枣花看着扔在地上的钞票,委屈得眼泪流了出来。
张凡和巩梦书互相看了一眼,都是会意地一笑。他们二人直到此时才明白,慕老前些日子没有钱从回天典当行赎回邮票,原来是把存款都已经给了子女了!
张凡微微一笑,弯下腰,一张一张地把钞票拾了起来,然后叠成一沓,轻轻放在枣花手里,道:“枣花,这钱是你的,你就拿着,虽然它是扔在地上的,但也是钱。”
说着,扭头对慕老儿子道:“文明一点好不?”
慕老儿子道:“对于打别人家财产主意的女人,就是不能客气!”
“对,不客气!”
“你当保姆就好好当呗,非要勾引人家老人!”
“要不是她狐媚,榨干了老人家骨髓,老人家还不至于突然去世呢!”
“她从进这个家第一天起,就盼着慕老去世呢!”
“真恶毒的女人!”
一群人又嚷了起来。
这时,七八个人已经到处搜了一遍,把家里值钱的古玩和字画都搜集起来,堆在厅里。
董律师拿着遗嘱清单,一件一件地核对。
大概核对了半个小时,把五十几件古董字画都核对完毕,然后,站起来,对两个当事人道:“慕老遗嘱里的意思是姐弟各一半,我看这样,你们二人轮流取古玩字画,每人每次挑选一件,直到挑完为止。”
“这个办法可行。”弟弟道。
姐姐想了想,道:“谁先挑?”
律师道:“这个,我不好定夺。按理,当姐姐的应该让着弟弟。”
姐姐哼了一声,极不满意地白了董律师一眼,“谁规定的姐姐让弟弟?我看,就按年纪排,我先挑第一件!”
弟弟怒道:“凭什么你先!”
旁边一个妇女,看起来是弟媳妇,尖着声音道:“我说大姐,这个时候老爷子不在了,咱们谁也别摆老大!传儿不传女,是规矩,老爷了破例给你分一半,也算是极品了!我们咽下这口气没说什么,现在你还要第一个挑?是不是欺负人太甚了?”
姐姐那边的亲戚马上不满意了,有人喊道:
“老大先挑!”
弟弟那边的亲戚也喊了起来:
“儿子先挑,女儿靠后!”
律师一见这两伙人快要打起来了,忙摆手道:“大家别争别吵,本来是件好事,千万别打架呀!我有个建议,不知大家能不能给个面子?”
“律师,你说吧。”
“对,听律师的。”
律师道:“我看,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不如姐弟俩划拳,三拳两胜,好不?”
沉默了一会,姐姐终于道:“我同意。”
弟弟哼了一声,也道:“就这样吧。”
说着,姐弟俩挥手来了两个“剪子包袱锤”。
结果,是弟弟二比零胜。
于是,弟弟挑了一件瓷器。
张凡不得不佩服这个弟弟挺有眼光,他所挑的这件瓷器,是明中期的官窑御用品,至少有一百万以上的价值!
姐姐狠狠地剜了弟弟一眼,那眼光,恨不得杀了亲弟弟!
随后,她挑了一件清初的画。
张凡和巩梦书小声地嘀咕,估计这幅画也有四五十万的价值。
不过,再往下,就没有什么太值钱的东西了。
张凡睁开神识瞳,粗步看了一下,内中十件有八件是赝品。
哼,这个慕老,攒了一辈子,攒了一堆假货。
姐弟俩继续挑选,每次挑选,都是慎重又慎重,两人整整挑了两个小时,才把东西都挑完了。
在此期间,枣花一直在哭。
因为自从去年和慕老“结婚”以来,慕老就跟也说,咱们是夫妻了,我死了之后,家产都是你的,如果按月给你开资,那不是生分了?所以,从那以后,一直没给枣花开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