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丰水相信吗?”
“他当然相信。他比谁都害怕放射线,从那以后,他基本上就不再来了。过了一段时间,集团就下发文件,说是因为市场的原因,矿石现在卖不出去,处于极度亏损状态,所以矿山就休业了。”
“没给职工们发放遣散费吗?”张凡问道。
技术处长冷笑了一声:“年丰水这种人怎么可能舍得给别人发遣散费呢?既然矿山已经休业了,他怎么可能自己掏腰包?这是不可能的。”
“可是职工为什么没有闹呢?”
“年丰水向职工解释,现在休业只是暂时的,所以用不着发遣散费,等过些日子销售情况好转了,大家回来上班。如果谁索要遣散费,就是相当于自动辞职,绝不客气!当然也有几个人想讨要遣散费,结果被年丰水派人给打得头破血流,有两个还打断了腿,从那以后,就没人再提这事了。”
“你说到这里,我已经猜到了一些,”张凡微笑着,“是不是总工程师在这件事情上对年丰水不满?”
技术处长连连点头,无比钦佩的说道:“张总可以去警察局当破案专家了,您一眼就看到了问题的本质。”
张凡摆了摆手,意思是不要吹捧:“你继续说。”
“那天在我们技术处,总工程师和年丰水吵了一架。总工程师坚持要求年丰水给大家发放遣散费,否则的话他就要把真相公布。结果两个人越吵越凶,后来,年丰端来了。年丰端说,遣散费肯定是要发的,但是现在铜矿的前途未定,他准备继续进行彻底的勘查,多则半年,少则三个月,铜矿就会重新开业生产。因为年丰端一直比较尊重总工程师,两个人的私交也很好,再加上年丰端给总工程师一大笔钱,所以总工程师就没有再争吵下去,当天晚上就回农村老家去了。”
“那笔封口费你也拿到了吧?”张凡问道。
技术处长脸上红红的点了点头。
“然后,也不知你参与多深?”
“张总,我也是万不得已,如果我不拿,可能当时都离不开铜矿,就会被人给灭掉。”
张凡知道,此事必须要首恶必办,协从不问,稳定人心,便赞同他的说法:
“处在你当时的位置上,也只能这样做,这不算什么!这件事情你只是知情,并不是参与策划者。我们两人今天的谈话到此为止,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不会向别人说的,希望你能安心的工作,把我们铜矿的事情搞好。”
张凡说着,就站了起来。
技术处长急忙站起来送张凡到门外,分手的时候,技术处长忽然小声的说道:“张总,这件事情从我个人的第一感觉来看,应该不是年丰端策划的。年丰端未必就知道这件事情!”
“这……这可是刑事案件,不能有感情因素在里面。”
“不是感情因素,我跟年丰端和年风水都没有什么感情在里面,我是说的事实,其实在年氏集团里,大家心里都非常明白,年丰端是老谋深算,年丰水是杀人不眨眼。年丰端看问题比较平和,能够从长远考虑,而年丰水则是有仇不过夜,特别喜欢斩草除根,把事情办利索。总工程师之死,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年丰水私下搞的。”
草,这得收了年丰端多少钱,才肯这样说情?
收就收了,反正年丰端的钱也是不收白不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