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芳何等尊贵的人,现在被一个江湖郎中的徒弟训得孙子似的!可她此时心里全是崇拜,徒弟的训斥,她听起来不但不恼怒,反而觉得自己以前太无知!
朱军南此时冲秘书招招手,秘书忙走上前,取出一个支票薄,把签字笔拧开,递到朱军南手里。
朱军南龙飞凤舞一阵划拉,然后“刷”地一下把支票撕下来,双手捧到温老中医面前,语气极为诚恳地道:“温老中医,这是朱某的一点心意,五百万,请务必笑纳。”
温老中医正在闭目养神,听到“五百万”三个字时,肩膀抖了一下,慢慢睁开眼睛,当他的眼光落到支票上那一大串“零”上时,眼里忽然放出极为厌恶的光,不屑地道:“朱总,钱对我来说,难道算得了什么?我看重的是替小姐解除病痛!”
朱小筠见“神”一般的温老中医要拒收诊金,忙走上前道:“温老中医,我知道您不看重钱,但这点心意您如果不收的话,让我们全家怎么过意得去!”
温老中医一愣,醒悟地道:“小姐说得也是!我只顾自己的感受,忽略了你们朱家的感受。好吧,这钱我就收下了,作为巫降扶贫基金,将造福于孤寡老人!”
“温老中医真是善解人意!”朱小筠十分感怀地道。
温老中医很淡然地把支票拿起来,折了一下,很小心地揣在怀里,抬头道:“今天就到这里吧,我刚才元神出窍,此时身心俱疲,要回酒店修炼今日落下的炼程了。”
朱小筠忙走上前来,站在温老中医旁边,对家庭教师盼盼道:“盼姐,给我拍张合照。”
盼盼忙走过来,举起手机,无比崇敬地半蹲着玉体,啪啪拍了两张。
这一来,周围的几个人纷纷冲上来,一个一个与温老中医合影留念。在他们看来,能与这样的大师合影,足可以拿出去跟朋友炫耀一番了。所以拍照时表情格外巴结,笑得也格外灿烂,就好像被领袖接见了一般模样,看得张凡不禁捂嘴低笑。
“有什么好笑的!”胖徒弟突然喝了一声。
温老中医也早就发现张凡冷眼旁观,别人崇拜溢美之词不断,唯独他一人表现淡然的样子,这不禁引起了温老中医的脾气,冷冷地斜视张凡,转身问朱军南:“此是何人?”
朱军南忙恭敬答道:“这位是张凡先生,江清中医,年轻有为,我今天本是请他来参加小姐会诊的。”
“哈哈哈……”温老中医突然朗声大笑了,“年轻怎么可能有为?这话听起来岂不是贻笑大方?中医,是靠经验,越老越值钱,他二十岁刚出头,怕不是言过其实吧!”
这一来,严芳马上凑前道:“温老中医所言极是。这位张先生是江清那边农村的一个土中医,在村里开医务室的,请温老中医不必拿他当回事。”
朱军南对于严芳几个月未能治好小姐的病而温老中医一举治愈,心中对严芳已经不满,见她又上前挑衅张凡让他这个当主人的没面子,不禁开口道:“严教授不要小瞧了张先生!”
严芳刚要埋汰张凡两句,温老中医抢先发出一串冷笑:“呵呵呵呵……村医!村医!中医里末流之辈了!平时给村民看个头疼脑热的还可以,治疗朱小姐这样的绝症与他无关!朱老板,你若早跟我说现场还有这类给中医丢人的小角色,你即使出一千万诊金,我也断然不会来你府上的!”