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这笔财,既然是茹冰姥姥告诉了我,就是天意要把它留给我赵家子孙,而不是鄂家子孙沈茹冰!记住,你和她没血缘关系,这笔财若是你能找得到,一分钱也不要分给这个野……”
那个“种”字还没有说出来,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然后,就无声无息了。
赵院长并没有发出什么痛苦的呼喊,而是沉默了一会,大概仍然沉浸在那首诗里。
约莫过了两三分钟,他才长长地叹了口气,略带讥讽地道:“老爷子,你终于归西了。这些年,把我管得一点自由也没有,钱,不让花,女人,不让玩,妈的我白活这么大了。你走了,好,孙子我可要好好享受你留下的家财了!”
这样一说,张凡已经意识到,赵老爷子咽气了。
赵常龙,这个犯下了累累血债的杀人魔害人精,大华国中医界的耻辱,终于走完了他的罪恶人生,命赴黄泉了!
“爷爷!”赵院长酝酿了半天,突然发出一声很高的惊呼,大概是给急救室外面的人听的,“爷爷呀,你怎么就走了……”
走廊里,赵老爷子生前的挚友们,都听见了赵院长的嚎哭,各自脸上现出满意的笑容:老东西,早该走了,从下午到晚上,这口尸气就是咽不下去,害得我们晚饭没吃上!
张凡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而真正痛苦的只有沈茹冰一个人。
她忽然紧紧地抱住张凡,泪水夺眶而出,声音呜咽:“小凡,我姥爷没了!”
张凡轻轻搂住她的纤腰,不断地在她后背上轻抚安慰着,小声在她耳边道:“他不是你姥爷!你姥爷另有其人!”
“什么?”沈茹冰一惊,抬起头,泪眼对着张凡,满脸的惊愕。
张凡趁着医生护士乱哄哄的来往收尸,拉着沈茹冰,悄悄走出卫生院,坐到他的大奔上。
“你到底什么意思?”沈茹冰见张凡神秘的样子,越发地感到他话里有话。
“我说了,你会相信吗?”
“这要看你说的什么!如果你说,月亮是你踢到天上去的,我就不信。”
张凡皱眉想了想:我若把偷听的事告诉她,她不会相信,只能认为我是为了安慰她编的谎话。
不如叫她见识一下我顺风耳,她才能彻底相信我说的。
沈茹冰是可靠的,与她分享秘密,应该没有什么可怕的,这点自信,张凡还是有的。
张凡微笑着看着她,“我有顺风耳。”
沈茹冰把脸一拉:“来点正经的好不?!”
“我已经很正经了。不信的话,你试一试。”
“怎么试?”
“你用手指,背着我,敲自己的耳朵,轻轻敲……”
沈茹冰斜了他一眼,果然伸出右手,在自己的右耳朵上,轻轻地敲了七下。
张凡坐在驾驶座位上,而沈茹冰坐在副驾驶位子上,他根本看不见她右耳朵。
“你敲了七下!”
张凡含笑道。
沈茹冰一愣。
莫非……
“哼,瞎猫碰死耗子!”
沈茹冰心虚地道。
“不信?你再敲耳朵!”张凡又是微笑如大神,身有神器的样子十分倨傲。
沈茹冰又是轻轻地动了动手指,敲了十下。
“十下!”张凡笑道。
沈茹冰这回是彻底蒙了,小嘴张得大大地,露出一口白玉般的小牙,红舌蠕动,简直不能自已!声音颤抖:“你,你真有顺风耳?”
“不信?在急救室外,某人悄悄放了三个小屁,自以为没人听见,其实在我耳朵里,已经如雷贯耳了!”张凡轻描淡写地说出了刚才在走廊里听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