏。”
墨景琛开口讲话,这副不卑不亢的做派,更像他父亲了。
皇上一时间,又恍惚了,下意识地说出了朝堂之上,经常对墨子期说的话:
“爱卿,请讲”
大皇子瞬间懵了:
爱卿?
这是墨景琛第一次上朝,算哪门子爱卿?
就他也配?
皇上短短的四个字,戳动了无数老臣的心,让好多人也和皇上一样泪目。
故人之子,颇具故人之姿。
就好像他们的子期兄,又回来了一样……
当年扶助皇上夺嫡的楚王一党,纷纷回忆起了自己年少之时,追随皇上的那些峥嵘岁月。
可是,在他们的团魂墨子期撞柱死谏之后,皇上再也没称呼过他们中任何一员为爱卿了。
而他们,也默契地再也不敢提子期的名字……
一时间,曾经的楚王党成员,一个个都哽咽憋泪,竖起耳朵,听这个和他爹穿一样官服的故人之子,要谏言什么。
墨景琛一字一句,铿锵有力,
“皇上,臣听闻,近来京中,流言四起。
有心怀叵测之人,编排镇北王有断袖之癖,造谣镇北王和臣有不堪的关系。
言论荒谬至极,不堪入耳。
臣,恳请皇上明察此事!
还镇北王一个清白,也给臣一个说法。”
群臣闻言,一片哗然。
断袖不断袖这样的不堪言论,哪里能摆在明面上说啊?还是拿到朝堂上说,墨景琛他是疯了吗……
大皇子幽幽道,
“墨大人,你这不是难为父皇吗?
断袖不断袖的这事情,你都没办法自证清白,又如何查得明白?
嘴长在别人身上,你不在意就好了嘛”
墨景琛掀起眼帘,冷脸侧目睨向大皇子,斩钉截铁道,
“臣,可以自证清白!”
“你如何自证?”
大皇子颇为得意,
“就算你现在娶妻生子,也不能证明你不是断袖啊。”
墨景琛深邃的凤眸看向皇上,一字一句,
“臣,不用娶妻生子,也能自证清白!”
墨景琛说完,就猛地起身,飞快地朝柱子跑去!
他要撞柱,以死自证清白!
皇上瞳孔地震!张大了嘴,却发不出声音。
“景琛!”
萧烨惊呼一声,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抓住了他的胳膊!
墨景琛离当年他父亲撞死的那根柱子,只有一步之遥了!
与此同时,王飞虎也蹿了过来,像小山丘一样高大健硕的身躯,挡在了柱子前,激动道,
“墨大人,你莫冲动啊……”
大皇子眼见这场面,瞳孔骤然一缩:
我的天呐!我搞到真的了!
萧烨紧张成这样,他俩要是没一腿,我就没有腿!
哪怕我和绾绾是假的,他们也得是真的!
大皇子疯狂地给皇上眼神示意,暗示这两个人有问题。
然而彼时,皇上却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还好,他抓住了他……
皇上这些年来,总是在梦里,梦见自己抓住了撞柱死谏的墨子期,然而,那仅仅是梦……
每每醒来,都是空欢喜一场。
如今,自己的儿子抓住了他的儿子,就好像救赎了那个年轻时,倔强的自己……
墨景琛挣扎着,大力摔着胳膊,妄图挣脱萧烨的控制。
萧烨哪里肯松手?
他越挣扎,他抓得越紧。双眸猩红,都不知手上使了多大的力气,几近恳求的语气,
“景琛,别这样……”
墨景琛的心声,传了出来:
【啊呀!你要给我的骨头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