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什么叫完全归你了!”周韵竹喜滋滋地嗔了一句,马上又感到这话不妥,又温柔一笑,“其实,姐早就是……归你了。”
张凡感动地又吻了一下,忽然问道:“卜兴田在离婚这事上,没为难你吧?”
“他敢?!”周韵竹得意地立起眉头,“他有小辫子抓在我手里呢,不老实的话,我叫他蹲大牢吃枪子儿!”
“嗯?”张凡一愣,“什么把柄?”
周韵竹的脸色忽然沉了下来,声音悲痛地道:“我前夫,是卜兴田杀害的!我有一定的证据!这些证据,虽然不能百分百给他定罪,也够他喝一壶的了!”
张凡叹了口气,点了下头,轻轻道:“你放过他了?”
“没有!杀夫之仇岂能忘?我暂时放过他,只不过是因为现在没有完全的把握扳倒他,等我有了把握那天,会叫他死得很惨!”
张凡久久没说话。
“怎么,你在想什么?”周韵竹悄声问,随后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我在想,冤冤相报何时了?就拿我跟由家的仇来说吧,我一再想放下,想从这段仇恨中解脱出来。有时,我几乎解脱了,可是,由家却总是‘及时’地提醒我,张凡,我们没完,我们由家与你不共戴天!由氏父子一再地出手害我,前天,又是差点要了我的命。你说,竹姐,难道仇恨是癌瘤,只会几何级数扩散?”
周韵竹听着,默默地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又是一饮而尽,脸上越发地红润起来。
张凡也学着她的样子,把酒一饮而尽。
两人眼里都红红的,神情迷茫,都感到有些事情要发生。
“小凡,”周韵竹口里吐出如兰的酒气,凑近张凡的脸前,秀美的细长大眼睛轻轻地眨着,那弯弯长长的睫毛,一忽闪一忽闪,每一下,都忽闪在张凡的心上,她的声音里带着春天草地上的芳香:“小凡,姐感觉活着真不容易!”
“竹姐,没有什么不容易的,”张凡轻轻摁住她的手,在自己的手里搓着,轻轻安慰,“如果你感到生意场上太累,就退了吧。咱们在京城买幢大房子,你在家里呆着,养花养鱼,划卡买包,过贵妇人的生活,挣钱的事,还是我来吧。”
“做生意对我来说是件快乐的事,你可不准剥夺我这么一点快乐哟。我是说,我很累,不是做生意累,而是跟你累!”
“我很累人吗?”
“我老是担心,要是失去你,我怎么办?”说到这里,声音颤抖,哀怨连连。
唉,女人的心,细如针!
这样胡思乱猜,能不累么?
“竹姐,你到现在还不信任我吗?”
“信任,你做出让我信任的事了吗?你外面有那么多女人,我猜,不下一个班了,你让怎么信任你?”周韵竹口气哀怨地道。
“竹姐,别说我没有那么多女人,就是真有那么多,就是有一个排,一个连,有一个事实永远改变不了:竹姐永远是一姐!”
女人最爱听“最”“第一”之类的字眼,她们喜欢被捧成天下第一。
周韵竹倒是不想做天下第一美女,她只想做张凡眼里的第一美女就知足了。
周韵竹眼神微微一亮,对张凡的话相当满意,因此眼神越发地迷离,几乎要喷出火来:“你要记住你今天说的话,你要让我相信你不会喜新厌旧,要知道,这是竹姐幸福的唯一前提了!”
周韵竹说到这里,美眸里已经饱含泪珠。
张凡在迷蒙的视线中,看见那汪泪水渐渐地集成一个珠,即将滚落下来。
他低下头,轻轻把泪珠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