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再植手术的可能性都没有了。
主治医师看了看,点点头,与张凡互相看了一眼,两人会意地一笑,心里都有同一句话要说无法直接说出口:这样的话,就好办了。
没了就好,这样的话,治疗过程就不再需要什么技术含量,只是消炎即可。
因为没人愿意弄那种复杂的再植手术,接血管,接神经,一搞十个小时……现在,那些都没必要了,抹上消炎药,挂上抗生素大瓶子,生死由命吧。
主治医师冲小护士道:“进行常规消炎处理。”
“好嘞!”小女护士答应一声,便开始往上浇酒精抹药水。
“妈呀,疼死我了!”药物刺激,疼得大沟子哭爹喊娘!
如果不是两个男医生拼命摁住,又用带子把他绑在诊台上,他非得从台子上飞起来不可!
鼓捣了半个小时,终于把伤口处理好了,进行了包扎。
插了一根导尿管,从纱布当中探出来,看起来细细的,愣头愣脑的挺幽默。
主治医师见处理完了,便和张凡一起走出急救室,冲走廊里的人喊:“谁是伤者家属?”
大沟子媳妇抹着眼泪道:“我是。医生,他怎么样?”
“死不了,活不好。”主治医师冷冷地道。
大沟子媳妇又问张凡;“小凡哪,他以后还能下地干活吗?”
“沟子哥别的没什么大事,就是那啥没了。太监能干的,他都能干;太监干不了的,他也干不了。”张凡道。
大沟子媳妇松了一口气:“能干活就行,我就怕家里躺着个白吃饭的植物人!”
主治医师道:“伤者需要住院,最少要十天,你赶紧去收款处交五万押金。”
“五万?”大沟子媳妇吓得矮了半截,脸上的表情跟大白天见了鬼似地。
大沟子整天喝大酒,不干活,家里穷得跟原始部落似的,哪里来的五万元?连五万日元都没有!
“五万押金,这只是一部分,后期如果感染的话,还要加续医药费。”主治医师以医生惯有的打家劫舍口吻道。
“妈呀,这……医生,这,我家实在拿不起呀!”大沟子媳妇绝望地道。
“拿不起的话,也不勉强。赶紧把刚才的三千块钱抢救费交齐,把人抬回家,我给你开点消炎药回家吃着,死活就不要再找我们医院了。”主治医师以职业的冷静道。
“啊!”大沟子媳妇蒙了。
张凡直直地看着她。
她二十多不到三十,肤白貌美,腰条婀娜,站在一众农民中,显得有鹤立鸡群之感。只不过那身不值钱的衣服,有点遗憾。若是穿上一套好的时装,活脱脱就是一个极品美人。
大沟子媳妇求救地看着张凡,脸上泪珠滚滚,哽咽地道:“小凡,你跟院长说说情,给减免减免吧!小凡,嫂子求求你了。大沟子死就死,就怕他半死不活!小凡,你跟院长有交情,你帮帮嫂子吧,嫂子求求你了……”
说着,竟然跪了下去。
虽然大沟子平时坏透腔了,在场的人百分之九十都在心里希望大沟子死,他们跑来镇医院,主要是想第一时间分享大沟子暴死的幸福。然而,大沟子只不过当了太监,却死不了,人们不禁有点遗憾。
特别是几个三十多岁的光棍,平时对大沟子媳妇的美色直咽口水,本指望大沟子一死,他们就有机会了。现在……只好等大沟子哪天出车祸了!
因此,见大沟子媳妇给张凡下跪,大家生怕张凡心一软就答应了,便有人道:“这是求情的事吗?医院也不可能赔钱给你治病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