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菡扭头对张凡道:“我看钟点,已经过了十二个小时,我妈怎么还不醒?怕不是出了问题?”
张凡想了想,忽然计上心来,只有用这个办法,才能让她自动醒来,给她个台阶下:“时辰确是已到,但恐怕想要她醒来,还得以重手法点几个醒穴!”
说着,伸出手指,接连在管卿蓓头上胸上腹上和脚上点了十数个醒脑大穴!
管卿蓓被重手法点遍全身,不由得一阵激灵,眼皮不得不睁开来。
“妈!”
琼菡惊喜如狂,猛地扑到妈妈身上,哭了起来。
“妈,妈你总算醒了!妈,你吓死了我,我寻思这回没妈了呢……”
“别胡咧咧了好不,给你妈揉揉肩,捶捶背,她卧床太久,血脉不通了。”张凡说着,转身便往外走。
“张先生,请留步!”
身后传来管卿蓓弱弱的声音,听起来却是柔柔的好听入耳。
张凡停住脚步,回身看着她。
灯光下,她脸色略显苍白,眼里满满的全是情意,扶着女儿的手,慢慢坐起来,喘息道:“张医生,你别走……我有点怕。”
张凡一皱眉:看样子,刚才杀手之事,她是心知肚明的。
当着琼菡的面,张凡不想把刚才那一番生死惊险说出来,他怕吓坏她,便笑道:“你再怕,我也不能整夜陪你。”
他当然记得上午离开周韵竹那里时,她的“晚上回家睡”的吩咐。
“我真的很怕……”她的声音抖起来,眼里惊恐,斜眼看了一下地上满地的玻璃碴子。
“既然在这里害怕,就躲开吧。来,起床,我送你们娘俩回家,你不是家里有好多保镖嘛?”
“保镖?都是白吃饭的,连你根手指都顶不上。”
“我不会给你当保镖的,我也无能为力。”张凡摇头道。
见他不愿留下来,她眼里颇感失望,叹了口气,道:“不用麻烦你了,我和琼菡下楼去。”
张凡护送母女二人走下楼,在医院大门口招了辆出租车,眼看着二人钻进车门,目送很远,才悻悻地离开了。
到家时,已经是凌晨一点了。
周韵竹还在看手机等他。
张凡洗了洗,躺在她身边,两人对视良久,张凡忽然问:“竹姐,想问件事。”
看张凡这么郑重,周韵竹浅笑一下:“跟我商量纳妾吗?没门。”
“别闹,竹姐你说说,以你自己的亲身体会来猜测一下,假如,我说的假如,如果你和林巧蒙住在一个家里,还有我,咱们三个人在一个家里,你会不会产生杀了林巧蒙的想法?”
周韵竹一愣:“应该会吧。起先不会,时间长了,有刺激到神经了,也许会产生这种想法。不过,产生是产生,也不一定会去实施,吵吵架而己。”
张凡呆了一下:也许,由英的想法跟周韵竹一样?尤其是她已经吸取了第一次的教训,应该会改邪归正了吧?
周韵竹卧在身边,把身子挤过来,伸手悄声关掉壁灯,只剩下地灯朦胧地亮着,她在朦胧的桔色灯光下显得格外美丽。
张凡忍不住激动起来,一把将她搂到怀中,轻声问:“你说,如果一个人曾经实施过杀人被制止,那么,他是不是还要杀人?”
“这个问题,你问得很愚蠢。杀人不杀人,不是他想不想杀人,而取决于他是不是一个能杀人的人!”
“你的意思,杀人,是要有杀人基因的吧?”
“我们都有,人类都有嗜杀的基因,只不过千百年来,一点点淡化了,看起来就善良了许多,但部分人仍然停留在古代基因上,遇事便要以杀人的方法去解决。”周韵竹很“哲学”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