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几个老师也明白了栾教授的用意,便怂恿道:“张医生,露一手给大家看看,看看你实战经验如何?”
有一个老师说:“他不一定敢动手。”
张凡此时也颇有些为难:这个骨折有些可怕,断折成九十度,这样的话,骨断面一定有碎骨碴子,对于正骨来说,有相当大的难度,只有去医院手术才保险一些,否则的话,把骨接弯了,以后胳膊就伸不直了。
“老师,您不能推却呀!”包工头一眼就看出张凡和栾教授的差距:一个是二十来岁的毛头小子,一个是一脸学识的老学者,前者注定是一个扯淡的角色,后者是让人放心的老专家。
栾教授冷笑一声:“张凡医生有魔术一般的中医技术,正骨这点小事,他手到病除。”
“刚才他在礼堂里诊了那么多学生,也不多这个民工一个。”张教授也跟着抹泥溜缝儿地夸着张凡。
一群老师一起跟着起哄,这个一言,那个一语,极力夸赞张凡。谁都知道,“捧晕”跟“捧杀”有同样效力,对于年轻人来说,“捧晕”的杀伤力更强。只要把这个活让他接手,他必然失败。
包工头见这些老师不动手接骨,反而推荐一个毛头小子,他顿时来气了,怀疑地看着张凡:这么年轻,怎么能会接骨?
“张医生,大家都看好你!”一脸坏笑的栾教授,尽量把话说得“诚恳”一点。
张凡走上前两步,蹲下身,仔细查看了伤臂的内外,已经了然于胸:断骨是右臂二根挠骨,属于挫伤型骨折,斜断面尚比较整齐,若是第一时间能接上的话,应该是恢复较快。若是耽误了时间,断面二次受创,接续就很难,弄不好,这胳膊以后就是弯的。
“张医生现在一定胸有成竹了!”栾教授嘲讽道。
张凡抬头问伤员:“不打麻药的话,你能不能坚持两秒钟?要知道接骨时是很痛的。”
伤员点点头:“只要能接上,两分钟我也坚持。”
“好,你咬住这叠纸巾,屏住气。”
张凡把一叠纸巾递到伤员嘴里,让他咬好。
包工头一皱眉,道:“我说这位医生,你真能行?”
张凡没有回应。
张教授假装一本正经,劝慰包工头:“到医院的话,恐怕要截肢,张医生妙手回春,肯定行的。”
“可是,他这么年轻,会接骨吗?他是哪个医院的医生?”包工头问。
张凡仍然没有回应,只是细心地查看伤骨断口。
“人家就职的单位可大了!村级医务室!听清了吗?村级!多高的级别呀,起码跟三甲医院打个平手!”一个老师恶意满面地冷嘲热讽。
“什么?村医?”包工头惊叫起来,他的村里也有村医,村医不就是会打个针开个感冒药的农民吗?连针管都不消毒,谁来给谁用!
伤员也是一愣:村医?村医怎么可能会接骨?这……难道这村医是想给自己揽个活儿吧?你揽活也不能拿我的胳膊开玩笑呀!“要么,你不要给我接骨了,我还是去大医院吧。”
“你伤骨断面情况复杂,坐车去医院的路上一颠一颠的,断面会受损,那时恐怕接不直了。”张凡已然用透视眼把骨断面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他真心替伤员着想。
张凡说得也是,伤员不由得有些犹豫起来,问道:“那,你……有行医资格证吗?”
张凡没来得及回答,旁边的老师们接过去话茬儿,放屁掺沙子连讽刺带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