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师要安排二人在寺内精舍就宿,巩梦书觉轻,不喜木鱼声,两人便告辞下山,来到山下镇上一家酒店下榻。
也许是镇子太小的原因,酒店里入住率不到十分之一,张凡和巩梦书随便选了一个大房间。
看看酒店里的伙食土里土气难以下咽,二人便上街,找了家特色小吃,边吃边喝,直到晚上九点多才回酒店,洗洗睡了。
不知睡了多长时间,张凡忽然醒了。
巩梦书还在呼呼大睡,开一天的车,确实累了。
张凡睁着眼,在黑暗中看着天花板,心中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就是那种危险来临的暗示。
来自何方?
他悄悄起床,打开神识瞳,到床下柜子沙发后,到处查看。
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重新回到床上躺下来,忽然想到楼上。
神识瞳灵光一闪,透视之光直冲天花板而上。
首先看到四只脚,正正地站在头顶上。
男人的脚。
穿着登山鞋。
咦?
大半夜的,两人穿鞋干什么?
张凡一个轻打挺,从床上站起来。
这样一来,神识瞳几乎贴着天花板。
图像清晰许多,只见两个模糊的人影蹲在地上。
而地上,几只圆圆的孔。
每个孔有十公分直径,钻透了水泥楼板,与张凡这个房间,只隔着一层消音吊棚板。
再细细看去,旁边放着四只大桶。
隐隐有汽油味道,穿过吊棚,渗透下来。
汽油?
钻孔?
莫非这两个人要把汽油倒下来然后点燃?
怎么办?
发出一掌,轰上去?
不行,那样楼板脱落,不但会砸死巩梦书,连自己也不好躲闪!
三十六计,跑为上!
他轻轻一跳,落到地上,也不出声,把巩梦书的提包和自己的提包挎在身上,掀开巩梦书身上的毯子,双手伸进他身下,用力一托。
巩梦书在睡梦中被托起来,仍然在打着呼。
张凡快步向外跑,来不及开门,一脚把门锁踢破,用脚尖将门勾开,跑到走廊里。
巩梦书醒了,见张凡抱着自己在走廊里狂奔,急急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张凡放下他,拉着他便向大门跑去。
老板正趴在服务台前打盹儿,听见脚步声,醒了过来,见是两个房客神色紧张地跑下来,忙迎了上去。
张凡见眼前就是大门,有些放心了,苦笑着指指二楼:
“你们这是什么旅店?我住一楼,头顶上二楼的人把地板给钻了几个大窟窿,要浇汽油烧死我!”
“草!”
老板骂了一声,操起一把尖刀便往二楼冲。
张凡在身后冷笑道:
“动静这么大,他们早跳窗跑了!”
老板一口气跑到二楼201房间,打开房门,只见窗子大开,已经没有人了。
张凡和巩梦书也踱上楼来。
眼前的情景,令人倒吸凉气!
满满四大桶汽油,开着桶盖。
地砖上,被钻了几个大孔。
看来,那二人是打算悄悄捅破消音板,把油灌下去,然后点火。
张凡走到窗边,向外望了望。
人早就逃得无影无踪了。
老板惊得脸色大变,看着张凡,结结巴巴地道:
“先生,这和我没关系呀!”
张凡冷笑一声,看了看老板手里的尖刀,“把刀收起来,我问你话!”
老板见张凡语气霸道,眼神锐气逼人,不由得胆怯几分,把尖刀扔在墙角。
“这两个人是什么时候入住的?”张凡皱眉道,嘴角挑了一挑。
“他们两人是你们上街吃晚饭时入住的。”
“地板上的洞,是他们钻的吧?”
“肯定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